NAS集團。
溫音走進辦公室里,對裴延遇說:「裴總,葉小姐的簽證已經辦妥了。」
「嗯。」裴延遇悠哉悠哉坐在沙發上,勾起唇瓣,心情很好。
國內的事情已經全部辦妥了。
葉星語離婚了,此次出國,就可以安排她跟沈家人見面了。
到時候她回了沈家做千金小姐,他可以慢慢打動她的心,將她娶過來。
想到這些事,裴延遇甚至會興奮得睡不著覺,他籌謀了這麼多年,這一刻人生終於向著他想要的方向發展了。
裴延寒因為非要跟他的金絲雀在一塊,現在已經被裴父削權了。
而他現在是裴家最優的繼承人,只要他娶了葉星語,有了沈家的助力,整個裴氏就都是他的了。
就在他暢想的時候,溫音說:「裴總,徐若晚死了之後,封總開始調查美洲那邊的人了。」
裴延遇睜開眼睛,一雙黑色眼眸陰鬱深沉,漫不經心道:「將那群人全殺了。」
「有一個是警察。」
「做的隱秘點就是了。」裴延遇對人命壓根不在乎。
沒錯,徐若晚是他派人殺的。
當年徐若晚得到的線索,也是他特意讓人提供的。
因為他是葉世華事件唯一的知情人。
當年,一群人毆打封競遠,他母親傅思也在場,傅思沒下手,但她站「賣晶片」那一方。
她是個聰明人,也有二心,於是偷偷拍下了當時的場景。
傅思死後,留下了一個銀行密碼箱給裴延遇繼承。
所以裴延遇看過錄像後,就知道了當年整件事的經過,他是唯一一個什麼都知道的人。
傅思錄下了當晚全部的過程,但是美洲警方問封競遠怎麼死的時候,傅思沒有說實話,因為她是毆打事件的共犯,如果她說了真話,美洲那邊會以刑事罪逮捕她。
她不想惹禍上身,也害怕那伙歹人向她報復,所以她選擇了緘默。
這一緘默,就被封薄言搞得破了產,欠下幾百億巨債,不得不從高樓跳下,了卻殘生。
想起他的母親,裴延遇就不得不恨。
她當年只是想明哲保身而已,為什麼封薄言要這麼殘忍?一點活的機會都不給他,他甚至眼睜睜看到了自己母親躺在大廈門口的屍體,肉身成泥,血流成河……
要不是復仇的信念支撐著他,他早就不想活了。
後來,他遇到了葉星語,一開始,他是想利用葉星語,但是慢慢的,他發現葉星語跟他一樣……
她的父親同樣在那個事件里,她從一個天真無邪的千金小姐,被逼得發瘋,入獄,跟他當年簡直如出一轍。
裴延遇憐惜她了。
雖然,他始終沒停下他復仇的步伐,但是他不會傷害葉星語。
他把她引回美洲,只是想要她回去見她的親人。
他們才是最適合的一對。
有著同樣的人生,遭遇,他們彼此可以感同身受……
等葉星語到他身邊來,他一定會對她好的,他不會像封薄言那樣,總是帶給她傷痛……
*
三天後。
葉星語準備得差不多了,今晚,她就要接爸爸一起離開深城了。
晚間。
她到醫院接爸爸,沒想到碰到了封薄言。
封薄言帶著白專家,一群人圍在ICU裡面給葉世華診斷身體。
葉星語起初還以為是什麼人,嚇到了,走近一看,透過玻璃窗看到了封薄言英俊的側臉,才知道是他。
他怎麼來了?
還帶了白專家的醫療團隊過來,是在為爸爸診斷嗎?
白專家診斷了一會,還是之前那句話,「葉先生手指是可以動的,證明他能聽到外界的聲音,也許再過不久,他就能醒過來。」
封薄言頷首,似感受到外面有人在看著他,封薄言回頭,目光與葉星語對上。
幾天不見,她看起來更加清瘦單薄了。
她似乎瘦了很多。
封薄言目光深了深,沖她點點頭。
葉星語有些僵硬,她今天是來接爸爸的,怕被他看出什麼,神情十分不自在。
就在她恍惚的時候,封薄言帶著白專家等人出來了。
「那我就先回去了。」白專家開口。
「好,有勞了。」封薄言點點頭,一群人一邊說話,一邊從她面前經過。
眼見他們走了,葉星語悄悄鬆了一口氣。
誰知道封薄言是讓許牧送白專家等人離開,自己返回來了,站在葉星語面前,慢條斯理脫掉了身上的無菌服,「過來看你爸爸?」
燈光下,他的眼神異常深邃。
葉星語莫名有些緊張,怕被他察覺,壓著嗓音說:「嗯。」
「白專家剛才看過他了,說他的手指有感知能力,應該是能聽到外界的聲音的。」封薄言開口。
葉星語沉默。
封薄言又說:「以後我會每周讓白專家過來看看爸。」
既然她不願接受他的安排,那他就每周讓白專家過來看葉世華,這是他非要做的,霍雲珠總不能再怪在葉星語頭上。
葉星語捏包的手緊了緊,出聲道:「不用了。」
她不想欠他的了。
況且她今天就要走了,葉星語只希望他快點離開,她才能接她爸爸走。
等了一會,他都沒走,葉星語忍不住說:「你還不走麼?」
封薄言聞言冷冷看著她,「就這麼迫不及待趕我走?」
「跟你呆著,我不自在。」葉星語低著頭。
封薄言見她竟是一眼都不願看他,心頭有些沉悶,神色變得冰冷冷的,生著悶氣,從她面前抬腳離開了。
看著他的身影遠去,葉星語嘆了一口氣,趕緊進了ICU里。
*
封薄言冷著臉走出醫院。
外頭是深深的夜,門口停著一輛救護車,他沒心情留意,上了自己的古特斯。
許牧已經在車上等他了。
他閉上眼睛道:「開車。」
「先生,你不覺得外面那輛救護車很奇怪麼?」許牧提醒封薄言。
封薄言睜開狹長的眸,望出去。
許牧說:「先生,站在救護車外面那個女人是裴總的秘書,名叫溫音。」
許牧見過裴總很多次,自然認得他的秘書,「先生,我剛才送白專家出來的時候,聽見她在跟裴總打電話,她說,已經到醫院了,接了葉先生就會前往機坪,先生,你說是不是裴總要帶太太出國。」
聞言,封薄言冷漠的臉像是裂開了隙縫,眼神變得陰森森的,「你是說,葉星語要和裴延遇一起出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