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靜謐森冷。
一股股陰風吹向張遠靜纖細的脖頸,帶起一陣顫慄。
她驚恐地回頭,「你是誰?!」
沈今今輕輕一揮手,一股強大的力量將張遠靜帶到了地上,她渾身無力地跌坐在地毯上,眼睜睜看著床上俊美的男人被她捏住了下巴。
張遠岸給顧宴硯下的藥,初期是昏迷,後續藥效上來了才會有反應。
她當著張遠靜的面,一點點俯身湊近顧宴硯的臉。
「你要做什麼!你放開他!」
「誰讓你進屋子的!滾出去!不許你動他!」
沈今今眼底聚起對男人的怒意,心裡有氣的她,直接用力咬住了他的下唇。
張遠靜恨自己的無力:「你別碰他!」
沈今今低眸望著男人嘴角的血跡,輕扯嘴角,沒理會張遠靜的叫囂。
她坐回到沙發上,等著看他藥效起來後的模樣。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很快,床上的男人就有了身體上的強烈反應。
顧宴硯只覺得渾身燃燒起燥意,超出身體的狂熱讓他嗓子極度乾澀,他睜開眼的瞬間,只覺得天地倒轉、空間扭曲,大腦有點沒反應過來。
等他好不容易有了一些回籠的理智,便發現了本不該出現在這裡的沈今今。
對方正眼神冷漠地看著他。
「今今……」
唇角微痛,他摸了摸發現有血跡,很快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下意識去看沈今今的眼睛。
張遠靜以為他在喊自己,急忙應聲,「硯哥哥,我在這裡!」
聽到她的聲音,顧宴硯才注意到床邊地毯上還跌坐了一位虛弱美人。
他擰了擰眉頭,「你怎麼在這裡?」
張遠岸給他吃的小藥丸威力很大,即便中途理智回籠,在藥效結束之前的所有記憶都會斷層。
清醒後的顧宴硯,根本不會記得自己是怎麼和人發生的關係。
身體的感知是最直接的!
下腹的熱意上涌,心跳加速,臉頰發熱,顧宴硯的眼神越來越冷,他不敢相信自己的好兄弟,會給他下這種藥。
恰好這時,沈今今解開了對張遠靜身體的控制,她立馬衝上床去抱顧宴硯,卻被他狠狠推開。
「走開!」
張遠靜將一切都歸錯在沈今今的身上,回頭憤怒地看著莫名出現在房間裡的女人,顧宴硯肯定是因為這個陌生女人才會如此抗拒她。
「你沒聽到嗎?他讓你走!」
「趕緊滾出去!」
沈今今慢條斯理起身,不急不緩地往門口走。
這種藥隨著女人的靠近,藥效會無限放大,顧宴硯用力掐著自己的腿。
不行!
他必須在理智徹底喪失前,跟沈今今離開這個地方!
沈今今!
竟然真的轉身不管他!
張遠靜急忙拿紙巾去擦拭顧宴硯的嘴角,男人扭頭,身上又熱又沒有力氣,他看著沈今今冷漠的背影,強撐著意志力她的方向走。
身體被男人從身後抱住。
「別走!」
沈今今的手腕被他握住,人被轉過來,在他唇貼過來時撇開臉。
她的目光和床上眼神呆滯不敢置信的張遠靜對上,嘴角一點一點上揚。
「顧宴硯,我是你的誰?」
「未婚妻。」
「背著未婚妻在外面勾搭其他女人,這就是你說的工作?」
「我沒有……」
今天的一切對顧宴硯而言,是意外。
沈今今握住他的手腕,冰涼的觸感驅散他體內的燥熱,她身上的寒氣,令屋子裡的溫度越來越低,就像是在冰窖一般。
身體本就虛弱的張遠靜,根本承受不住。
此時昏迷過去的張遠岸和陸嘉樹,也被屋內的寒意凍醒。
後者迷茫地看著四周。
陸嘉樹疑惑道:「阿岸,我怎麼會在這裡?」
剛醒過來的張遠岸,察覺到屋內不同尋常的冷意,急忙去另外一個房間,剛推開門就和顧宴硯眼裡的寒芒對上。
「硯、硯哥。」
顧宴硯的手一直握著沈今今的手腕,根本不敢鬆開。
他很清楚藥效並沒有去除,現在只是依靠沈今今身上傳遞過來的森森冷意,他才沒有因此失去理智。
沈今今被他抱著坐在沙發上,直觀感受到他身體的變化。
她剛動了一下身子,男人便悶哼了一聲。
顧宴硯身子僵硬,埋頭在她的脖頸里,一動不敢動。
沈今今依舊淡定地調整了一下位置,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他的懷裡,替他遮掩此刻的狼狽。
陸嘉樹扶著牆從房間內出來,看到被顧宴宴懷裡的沈今今,眼裡閃過驚艷。
好漂亮的妹妹!
下一秒,眼神掠過床上滿臉淚痕的張遠靜,立馬感覺到房間內氣氛不對勁。
真的太冷了!
這家酒店的空調製冷程度這麼猛的嗎?
他感覺自己在冷庫里哎!
張遠岸快步走到妹妹身邊,用被子裹住她瑟瑟發抖的身子,對著門邊的陸嘉樹道,「阿樹,把空調關了,靜靜身體虛弱受不了寒。」
大腦還處於混沌狀態的陸嘉樹,走過去關空調,卻發現根本沒開冷氣。
「沒開……」
張遠靜根本不知道怎麼應對現在的情況,靠在哥哥懷裡止不住地流眼淚。
顧宴硯的聲音帶著壓抑和克制,「我要一個解釋。」
張遠岸幾度張口,又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他沉默的時候,懷裡的張遠靜已經掀開被子衝到顧宴硯面前。
「對不起,硯哥哥,都是因為我!」
「王家拿張家的項目威脅我哥哥,讓我嫁給他家的傻兒子,哥哥是為了救我才會這麼做,我向你道歉,你不要怪我哥哥,好不好?」
梨花帶雨的病美人,真的太容易勾起男人的同情心了。
但沈今今身後的男人是個例外!
顧宴硯冷眸陰鷙,「法制社會,帶點腦子。」
「你們張家若需要幫助可以坦白,但用這樣骯髒的手段,太過噁心人。」
「我顧家不是什么女人都要的,我有未婚妻,她比你好千萬倍!」
被誇贊的沈今今杏眸微眯,眼底神色不明。
張遠靜臉色倏然一白。
「對不起哥哥,是靜靜害了你!我願意以死謝罪!」
說完她就沖向一旁的陽台落地窗,準備從頂樓跳下去,被張遠岸抱住。
「硯哥,這主意是我想的,你別把怒氣撒在靜靜身上,你明知道她身體不好,受不得刺激。」
「真夠好騙的,外面是封閉式陽台,她能跳到哪去?」
眾人看向外面,還真是。
張遠靜虛晃一槍被拆穿,臉色愈發蒼白。
「張小姐演技真是如火純青,難怪當初你弄死你哥哥孩子的時候,他都沒有懷疑。」
張遠靜瞳孔震顫,看著她的眼裡滿是慌亂。
她怎麼會知道這件事!
張遠岸同樣震驚地看著沈今今,「你在胡說什麼!我什麼時候有過孩子?」
「沒有嗎?可是你的一雙兒女,此刻就在你的肩膀上坐著呢。」
屋內的寒氣。
雖然有沈今今的原因,但更多的還是因為他身上的兩個靈嬰。
今天,是這兩個孩子的忌日。
陰氣最為強盛。
隨著她的話音落下,張遠岸感覺自己的肩膀變得沉重,好像真的有兩個孩子坐在他的肩膀上,腦海里迅速划過一個人的身影。
「不信,你轉頭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