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他們想要自己變成廢物
傅聞之注意到了棠莞的視線,言簡意賅地說了句:「這是最新的勘測儀,比無人機好用多了。」
棠莞很快意識到,傅聞之似乎是理解錯了自己的意思。
她不是不知道這個東西,她是覺得傅聞之和自己的父親,似乎有什麼事情在瞞著自己。
不過這個時候顯然不是說話的好時機,於是她點了點頭,然後跟在傅聞之的身後,開始前進。
棠莞和傅聞之的保鏢已經換過一批了。
從一開始的退役拳擊手,到現在的僱傭兵,無一不是在說明兩隻小崽子越長越大,做的事情越來越危險了。
作為他們的長輩,司淮、陸藺等人當然是自豪的,但作為他們的親人,他們也是擔憂的。
他們都知道棠莞想要什麼,所以才越發為難。
他們相互關心,又不能阻止,所以有時候能做的事情有限,做起事情來也是束手束腳,不得章法。
棠莞經過上次的事情之後也收斂了許多。
至少不會再像以前那樣,動不動就用自己的命去換。
要知道,拯救陳碩這事要是放在以前,棠莞能電話都不打,直接自己就上了。
現在好歹也知道給家裡人說一聲。
棠莞和傅聞之的動作向來利落,很快他們就順著機械小狗找到了這座瞭望塔。
棠莞帶著護目鏡,手裡拿著改良後的麻醉槍,觀察著眼前的瞭望塔。
這座瞭望塔看起來已經很久了,外牆上都開始脫殼了。
紅色的牆壁下是水泥的顏色,看起來很是滄桑。
棠莞不知道為什麼弗蘭克會抓住陳碩,也不知道為什麼這些年陳碩都沒有給大家發過信息。
但棠莞還是出發了。
人的天性就是有始有終。
無論陳碩現在究竟想要做什麼,作為朋友,還是應該作出自己最大的努力。
棠莞想到這裡,更是加快了步伐,摸索了上去。
傅聞之對著身後的保鏢做了個手勢,然後一起沖了上去。
只是傅聞之更快,他來到了棠莞的前方,擋住了棠莞的去路。
棠莞看了一眼傅聞之,默認了他的舉動。
整座瞭望塔只有一個房間,就是頂層。
不停地爬樓梯。
棠莞身子一開始就虧損了,所以體力有些跟不上。
傅聞之見狀,把自己的手臂伸了出去,讓棠莞拉著,然後繼續向上爬。
終於,他們到了頂樓。
傅聞之沒有用手去推門,而是對著門把手開了一槍。
門,開了。
但眼前的情景,讓棠莞有些呆愣。
在他們的面前,有兩把椅子。
一把上面捆著陳碩,一把上面捆著蘇佳佳。
在他們的胸前,各自綁了一個定時炸彈,上面的倒計時是同步的。
而兩個定時炸彈的中間,是相互連接的線。
顯然,這是一個需要同時拔出的炸彈。
棠莞看著眼前的炸彈微微一愣。
然後快速地走到了陳碩的面前,伸出手就準備開始操作,而傅聞之卻攔住了她。
「怎麼了?」棠莞以為傅聞之發現了什麼異常的地方,所以開口問道。
而傅聞之只是臉色有些嚴肅:「在電話里他不是說只要你找到了陳碩就可以給你一個驚喜嗎?那現在這個情況很有可能並不是電話里的那波人做的。」
「我懷疑他們當中有叛徒。」
「要不然就是我們的行蹤暴露了,被第二波人看見了。」
棠莞聽見傅聞之的話沒有作聲,只是加快了自己的動作,嘴裡卻說著:「這些事就等把他們救出去了再說吧。」
「無論他們是不是一夥的,但救人的這件事情也是我們本來就打算做的。」
「再說了,陳爍身上有許多我們不知道的東西,還需要他來為我們解答。」
棠莞說出這句話的意思,傅聞之很快就能理解到。
這段時間陳氏集團的藥物企業越發的猖獗,以前的藥片現在賣得越來越貴,已經失去了當初那個惠民惠國的本心。
而當棠莞和傅聞之的家長們準備去找陳氏集團的人溝通的時候,就發現整個陳氏已經不在國內了。
陳氏集團在國家的歷史已經有幾十年了。
突然變成國外的企業,讓他們有些疑惑,還生出了幾分危機感,總覺得當初說好的不一樣。
難不成當時那個民心所向的企業如今也要變成資本的走狗嗎?
要知道藥物研究利潤可是很高的。
所以在這個時候,棠莞的人也給陳碩發了信息,想從他的嘴裡得到一些消息。
然而他們發出去的信息全部都石沉大海,沒有人回應,當初加著陳碩的那個帳號似乎也變成了空號。
加上他突然離開的事情,兩件事對應起來就像是他突然給大家劃分了界限,老死不相往來似的。
若不是大家都知道陳碩不是這樣的人,可能真的會感到失望。
現在棠莞好不容易有了陳碩的消息,她怎麼可能會放過這個機會,所以馬不停蹄地趕來了。
至於蘇佳佳,這算是意外之喜,而蘇佳佳的存在也讓棠莞確定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當初自己母親家族的事情,和弗蘭克的家族脫不了關係。
從當初那個蘇院長的證詞裡,棠莞得到了一個所有人都忽略了的問題,那就是自己是被人放在孤兒院門口的。
而把自己放在孤兒院門口的人是誰呢?
通過對蘇院長表情的觀察,棠莞得出了一個結論,那就是把自己放在孤兒院門口的人對蘇院長而言是一個很危險的人物。
因為在蘇院長的臉上,她看見了恐懼的表情。
所以棠莞可以大膽地猜測。
把自己放在孤兒院門口的人,和殺害媽媽的人應該是同一批人。
棠莞隱約地能從自己的記憶中找到被關起來的證據。
所有人都以為自己患上失語症,是因為媽媽沒有讓自己開口說話。
當然這只是其中之一,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是……
棠莞曾經被那群人關在黑暗的地下,久久沒有見過陽光,沒有人和她說話,也沒有人照顧她。
她像是一隻動物被他們關在籠子裡。
他們想磨滅自己作為人的本能。
想要自己變成一個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