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密不可分
棠莞聽見克里斯的話，認同地點點頭。
她又不是什麼受氣包，別人都這麼對待自己了，當然也要有反擊的手段。
雖然大部分都是因為克里斯的幫助。
克里斯看見棠莞露出這樣的表情，有些莫名地眨巴了一下自己的眼睛，然後明白了棠莞的意思。
他悄悄地走到棠莞的身邊，然後小聲地說了句：「沒關係。」
棠莞明白克里斯的意思。
因為大家是朋友，所以沒有關係。
棠莞知道他在透過自己，看見了一個早已遠去的人。
只要家裡再也不是冷冰冰的，他就覺得一切都好。
她不是生活在雲端的飛鳥，稍有不慎就會落入地面萬劫不復。
他坐在門口等待著自己。
有些事情並不是她一個人想要做到就可以做到的。
是蘇佳佳。
棠莞和小夥伴們告別之後回到了家中就看見坐在輪椅上的司淮。
可她只能緩緩地張開嘴，說出一句沒有意義的話：「啊！」
她要永遠有所歸路，永遠回到家，不能再讓父親獨自一人。
蘇佳佳說的那些話，讓棠莞覺得或許有些事情不是自己想像中的那麼簡單。
按照棠莞這種什麼都安排的性格，怎麼會有這樣的狀態？
實在是有些不合理，還讓人感到匪夷所思。
棠莞想到這裡加快了自己的步伐。
她有些好奇。
離開父親的母親沒有回來，而自己要代替母親回到父親的身邊。
他再也不想回到那個空無一人的時候了。
小跑到司淮的面前，然後撲進了他的懷中。
棠莞想到這裡，微微蹙眉，覺得有些為難。
【你不帶走你的朋友嗎？她在我這裡過得不太好，不過也沒有關係，反正你也不喜歡她。】
棠莞的臉色微微暗沉了下來。
問道：「怎麼了，有誰惹你不開心了嗎？」
可，怎麼把蘇佳佳從弗蘭克手裡救出來，是個大問題。
思來想去，棠莞想了想，放下了想要救蘇佳佳離開的念頭。
她看起來很是不開心。
什麼叫做，「原本的人生不是這樣的」。
坐在她身邊的傅聞之，一下子就感受到了棠莞情緒不對。
萬一在帶走她的路上，蘇佳佳大喊大叫怎麼辦？
這會增加許多難度。
棠莞決定等回到國內，再把這些事情說給大人聽。
一行人又像昨天那樣，在食堂吃了個「熱鬧非凡」的午餐。
做出那些相關的動作，僵硬的在這個世界裡無助地活著。
倘若她此刻可以說話，大概也會像母親那樣說一句。
棠莞想到這裡心中的那些困擾也就消失不見了。
難道世界真的存在平行時空嗎？
不過是因為什麼，蘇佳佳現在的重要性比之前大了許多。
畢竟，現在的她可沒有任何能力可以帶蘇佳佳離開這裡，而且……
特別是這條簡訊一看就像是弗蘭克發出來的，裡面沒有多少善意，反而帶著極致的惡意，讓棠莞有些不舒服。
——我回來了。
畢竟，人口失蹤，在國內可是很嚴重的事情。
是自己的母親。
畢竟從他的嘴裡說出來，這個稱呼就像是他帶著棠莞去看木偶戲那樣。
怎麼看都像是被淘汰了的失敗者。
但很快棠莞的臉上就消失了那種猶豫不決的神情，又變得和平時一樣沉穩鎮定。
剩下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但棠莞的心中，一直掛念著一個人。
棠莞細心地注意到，這一次在食堂吃飯的人越來越少了。
也許是因為克里斯的關係，以至於從一開始就準備來找棠莞麻煩的弗蘭克都沒有出現。
於是他出手和棠莞擁抱，像是兩個行走了許久的靈魂，在這一刻得到了安寧。
倘若蘇佳佳沒有求生的本能，自己就算做了這些事情，也不會得到相應的結果。
棠莞現在根本見不到弗蘭克，也更別說想要救蘇佳佳了。
司淮卻伸出手，撫摸著棠莞的腦袋，聲音有些沙啞，一字一句的開口道：「你回來就好。」
「回來就好。」
畢竟這本就是她自己的事兒，何必要把克里斯拉下水。
表演者沒有任何的反抗能力，只能任由他擺布。
弗蘭克在接下來的日子果真一次也沒有出現過，等到棠莞都已經準備坐上飛機回國時，她才在自己的手錶上收到了一條陌生的簡訊上面寫著。
雖然臉上依舊是那副面無表情的冷漠模樣，但棠莞知道他心情好極了，看著自己平安歸來，他就像是長舒了一口氣。
傅聞之見棠莞搖了搖頭，感到有些意外。
棠莞沒有幹過這種事，她也不知道蘇佳佳願不願意和自己走。
至於求助克里斯，這是棠莞從未想過的。
棠莞不喜歡別人說自己是洋娃娃。
她所擁有的一切是真實存在的，所以當作為孩子的她有不能解決的事情時，可以把他的問題拋出去，交給無所不能的大人，他們會為自己解惑，也會為自己率先感受人生。
【下次再見，洋娃娃。】
又像是完成了某種心愿。
因為在這件事情上，他們的決策不會給這件事情帶來任何的反轉，只會徒增煩躁。
棠莞不是一個喜歡，憋在心裡的人能讓他做出這樣的表情和動作的那件事情，大概是真的很棘手。
這一次，棠莞像是歸家的倦鳥，牢牢地抱住了司淮。
大概是昨天的火鍋給他們留下了陰影，不敢再來吃飯了。
很快他們就回到了國內。
棠莞轉過頭看著窗外似乎觸手可及的雲朵，心裡也多了幾分放鬆的意思。
但很快，她緊緊鎖住的眉頭就放鬆開來。
在兒童手錶失去信號的最後一刻，又有一條新的信息發送到了她的手錶上面寫著。
棠莞不喜歡。
棠莞不想把這些事說給和自己差不多的孩子聽。
他不介意用家族的關係，來幫自己出氣。
想到這裡傅聞之，就有些奇怪了。
至於為什麼要說蘇佳佳，從弗蘭克身邊離開是求生，那是因為棠莞看著蘇佳佳那天的狀態實在是不像過得很好的模樣。
所有的不安和痛苦在這一刻消失殆盡。
名為「家」的東西把他們纏繞。
密不可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