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星語捏著手裡的筆,看向桌上的草莓蛋糕。
之前她拒絕過他的下午茶,但他還是每天讓人送,一天一個味道,但葉星語從頭到尾沒吃過。
掛了電話,她將蛋糕給扔了。
林小滿進來說:「二老板,下面有位徐小姐,說要過來找你定製禮服。」
葉星語覺得好笑,傑西卡一出獄,她就來了,看來徐若晚的小道消息也不少嘛。
她踩著高跟鞋走出來見她。
徐若晚穿著一條白裙子,臉色蒼白而憂鬱,看見葉星語來了,她擠出了兩滴眼淚道:「星語,我這次來,是想跟你道歉的。」
她一改之前的態度,柔弱走過來,哭著說:「之前的事情是我的錯,我都跟你道歉,是我不對,是我心機深,我以後再也不敢了,你原諒我吧。」
葉星語拿開她的手,勾唇,「是因為傑西卡出來你怕了吧?所以來跟我道歉?」
徐若晚的臉色微微一變,片刻又恢復了柔弱,「其實哥哥已經不認我了,他知道這些事又怎麼樣呢?頂多是一樣不管我而已。」
說著,她從包里拿出一張支票,很誠懇地說:「星語,這裡是一千萬,我希望你收下後,就原諒我……」
葉星語看著那張支票,表情冷漠,片刻後她抬眸,「我問你,我爸爸從樓梯摔下去那天,你跟他說了什麼?」
這個問題一直是她心裡的謎團。
她之所以一再逼徐若晚上絕路,就是要她說出半年前的事情。
可聽到這句話,徐若晚的瞳孔變得驚悸了,她現在怎麼敢說?她說了,封薄言會要她的命。
她只能心虛地說:「我當時真的沒說什麼,我只是告訴你爸爸,我不想你跟我哥哥在一起,讓他帶著你離開……」
「你撒謊。」葉星語留意著她每一個眼神,面無表情地說:「那天我爸對我說,讓我不要報仇,如果你只是叫我爸帶我離開,為什麼我爸要叫我別報仇?」
她爸爸還說,不要和封薄言在一起。
其中一定是有什麼原因的。
徐若晚說不出來,抿著唇斟酌半天,略心虛道:「因為他摔下去了啊,所以他怕你尋仇,就叫你別報仇了啊。」
「不可能這麼簡單。」葉星語根本不信,眸色如淵,盯著她,「你說不說?」
「真沒有其他原因!」
葉星語笑了,「好,你不說是吧?那遊戲就繼續,直到你願意說的那天為止。」
徐若晚咬著下嘴唇,幾乎要把嘴唇咬破了,她死死盯著葉星語,終於忍不住露出了真面目,「葉星語,你不要以為我真怕你,我現在是不想對你出手,要是我出手了,你還得進去。」
「哦,我突然又想起一件事了,我在監獄裡的時候,你三番幾次派人來欺負我,徐若晚,我們之間的仇遠不止一件呢。」
徐若晚一震,瞪著眼說:「沒證據就不要亂說,你以為你為什麼可以整到我?還不是因為你跟封薄言在一起,要是你不跟他在一起,你能有什麼能耐來對付我?」
葉星語臉上掛著薄薄的笑意,「你似乎搞錯了,從一開始,我就不要他幫我,是他死皮賴臉非要纏著我,我有什麼辦法?而且,為了纏著我,他連對付你的事都能做呢,你說,你是不是更可悲一點?」
徐若晚的眼睛瞪得幾乎要泣血。
她頭一次這麼恨一個人,恨到了骨子裡,骨髓里……
好啊,既然葉星語要對付她,那她就豁出自己的性命跟她玩,她就不信,以她的腦子會敗給她!
*
下班後,葉星語還坐在辦公室里,纖細的背影對著落地窗,看起來很落寞。
林小滿推門進來,「二老板,已經七點半了,你還不回家嗎?」
「要回去了。」轉椅上的葉星語回答了一句,轉過頭來,「你也下班吧。」
「我進來把窗戶都關上就下班了。」林小滿回答。
葉星語點了點頭,「關吧。」
她在辦公室里坐到了快八點,才起身離開。
途經一家便利店,她進去拿了幾罐啤酒,一盒TT,走去收銀台買單。
雖然答應過今晚要跟他進一步,但真正面對的時候,還是無法坦然地接受,而且,也怕他家裡沒備這個,她不想再稀里糊塗地懷孕了。
買好東西,她將車開進樾園,停在院子裡,開了一瓶啤酒喝下。
直接發生對她來說太難了,她必須麻醉自己的神經。
喝了一大罐,車門被人打開了。
封薄言冷峻的臉出現在眼前,看著她手裡的酒,沉聲問:「怎麼一個人在這裡喝酒?」
她車開進來的時候,他就聽到聲音了,隔著落地玻璃看了她許久,但她一直沒走進來,封薄言就出來了。
葉星語喝了一瓶啤酒,小臉微微有點發紅,但還不至於醉,她說:「想喝點。」
封薄言微頓,終究沒說什麼,小心翼翼將她抱了出來。
「我的酒……」葉星語指著車裡剩下的幾瓶酒。
封薄言伸手將那幾瓶酒提了出來。
葉星語就安靜了,呆在他懷裡,乖得像一隻雪白慵懶的貓。
進了別墅,封薄言將她放在餐椅上,酒也擺了上去,「菜做了一半,我先繼續去做,你在這裡等著,酒先別喝了。」
他囑咐完她就走。
「封薄言。」她喊他的名字,嗓音有些不穩。
封薄言扭過頭,她已經摟住他的脖子,吻上了他。
熟悉的清香飄來,封薄言有些恍惚,摟住她柔軟的身子,跟她吻了一會問道:「怎麼了?」
「現在就做吧。」她怕她等下就沒勇氣了。
封薄言震了一下,配合著她的動作將她整個人抱起來,走上了樓,一邊吻一邊笑著說:「怎麼忽然那麼著急?」
他吻得很認真,專注,吻她的雪白的肌膚,柔軟的唇。
葉星語迷迷濛蒙的,喘著氣說:「反正最後都是做,記得戴那個,做完我要回家了。」
封薄言一僵,眼神毫無溫度。
原來她的急切,是為了早點結束回家,在院子裡喝酒,也是為了壯膽吧?
封薄言看著她漂亮的小臉,忽然不說話不動了。
葉星語挑眉,「怎麼不親了?」
「你喝酒是為了壯膽?」
「不是。」她實話實說。
「那是為什麼?」
「清醒狀態下,我無法接受。」她直接就給了他心臟一刀。
封薄言僵在了那裡,臉色冰冷無溫,「跟我做,已經讓你無法忍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