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時到了,霍雲珠在招待客人。
所有人都已經入席。
謝青岑卻遲遲沒有出現。
霍雲珠有些著急了,轉頭問身邊的管家,「怎麼回事?薄言跟青岑怎麼還沒下來?」
「夫人,您先別著急,我派人去看看。」管家應著,剛要往樓上走,就見到封薄言徐徐走來。
管家道:「夫人,少爺下來了,新娘子估計也很快下來了。」
霍雲珠看見封薄言出現了,也就沒那麼忐忑了,沖他揮了揮手。
今天的婚禮只是簡單辦。
因為上次她跟老爺子提過,老爺子一口回絕了,說絕不允許謝青岑進門。
所以霍雲珠不敢大肆辦,特意等老爺子去了國外,才趕緊辦了。
到時候老爺子回來,生米熟成熟飯,想反悔也晚了。
而且封薄言實際還沒拿到離婚證,今天只是走個過場,等到時候封薄言拿到離婚證了,再跟謝青岑去教堂宣誓。
「薄言,青岑呢?」霍雲珠問封薄言。
封薄言站立在她跟前,沒說什麼,低頭看了眼腕錶。
就在這時,許牧匆匆從外面走進來,拿了一個牛皮紙袋遞給封薄言。
封薄言轉手給了霍雲珠。
霍雲珠臉色驚疑不定,沒有接,「我問你青岑呢,你給我這個文件袋是什麼意思?」
「您先看完。」封薄言示意她先看文件。
霍雲珠有點不耐煩,接了過來,打開文件袋。
謝家人坐在下面一點的位置,謝母看到封薄言在跟霍雲珠在說話。
霍雲珠瀏覽了下文件,臉色變得很奇怪。
謝母問安娜,「安娜,怎麼回事?不是說11點青岑跟薄言要舉辦婚禮麼?怎麼現在都十一點多了,婚禮還不開始?」
安娜望著主席那邊,又望了眼樓梯,總覺得不太對勁,她對謝母說:「謝姨,你先在這裡等著,我上去找找青岑。」
「好,你快點去。」謝母滿心著急,繼續盯著霍雲珠那邊。
安娜上了樓,才發現謝青岑一直在砸門。
「有人在外面嗎?快開開門啊。」謝青岑怕誤了吉時,一直在裡頭砸門。
安娜走近了,才能聽到那微弱的聲音。
她看了眼大門,大門被一根棍子卡住了,從裡面打不開。
她趕緊將棍子拿下來,打開了房門。
謝青岑站在裡頭,陰著臉,「怎麼喊了這麼久才來給我開門?」
「我們不知道你被關在這裡了,這是誰做的?」安娜給她整理了下頭髮,都有點亂了,妝也有點花掉了。
謝青岑不相信是封薄言做的,冷著聲音說:「可能是某個嫉妒我的女人做的。」
她的目光落在安娜身邊,帶著幾分審視。
安娜心頭一跳,急聲解釋道:「青岑,真的不是我。」
「行了!」謝青岑打斷安娜的話,她現在沒空聽她解釋,要趕著吉時下去呢,等回頭她查了監控再算帳。
下樓梯前,謝青岑看到底下坐滿了客人。
她心情又變好了。
想到馬上就要成為薄言的太太的,她揚起一個最完美的笑容,拎著裙擺,大大方方進入眾人的視野里。
謝母見到自己女兒出現,終於放心了,沖謝青岑點了點頭。
謝青岑回應她一個笑容,在眾人的目光中,揚起頭顱走向霍雲珠的方向。
「媽!」眼見吉時馬上要過了,謝青岑趕緊對跟過來的安娜說:「去拿蒲團過來。」
她要跪下給霍雲珠敬茶。
但霍雲珠的臉色極其的冷漠,攔住了她,對大眾說了一句,「不必了,今天不舉辦婚禮了,只辦壽辰。」
謝青岑臉色一白,「為什麼啊?」
謝母在席下聽到也是懵了,急急走過來問:「親家母,您這是什麼意思?昨天我們不是說好,今天就舉辦兩個孩子的婚禮嗎?」
謝青岑聞言瞬間哭起來,謝母心疼她,走到她身邊去給她抹眼淚。
謝青岑抱著謝母的腿期期艾艾流眼淚。
這是在逼迫霍雲珠,讓人感覺是封家以強權壓人,一會讓結,一會又不讓結,這不是在耍人玩麼?
「親家母,您怎麼能這樣呢?之前說娶我們青岑的是你,現在又說不娶了,這到底是為什麼啊?」謝母拔高音調,一副不解的樣子。
現場的人全伸長了脖子往這看。
霍雲珠冷冷看了謝母一眼。
她原本是想給謝青岑留幾分面子,看在她一直在醫院照顧她的份上,想私下再去解決這件事。
沒想到謝母竟然咄咄逼人。
霍雲珠一生氣,就將手上的文件摔在謝青岑臉上,「你女兒肚子裡的孩子不是我們家薄言的,你讓薄言怎麼娶她?」
聞言,現場譁然。
什麼?
謝青岑肚子裡的孩子不是封薄言的?
現場宛如炸了鍋,全部議論紛紛。
至於謝青岑跟謝母,此刻已看到了文件上的內容,上面寫了謝青岑懷孕的確切時間,還有孩子生父的名字。
謝青岑嚇得臉色慘白。
霍雲珠怎麼會知道這件事?她轉頭看向封薄言。
封薄言長身玉立在霍雲珠身邊,俊美無雙,卻一句話都沒說。
謝青岑不甘心這個婚禮就這麼沒了,她爬到霍雲珠身前,跪著說:「伯母,這不是真的,肯定是有人陷害我,我的孩子怎麼可能不是薄言的呢?要不您問問他,我的孩子是不是他的。」
「是啊。」謝母幫著說話,要是被封家知道孩子不是封薄言的,青岑就沒有機會了。
謝母著急地說:「親家母,您最近生病,一直都是青岑在醫院照顧你,她是怎樣的孩子你應該清楚啊?我們家青岑善良大方,從不撒謊的……」
「從不撒謊?才怪呢!」人群後面傳來了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
眾人扭頭。
就見封老爺子拄著拐杖站在那裡,他雖頭髮花白,但精神矍鑠,看起來很有氣勢。
見到老爺子來了,霍雲珠臉色有些僵硬,喊了一聲,「公公。」
她瞞著老爺子舉辦婚禮,有些心虛。
封老爺子淡淡看了她一眼,沒說什麼,目光轉到謝青岑臉上,「上個月,你口口聲聲跟我說,你的孩子是薄言的,請求我讓你上門。幾天前,我兒媳婦雲珠又打電話為你說話,她誇你是個善良孝順的好孩子,但我始終不相信你的秉性。」
「因為十幾年前,你才15歲,你就知道跑去薄言的房間勾引他,我親眼看見你,躲過眾人的目光進了薄言的房間,後來我跟了進去,你告訴我,你是被你同學騙到這裡,鎖在薄言的房間的,從那刻開始,我就明白,你是個滿嘴謊言的女人。」
謝青岑臉上湧上一陣血紅,她搖搖頭,竭力為自己辯解,「老爺子,我真的沒有,那一年是我被我同學們騙了,是她們幾個人合夥起來,叫我去薄言房間的,真不是我自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