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顧宴硯,你被綠了啊!

  楓山附近有一處溫泉山莊。

  顧宴硯的車子遭遇襲擊後,被一伙人帶到了這裡。

  白瑜最近都跟在鄭淳元他們後面,調查沈家祖墳出現無名白骨案。

  今早為求證一個答案,他獨自一人早早跑來了楓山。

  回去的路上,剛好看到了顧宴硯的車子遭到襲擊,立馬就給沈今今去了電話。

  「喂,我今天幫了你,以後你也得幫我一次。」

  沈今今瞥了他一眼,算是應下了。

  好幾輛黑色的車子從溫泉山莊外面進來,最中間的一輛車後車窗搖下一半,她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謝徊!他怎麼會出現在這?

  後者似乎只是為了透透氣,很快就關了車窗。

  她剛要行動就被白瑜拉住了胳膊,他語氣急切,「你瘋了,現在是白天,你單槍匹馬進去不怕被嘎?」

  沈今今拍了拍他的肩膀,小聲道,「去找鄭淳元,告訴他,我今天送他一個活著的一等功,務必在日落前想辦法進來。」

  白瑜眼神一黑,等回神她已經跑遠了。

  溫泉山莊。

  謝徊站在陽台上眺望遠方,身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

  對上沈今今的杏眸,他沒有任何的意外。

  她坐在屋內的大床上,朝著他搖了搖手,「嗨,又見面了。」

  方才謝徊搖下車窗就是給她信號。

  讓她進來後找他。

  這個男人已經懂得靠兩個人之間的感應,辨別她的存在。

  當真是個聰明又敏銳的人。

  謝徊甚至沒有疑惑她出現在這的目的,丟給她一張房卡後便又轉身繼續看遠山的翠色,等他再回頭時,屋內已經沒有她的蹤影。

  這個女人……

  身手還真是適合幹些偷雞摸狗的壞事。

  沈今今躲在拐角的一處儲藏室,翻了翻手裡的房卡,沒有任何數字。

  對謝徊小心又謹慎的舉動,無聲地扯了扯嘴角。

  要找顧宴硯並不難,只要感應她留在他身上的契約神印即可。

  她在來往的傭人口中隱約聽到了「地下城」「榕城溫家」的字眼,他們討論得非常小聲,步伐很快,沒等她聽清楚便已經離開。

  七拐八拐,找到顧宴硯已經是一個小時後。

  門口站了很多保鏢。

  不是國內面孔,看樣子是國外的僱傭殺手。

  顧宴硯目前沒有性命之憂。

  謝徊剛從浴室換好睡衣出來,準備上床休息會,出來就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沈今今,手裡正拿著他的邀請函。

  「美人盛筵?」

  「是指謝先生這樣的美人嗎?」

  他攏緊身上的浴袍,自顧自走到床上掀開被子,不理會她的揶揄,關了床頭的小燈,直接無視沈今今的存在。

  直到他感知上方有一道越來越近的清香,手迅速探向她的脖頸,卻什麼都沒有抓到。

  反倒是眉心的痣被人觸碰,身子也跟著一僵。

  謝徊的眼神瞬間變了,儘是冰冷與涼薄,「你要做什麼?」

  沈今今坐在床邊看著不能動彈的男人,「不做什麼,就想問問謝先生今晚缺不缺一個美女跟班。」

  男人在她面前總是很難保持溫和,似乎已經放棄偽裝。

  他冷笑,「如果我說不缺呢。」

  她的手裡拿著一把餐刀,剛才隨手從餐廳拿的,此刻餐刀就貼著他脆弱到的地方,威脅的意思非常明確。

  謝徊的屋子,很安全。

  一直到晚上的「美人盛筵」正式開始前,都沒有任何人來打擾。

  他在床上補眠。

  她就靠在沙發上閉目休息。

  兩個人之間莫名和諧。

  「謝先生是沒有看到女人,還是沒有看過美人。」

  拉上了窗簾的屋內,依舊是漆黑一片。

  但沈今今還是察覺到了男人對她的打量,融萃著警惕和懷疑。

  謝徊對她的口才早有體會。

  他打開窗頭的燈,她的眼睛微微眯起,適應過後才看向他。

  暖黃的燈光,絕色的男人。

  微亂的睡衣領子,白皙的鎖骨……

  比起男人的臉,沈今今更喜歡他們修長的手。

  謝徊的手像一件藝術品。

  「未婚夫生死未卜,沈小姐卻有閒心在這裡調戲其他男人,不會覺得對不起顧總嗎?」

  「那我應該怎麼做?為他哭死哭活,最好剃髮出家?」

  即便沈今今真的很喜歡顧宴硯,但不會為了一個男人完全放棄自我。

  她喜歡美好的人和事物。

  可這世界美好的人和事物有千千萬萬,她不能全部擁有,那看一看又不犯法。

  「沈小姐好像說什麼,都覺得自己有理。」

  「不然呢?」

  兩個人對話的功夫,門口有人來敲門。

  「謝先生,晚宴馬上要開始了。」

  得到裡面的回應,外面的人便很快離開,沒有過多打擾。

  謝徊本想在臥室里換衣服,可沈今今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顯然是準備看他換衣服。

  他在心中冷呵一聲,手放在睡袍的腰帶上。

  等著她移開視線。

  可女人盯著他的杏眸不僅毫無避讓,甚至還睜大了一些。

  明顯在等他的下一步動作。

  最終還是謝徊先一步妥協,從衣櫃裡拿出一套禮服,丟給了沙發上的沈今今,後者露出瞭然一笑。

  「看來謝總早就準備好讓我給你當女伴,就等著我開口啊。」

  男人拿著西裝的手一頓,什麼都沒說進了浴室。

  等他出來。

  屋內並沒有看到沈今今。

  謝徊的房間是個套房,有兩間臥室,他住的是主臥。

  他走到外邊的客廳,果然看到剛從次臥出來的女人,一襲黑色禮服以貼身的曲線展示了她身材的完美。

  三千青絲被她全部挽起,露出白皙的天鵝頸。

  頭上唯一的點綴,是她從屋內花瓶里抽出來的兩朵白玫瑰。

  黑與白的碰撞,素雅與嬌艷的契合。

  顧盼生輝間總有一種讓人移不開視線的魔力。

  她甚至沒有化妝。

  原生肌膚細膩白皙,不輸於任何一個妝容精緻的美人。

  沈今今跟著謝徊出現在宴會現場時,收穫了眾多打量的目光。

  尤其是女人居多。

  她們看著謝徊的眼神,就像看到一塊鑲著金的肉。

  面對陌生人,謝徊就像是帶上了一個溫和的面具,將所有的打量都防備的密不透風,不會讓人窺探到他真實的情緒和想法。

  傳言中的謝家長子,狠辣陰毒。

  一回來便以雷霆手段拿走了自己父親的權力,將後媽和其他兄弟全部驅趕出了黎城。

  而見過他的人,則都會覺得他定然是受了很大的委屈,才會做出那麼決絕的事情。

  人啊,總會太過相信表象。

  殊不知溫和偽裝的背後,是對方不顯山露水的實力。

  沈今今也終於見到了今晚宴會的主人。

  城北虞家的大小姐。

  虞琪。

  據說她幼時還和謝徊有過娃娃親,但因為他的失蹤,兩家不了了之。

  而且,這位虞家大小姐剛畢業時,還在顧宴硯的公司實習過三個月,崗位是他的秘書。

  最重要的是!

  她曾對顧宴硯展開過熱烈的追求。

  沈今今面對虞琪毫不掩飾的打量,坦然迎視,原本還不知道對方知不知道她和顧宴硯,但目前看來,應該是知道的。

  虞琪端著酒杯來到她們的面前。

  她上下輕蔑地瞥了她一眼,語氣不屑開口道,「我不記得自己有邀請過這位女士。」

  謝徊沉默,沒有為她開口的準備。

  看戲意味明顯。

  沈今今一點都不在意虞琪的語氣,她一隻手挽著他胳膊,一隻手嬌羞地捶了一下他的胳膊。

  「還不是我這小情人,黏我黏得緊。」

  「就出來參加個宴會的功夫,都捨不得離開我,非要我過來看看。」

  謝徊:「???」

  虞琪眼睛一亮:顧宴硯你被綠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