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房門口。
謝徊站在門邊,重新戴上溫柔的面具,看著她的眼神多少帶了點旖旎的色彩。
更多是表現給虞家的人看。
許玉婷緊盯著她身上凌亂的衣服,在聞到沈今今身上濃郁石楠花氣息後眼神一亮。
事情成功了!
為了維持人設,沈今今站在顧宴硯面前忐忑地抓著衣袖,絲毫沒有在謝徊面前的平靜模樣。
顧宴硯目光落在她發紅的耳垂,上面有一個明顯的牙印,混合著她身上的氣息,怎麼看她和謝徊之間的關係都不清白。
虞琪故作姍姍來遲的出現,眼神凌厲地掃了一眼許玉婷,隨後盯著屋子裡的沈今今斥責。
「就是你偷了通行卡來這裡爬床?」
看似疑問,實際也沒等沈今今回答,虞琪就緊跟著繼續罵她,「真是不知死活的下賤胚子!」
「這層樓的貴客豈是你這種人可以攀附的,得罪了我虞家的貴客,我直接把你丟海里餵魚!」
虞琪轉頭又對著謝徊說抱歉。
全程把自己摘乾淨。
她將偷通行卡、房卡的事情,全部甩到沈今今身上,勢要坐實她為了攀附權貴爬床的事情。
許玉婷也趁機附和,一副恨鐵不成鋼地看著她說道,「窈窈,我都和你說了,這事情做不得,你怎麼就不能聽姐姐一句話呢。」
余景書聞到她身上的味道也是心裡一抖,完了完了,他是男人,怎麼會不知道這氣味是啥。
他偷偷瞥了一眼顧宴硯的臉色,發怒的前兆,他們家老闆這是真的對這個陪酒心上心了啊!
顧宴硯眼神過來,他立馬低頭。
沈今今安靜地看著她們兩個人表演,等她們都說完才用最窩囊的語氣,說著最大膽的話。
「你們……吃點好的吧。」
虞琪蹙眉,不悅地看著沈今今,現在她不是應該害怕忐忑,跪下來祈求她的原諒?
許玉婷茫然道,「什麼意思?」
沈今今抬起手錶指著上面的時間,弱弱道,「從你送我來這,到你帶著人來捉姦,前後加起來沒有十分鐘,你覺得他的時長就這麼一點兒?」
她是故意對著許玉婷說的。
後者雖然有一點小聰明,但此刻做了虧心事,稍微刺激一下,說話過大腦的概率很低。
聽到她的話,許玉婷直接回懟,「什麼十分鐘,明明已經過去半個小時!」
「喔,半個小時啊。」
沈今今點點頭,順著她的話繼續往下說,直接把許玉婷帶偏了。
「脫衣服、穿衣服加起來得要五分鐘吧?他也不能看到我就立馬有興趣吧?哪怕我下藥,他起立都得要點時間吧?你來這麼快我能幹點啥?」
她說話的語速並不快,確保在場的每個人都能聽清她話裡面的無語,還有些許惋惜。
她扭頭就看著謝徊,故作恍然大悟道,「我覺得她們可能不是看得起我,是看不起你。」
看戲的謝徊突然被cue,抬眸瞥了她一眼。
後者堅定道,「她們覺得你不行!」
謝徊:「……」
許玉婷被她的話刺激到了,心頭一慌,急忙解釋,「你別瞎說!我們可沒這麼說!」
沈今今歪了歪頭,將愚蠢和大膽進行到底。
她一把握住了許玉婷的手,苦口婆心繼續說道,「沒關係的,我知道你之前遇到的男人都不太行,以後努努力,可以遇到正常男人的。」
許玉婷甩開她的手怒道,「什麼男人不男人!現在問題是你偷房卡和通行卡爬床的事情!」
沈今今「啊」了一聲,「什麼房卡?」
許玉婷直接大聲道,「就是那張銀色的房卡!」
「你沒給我銀色的卡啊,你給我的不是黑色的卡嗎?我也不是色盲,不可能記錯。」
怒氣上頭的許玉婷,沒有注意到沈今今話裡面的陷阱,「黑色的是通行卡!銀色的是房卡!一共就兩張卡,你是豬腦子嗎這都記不清!」
沈今今:「喔,原來是你給我的啊。」
周遭一片寂靜。
許玉婷這才意識到自己被下套了。
她急忙去看虞琪還有其他人的眼睛,想要解釋又不知從何說起。
虞琪睨了她一眼,在心裡說了句廢物!
親眼看著許玉婷被她牽著鼻子走,她沉了沉眸子,打量起面前平平無奇的女人。
虞琪冷冷看著她,「把這兩個女人帶下去,嚴加看管,到岸前不許她們再出來!」
顧宴硯人雖然來了,但除了前面冷冷淡淡的敲門、出來四個字,便一直沒有再開口。
虞琪以為顧宴硯會開口攔她,卻不想他只看了一眼沈今今,帶著秘書便離開了。
倚靠在門內的謝徊,安靜看完了戲。
虞琪和他怎麼說也是有過娃娃親,此刻她看他的眼神有點複雜,她沒想到謝徊會真的讓沈今今爬上了床,兩個人還真的發生了關係!
她有一種原本屬於自己的所有物,被別人玷污了的感覺,悶在心裡有些難受。
虞琪抿了抿唇道,「謝徊……這樣的貨色,你怎麼下得了嘴?」
謝徊依舊是那副溫柔的笑臉,看著她勾了勾唇角淡淡道,「人不是虞小姐送上門的嗎?人是普通了一點,身材還不錯,偶爾用用也還行。」
他說完便毫不留情關上了房門,一個眼神都沒有留給沈今今,頗有幾分穿上褲子不認人的感覺。
實際上,他和她之間也沒發生什麼。
至於身上這些氣味……
沈今今只能說一句,謝徊是真的狗!
事情的結果雖然不如虞琪的意,但是讓顧宴硯看清了沈今今的真面目,這個目的還是達到了。
之後兩天。
沈今今被關在了之前住的客艙,沒法出門,同屋的許玉婷,當天就被帶去了其他的地方。
航行第四天。
終於到達了不受管轄的海域。
夜裡。
沈今今察覺到了一股濃郁的腥臭味,混合著腐朽的死氣,交疊出令人作嘔的噁心氣息。
她睜開眼睛盯著門口。
沒一會兒。
人蛇便偷摸打開了房門,悄悄游進屋。
她有點害怕地看著床上的沈今今,將一個盛滿紅色液體的管子遞給她。
因為不會說話,她只能吐著蛇信子。
按照約定,沈今今將一顆丹藥遞給她,後者迫不及待地當場服用。
僅瞬息之間。
丹藥便化作清涼溫潤的液體被她身體吸收。
「我……」
「可以……說……」
「說話了!」
人蛇驚喜地看著沈今今,蛇尾激動上揚,很快就消失在了她的面前。
沈今今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血鐲,一團黑霧立馬從屋內竄了出去。
她將屋內自己的行李全部銷毀,將紅色管子收好,循著黑霧的記號,一層一層來到了最底層。
終於找到了千年蛇蚺的所在地。
沉睡的巨蛇盤成一團,占據了船艙二分之一的空間。
他的腹部臃腫,顯然剛進食不久。
聞到生人的氣息,蛇瞳緩緩睜開,一點一點直起身子,打量起面前渺小的沈今今。
她的身上有虞家人的血,巨蛇並沒有對她產生攻擊意向。
它張開嘴,濃郁的腥臭味撲面而來。
「愚蠢的人類,誰允許你在非進食時間,來打擾吾的休息,還不給吾滾出去!」
沈今今封住嗅覺,冷冷看著巨蛇,「怎麼,從陰界逃走十年,便忘記你祖奶奶是誰了?」
虞家祖宅後山有一處靈脈,這巨蛇就躲在裡面,藉由靈氣遮蓋陰界的氣息。
難怪之前派出那麼多靈體都沒有找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