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星語在旁邊看著,簡直要翻白眼了。
真的太會演戲了。
封薄言看著她走遠的身影,抿住唇。
葉星語看到他的表情,冷哼道:「怎麼?你心疼了?」
「我沒有說什麼吧?」封薄言露出了無奈的表情,又問道:「還擦藥嗎?」
她沒說話,封薄言將她拉到沙發前,抬起她的小臉,給她塗上一點藥。
「不要一點就炸,這脾氣,該改改了。」他給她擦完藥,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眼神溫柔了很多。
葉星語努努嘴。
封薄言道:「剛才我不是說了麼?給她派老師和女傭,以後會有人陪著她的。」
「知道了。」她知道自己再鬧下去,就是無理取鬧了。
於是就沒說什麼了,封薄言問道:「還去院子散步嗎?」
「去吧。」
她起身走了出去。
封薄言跟出去,握住她的小手。
兩人在院子裡靜靜走著。
忽然,葉星語看到了一片三色堇,愣了愣,「這兒怎麼有三色堇?」
「前天叫人種上的。」封薄言回答。
葉星語看著他,「你知道我喜歡三色堇?」
「我看你設計的婚紗原稿上有這個圖形。」
葉星語呆了呆。
大叔是個細察入微的人,其實,他是個很好的伴侶……
這時,封薄言的手機響了。
是徐若晚那邊的傭人打過來的,「先生,徐小姐好像發病了,一直在自言自語,不知道在說什麼……」
葉星語站在大叔旁邊,聽到了電話那邊傭人的聲音。
封薄言抿了抿唇,「知道了,我現在過去。」
掛了電話,他看向葉星語。
葉星語眼神寂靜,「你要過去?」
「我得去看看。」封薄言道。
事實上,葉星語並不相信徐若晚發病了,她覺得她就是裝的,看不得他們兩好。
可是她沒有證據,也沒什麼可說的,只能低下頭說:「那你去吧。」
封薄言看了她一會,主動開腔,「你和我一起去吧?」
葉星語愣了愣,抬頭,「我也去?」
「嗯,你陪我一起去,看看若晚怎麼了。」
葉星語猶豫了一下,答應了,「好。」
她倒要去看看,徐若晚是不是真的發病了。
封薄言牽住她的手,帶她去了那個粉色小洋樓。
門一打開,就看到徐若晚渾身濕透,拿著剪刀從樓上衝下來,眼神里一片恐怖,「不要跟著我,你們不要跟著我……」
她跑下樓梯,看到封薄言,眼神里閃現了幾分希望。
「哥哥,你來了?你終於來找我了,你快救我,這些人都想害我……」
「我爸呢?我想見我爸了,哥哥,你帶我去見我爸爸好不好?」徐若晚拉著封薄言的手臂,長發濕漉漉的,整個人都很狼狽。
封薄言眼底閃現幾分愧疚,「嗯,我來接你回家了,你沒事了。」
他嘗試要拿走她手裡的剪刀。
徐若晚一開始還聽話,直到封薄言碰到了她的剪刀,她又瘋癲起來,「不,你們都是壞人,我不相信你們。」
她拿剪刀,指向了封薄言身邊的葉星語。
葉星語目光靜靜望著她,像是在觀察她的反應。
「你是壞人,就是你欺負的我,我好好在睡覺,你往我身上澆水,你是壞人!」她拿著剪刀,就要對葉星語扎過來。
「星語,躲開。」封薄言將葉星語推開了。
葉星語的腿撞在沙髮腳上,疼得她皺緊眉梢。
回過頭去,封薄言正抓著徐若晚的手,臉色冰冷嚴肅,「若晚,這裡沒有壞人,將剪刀給我,不要衝動。」
「不!她是壞人,我要殺了她!」徐若晚拼命掙扎。
封薄言皺著眉,將她手上的剪刀奪了過去,兩隻手扣在一塊,抱著走上了樓,「小張,去通知沈醫生過來。」
小張是徐若晚這邊的女傭,她聞言立刻去了。
葉星語靠在樓下的沙發,看著封薄言抱著徐若晚走上二樓,徐若晚還在掙扎。
「哥哥,你鬆開我,我要殺了那個壞人!不然她每天晚上都會欺負我……」徐若晚哭著,滿眼是淚。
封薄言陰著臉,不顧她的掙扎將她扯進主臥里,用一條床單綁住了。
過了一會,沈清越帶著心理醫生過來了,看到葉星語坐在一樓,給她打了個招呼,「嫂子。」
葉星語轉過頭,淡淡「嗯」了一聲,「他們在上面,你上去吧。」
「嫂子你不上去嗎?」
葉星語想了想,跟上去了。
徐若晚剛才的樣子太瘋癲了,葉星語判斷不出她是真瘋還是假瘋,想上去再看看。
打開臥室的門,徐若晚被綁在床上,拼命掙扎著。
封薄言站在一邊,臉沉得像個鍋底,「別再鬧了,這裡沒有壞人。」
「不,那個女人是壞人,哥哥,你相信我!」徐若晚臉色慘白,就像一個淒涼的女鬼,「你相信我,她不是好人。」
「她不是壞人。」封薄言的嗓音很沉,「她是我的妻子,你的嫂子。」
「不!哥哥,你怎麼可以娶一個壞人做妻子呢?她不能做你的妻子!」徐若晚有自己一套理論,掙扎著高喊。
葉星語站在門口,神情冷淡。
看得出,徐若晚極排斥她,言裡言外都是對她的中傷。
封薄言顯然也有些不愛聽,微微皺著眉,冷漠道:「你別鬧了,安靜點。」
「哥哥,我是為你好……」徐若晚哭著,楚楚可憐看他,「我不會害你的,在這個世界上,只有我對你最好……」
她伸手,想去摸封薄言的臉。
封薄言看了她一眼,像是要走過去,然後,就看到了門口的沈清越和葉星語。
他頓了頓,對沈清越道:「清越,你過來給她看看。」
徐若晚轉過頭,看到門口的葉星語,又跟瘋了一樣掙紮起來。
心理醫生似乎是看出了問題,對門口的葉星語說:「太太,你先迴避一下。」
葉星語只好轉身離開。
她沒在小洋樓逗留,而是回了自己的別墅,坐在落地窗前發呆。
每次都是這樣,剛和大叔好一會,徐若晚就會出現各種各樣的事情來打擾他們。
葉星語累了,轉頭關掉燈,躺在床上睡覺。
不知道過了多久,封薄言回來了。
他輕輕打開了壁燈,微弱的光線里,葉星語手裡拿著一隻手機,已然熟睡。
封薄言英氣的眉微微一擰,拿走她手裡的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