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槿時一口氣梗在喉嚨口,上下不得。
沈今今的手捏住他的喉結,男人渾身一麻,察覺到她的指尖還在往下,如若雷擊般愣住。
她卻好似興致高漲,冰冷的指尖像是剛從冬日寒潭中抽出,沿著他的脖頸緩緩遊動。
身體的感官被無限放大。
本就被折磨得渾身戰慄的他,此刻更覺得酥麻,身體不受控制地發顫。
身體躁動的熱意,讓他忍不住去靠近渾身散發著冷意的女人。
喉結被她勾勾纏纏地戲弄。
他每咽一下口水,便覺得周遭的空氣溫度上揚好幾度。
他仰起頭去追尋她的目光。
心頭一窒。
她的眼神清冷,毫無情動,就像是在玩弄一件沒有感情的玩具。
如同一盆冷水澆在了他的心頭!
陸槿時身上的熱意退散,寒冷蔓延,撇過臉不去看她。
她的眼神,讓他覺得羞辱。
沈今今勾唇,「怎麼,小怪物也會害羞?」
這女人真不害臊!
陸槿時咬著唇不吭聲。
背對著後面包廂的他,並不知道這一幕正被李晚晚看著。
後者指尖嵌入掌心,咬著唇。
眼看著對面女人身體越來越低,手放在了男人的面具邊緣。
她急切出聲,聲音卻傳不過去。
突然,包廂之間的隔斷玻璃,再度恢復成鏡面,恰好隔絕了打量。
這也讓推門進來的顧宴硯,錯過了隔壁摘下面具的沈今今。
一切就像被算計好時間。
巧合得太過詭異。
陸槿時喘著氣兒,盯著她精緻美麗的臉龐。
他的面具已經被她摘下。
蒼白的唇色,擋不住他臉上被沈今今戲弄出來的緋色。
她的目光掠過某處,唇邊輕笑,「小怪物,你的自控力還真是差勁。」
少年臉色蒼白,閉眼不敢去看她的眼睛。
他略微側身,擋住自己身體的異樣,深呼吸幾下後才睜開眼睛,不閃不躲地看著她。
「沈今今,別讓我逮著機會,不然我一定弄死你!」
「放心,你這輩子都沒機會。」
陸槿時想到隔壁的男人,話題一轉,「你就不怕我把你的事情告訴顧宴硯?」
沈今今輕笑,「你大可以試試,你敢說,我就敢弄死李晚晚,保證神不知鬼不覺。」
陸槿時:「你!」
人一旦有了軟肋,就很容易被人牽制。
陸槿時就是最好的案例。
嬌樓開業,可不止阮清一個美人。
後面陸陸續續亮相的美女美男,每一個都是娛樂圈頂級神顏的存在。
不過和顧宴硯、謝徊、陸槿時這樣的人間絕色來說,沒有任何的可比性。
沈今今解開陸槿時手上的皮帶,不理會他後續的反應,走到門口,對著外面的保鏢低語兩句。
後者便帶著她離開了包廂。
陸槿時想要跟上去,卻因為長時間維持一個姿勢倒在沙發上,雙腿已經麻痹。
他緩和了好一會兒才恢復,重新戴上面具,出門時已經沒有沈今今的身影。
今夜。
沈今今又一次沒有見到地下城的城主,對方在她來之前,剛好離開。
此刻已經上了飛機。
這一切實在太過巧合,巧合到她不禁產生懷疑:對方是不是在故意躲著她?
那夜之後,沈今今回到了黎城住處。
期間顧宴硯給她打過好幾個電話,她都沒有接,專心沉浸在自己的煉丹事業里。
近期沈家旗下的拍賣行,因為有了這些極品丹藥的拍賣,參與拍賣的富豪絡繹不絕。
而極大部分丹藥,都被顧氏拍下。
得到這個消息的後一秒,她便看到了手下口中的主人公,出現在了她家的門口。
沈今今冷淡地看著他,「有事?」
看到他,她就想起了那夜,他腳步匆匆為了另一個女人而去的樣子。
察覺到她的淡漠,顧宴硯往前一步,拉近彼此之間的距離。
他問她,「為什麼不接我電話?」
她的聲音很輕,「不想接。」
沈今今直白坦露的心聲,反倒是讓顧宴硯的心裡鬆了一口氣。
他寧願聽到這類直白的話,也不想聽到謊言。
去拉她的手,被她避開。
顧宴硯動作一滯,眉心緊鎖,不解地問她,「今今,我哪裡惹到你了?」
之前的她,雖然不再主動撩撥他,對他的態度卻依舊親昵。
今天卻是十分冷淡。
「是不是家裡的長輩說了什麼?」
「沒有。」
沈今今沉默地看著面前男人好看的眉眼,她不喜歡歇斯底里地質問男人的真心。
因為真心瞬息萬變。
何況她和顧宴硯相處並不久,她甚至不確定,他對她到底有沒有喜歡。
如果有,怎麼可能克製得住?
如果沒有,她又何必在一棵樹上吊死?
男人,多的是。
沈今今仰起頭,杏眸清亮,撞進他深邃如墨的眸底,「顧宴硯,你就沒有什麼想要告訴我的嗎?」
他不解地看著她,仔細回想近日的事情。
突然腦海中暗光一閃。
那夜隔壁包廂莫名有種熟悉的女人,面具下的那雙眸子,和沈今今有些許相似。
但包廂昏暗,他看得並不真切。
如果那個女人真的是她……
顧宴硯不著痕跡試探道,「你指哪方面?」
在修真界活了千萬歲的沈今今,如何看不出來他眼底的暗色。
「當然是女人方面。」
她的手指抵住他的心臟,輕輕地戳了戳,「你忘記我會算命了?」
他嘆息道,「你算到了什麼?」
她收回他心口的手指,人也往後退了一步。
「算到你我之間的緣分斷了。」
「別說胡話。」
顧宴硯擰眉,抓住她放在身側的雙手,剛要解釋,口袋裡的手機突兀響起。
他的私人電話,知道的人沒有幾個。
是一串沒有備註的陌生號碼。
沈今今也看到了。
她抽回手,示意他接電話。
顧宴硯心裡已經知道了對面的人是誰。
他一隻手抓住她不給握的手指,一隻手接聽電話。
對面的女人聲音溫柔,帶著隱隱的哭腔。
「阿硯,你能不能來接我?」
掌心的手指在用力抽開,顧宴硯加大力氣不給她離開的機會。
甚至得寸進尺將人摟進懷裡。
「抱歉,我在哄我未婚妻,現在不方便離開。」
「有事你可以聯繫我的秘書。」
對面的女人不再壓抑哭聲,脆弱得好像要碎掉一般,抽抽噎噎地開口。
「阿硯,我只信任你,你過來接我好不好?」
顧宴硯看著沈今今臉上的毫不在意,鬱結在心,眼前再度浮現她從謝徊車裡下來的模樣。
酸意湧上心頭。
他低頭捕捉她的紅唇,後者往後仰頭,手也在掙扎,但他握住她的腰紋絲不動。
掙扎不開的沈今今,只能躲避他的索吻。
顧宴硯長腿往前一邁,將她鎖在了自己和牆之間。
他摟著她腰的手收力往前,將人貼向自己。
不給她再次閃躲的機會,他低頭咬住了她的唇。
沈今今痛得抽了一口氣,眼眶微紅,憤憤地瞪著他。
「嘶!」
「顧宴硯,你屬狗的啊!」
電話那邊的女人聽到這邊的動靜,已經生過孩子的她,自然知道對面發生了什麼事情。
沈今今膝蓋往上抬,被男人的手掌攔住。
手機被他隨手放在了門口的柜子上,他此刻只想解開兩個人之間的隔閡。
這幾天。
沈今今不接電話,不回消息。
就像是人間蒸發一樣。
若不是派出去的人告訴他,人就在家裡,他都要懷疑她是不是被人綁架了。
顧宴硯的額頭抵著她的額頭,一隻手摟著她的腰,一隻手放在她的腦後,呼吸加重。
「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