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都是債
何二姑娘倔強的梗起了脖子，拉住了歲歲的手。
感覺到姐姐釋放出來的善意之後，歲歲乖巧的由著對方牽著，還小幅度的挪動了一下屁股，往何二姑娘那邊靠近了幾分。
感覺到小妹妹的靠近，何二姑娘的唇角根本壓不住。
她也往歲歲的身邊靠了靠，還小聲說著話：「妹妹，我叫舒然，你可以叫我舒然姐姐。」
何舒然說完了自己的名字，又好奇的問道：「妹妹，你叫什麼呀？」
默默記下了姐姐的名字，歲歲同樣小聲的說道：「舒然姐姐好，我叫歲歲，年年歲歲的歲歲，是不是超好聽？」
哥哥說了，她的名字，就是全京城最好聽的！
歲歲相信哥哥，而且還是迷之相信的那種。
何舒然除了自家姐妹，平時幾乎沒有朋友，也鮮少出門。
沒接觸過，了解的自然也就不多。
小孩子也不懂，這個名字怎麼樣，那個名字是不是好聽。
不過，歲歲說好聽，應該就是好聽吧？
何舒然贊同的點頭：「好聽的。」
說完之後，又怕歲歲覺得自己誇讚的不夠真誠，何舒然想了想之後，又說道「特別好聽。」
何舒然說這話的時候，神情極為真誠。
歲歲不用細看，都知道姐姐說的一定是真話。
她從前不覺得自己的名字有什麼，只覺得是一個代號，別人知道她是誰罷了。
但是有了哥哥之後，歲歲覺得自己的名字也有了意義。
此時，再一聽漂亮姐姐也說她名字好聽。
歲歲驕傲的想晃腦袋，又想著在聽經呢，到底不好行為太過，最終還是克制了一下。
兩個小姑娘小聲的交流著，沒一會兒功夫就混熟了。
唐幼青原本就坐不住，再聽著小孩子細碎微小的聲音，只覺得心更煩。
她控制不住，瞪了兩個孩子一眼。
歲歲被嚇了一跳，下意識的瑟縮了一下，往何舒然身上貼了貼。
唐幼青年長，唐家身份也顯赫，何舒然並不想給家裡招惹麻煩。
所以，她抿了抿唇，只護著歲歲，倒是沒敢瞪回去。
察覺到小孩子的動作，祁王妃側頭看了一眼，發現孩子怎麼還離得自己越來越遠了？
怪她，聽顧著聽經，倒是沒注意孩子。
想著歲歲就在自己眼角餘光的範圍內，倒是不怕丟了。
結果，孩子跑去跟別的小朋友玩了。
不過，此時顯然也不是醋這些的時候。
祁王妃明顯的察覺到了，唐幼青神情間的不自然。
對方應該是沒動手，估計是神情不太好看。
這讓祁王妃頗為不喜。
她挪了一下自己的位置，往歲歲那裡靠了靠。
察覺到母妃的動作，歲歲跟何舒然小聲說了一句：「我母妃過來啦。」
孩子們的動作，何夫人自然是注意到了。
她甚至還看到了，唐幼青瞪孩子的一幕。
只不過……
有的時候，處在這樣一個環境裡，有些事情明明不爽不滿，卻還是無可奈何。
何夫人甚至後悔，自己挑這個日子來上香聽經了。
不過，往年都是這個時候，也沒碰到過唐夫人他們。
今年怎麼就碰上了？
有氣不能說，有火還不能發。
何夫人心中有些氣悶。
祁王妃也不爽，她淡淡看了唐幼青一眼，倒是不帶情緒。
不過，卻能讓人察覺到，她興致不高。
唐夫人一直注意著四周，根本沒心思聽經，能注意不到這一幕？
注意到了，也氣得直咬牙，恨恨的瞪了唐幼青一眼，又想去給兩位夫人賠笑。
可惜，祁王妃抬手輕輕的拍著歲歲的背，低頭安撫小姑娘去了。
何夫人也將何舒然輕輕的攬著，低著頭不說話。
唐夫人：……！
都是她的債，都是她的債啊！
唐夫人最後也只能恨恨的瞪了唐幼青一眼。
結果，唐幼青心裡也不爽呢，她扭過頭不看。
這一幕，又把唐夫人氣得夠嗆。
講經大概進行了半個時辰左右的時間。
結束之後，大家陸續的往回走。
上山挖野菜的香客們，有些體驗過了，累了又回來了。
僧人們倒是暫時還沒回來，不過遠遠的瞧著，似乎也有下山的意思。
唐夫人想著之前的事情，散場之後，忙賠著笑，話里話外，不過就是那麼幾句：「四娘還是個孩子，不懂事，讓兩個孩子受了委屈，對不住了。」
別管孩子闖了怎麼樣的禍。
反正唐夫人態度很好，讓人實在是沒辦法去反駁。
有種一拳打到了棉花上，棉花里還藏了鋼針，扎了一下手的感覺。
就是又不爽，又氣悶。
何夫人笑容都比過來的時候淡了很多，何家的家世原本就比不過唐家，這個時候，到底不好計較，只能說著不在意的話。
祁王妃直接不露笑面。
她性子好，不代表著就好欺負。
而且，她還要考慮到祁王府的臉面呢。
雖然是小孩子之間的打打鬧鬧，但是祁王妃不爽，直接落了臉子。
唐夫人最後臉都笑僵了，大家勉強維護著體面，暫時分開了。
回去之後，唐夫人就抬手捶了唐幼青兩拳：「我這是為了誰？」
「還不是為了你啊？」
「你以為，那側室，繼室是那般容易做的？」
「你沒被人壓過一頭，不知道其中的苦！」
「娘都是為了你好，你怎麼就不懂娘的苦心呢？」
「自己舒服的當正頭娘子，管家的時候沒人掣肘，難道不好嗎？」
「等你不能自己當家做主，事事都要矮人一頭的時候，你可別回來找我們哭！」
……
唐夫人是真的氣得夠嗆。
她在這邊笑臉賠盡，也不過就是為了跟祁王府拉近關係，能將唐幼青嫁過去，當世子妃。
明媒正娶，走正門進府的世子妃，不比進東宮當側妃強嗎？
結果，唐幼青根本不領情！
唐夫人只覺得自己的一腔真心與打算，都是餵了狗。
問題是，都是她的兒女，她的債，她就算是生氣，還得打斷牙齒，往肚子裡咽。
回頭還要端起笑臉，幫著兒女籌謀這些事情！
唐幼青想反駁，結果唐凌恆這個時候衝進來，把一條不長的青蛇，扔到了唐幼青的身上。
「啊啊啊啊……」一聲悽厲的尖叫，打破了齋房的寧靜。
歲歲剛跟著母妃進屋，茶點還沒吃上，就聽到這一聲叫聲。
她嚇得瑟縮了一下，整個人下意識的貼近了母妃，抱著母妃的大腿，不敢出聲。
二更在19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