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斯清冷的眸子望著她,遲疑道:「生氣了嗎。」
他緩緩坐起身,冰藍的眸子真誠的探尋她的臉色。
而本就跨坐在他腰身上的蘇奈,隨著他坐起來拉近距離的動作,她不自覺的將身體往後滑了一下,坐到了他尾巴上。
藍斯面色一異。
他伸手,將她的身體微微往回託了托,再開口時,聲音已經染上喑啞:「奈奈,別往後坐。」
蘇奈:「?」
她些許不樂意的抗拒他:「不是大哥,你不覺得現在的距離太曖昧了嗎,親也親完了,讓我往後撤撤唄。」
說著,她就試圖再次往後挪動起身,以防這個實力莫測的冰山攻再跟她玩什麼陷阱。
然而隨著她的動作,藍斯卻悶哼一聲,大掌扣住她的腰身,冰藍的眸子裡涼意正在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某種深沉,像是在冰川里,無聲燃燒著的藍色火焰。
「別動。」他再次出聲,嗓音不似從前清冽。
蘇奈:「……」
她儘可能淡定:「你應該不會發情吧?」
藍斯蹙了下眉,喑啞道:「應該不會,我……沒發過情。」
這幅軀體活了這麼多年,也極少會產生反應,情慾似乎在他這裡非常寡淡無味,他幾乎都快忘記自己還能行使這麼一件事。
發情,這在獸人身上無比熟悉煩惱的東西,許多年來從未出現過。
只有在密切接觸到奈奈的身體時,他才會……
會這樣。
也許是剛才奈奈的親吻過於熱烈,他的身體狀態甦醒了,才會有些亢奮,以至於現在有點……煎熬。
蘇奈察覺到他身體變化不同尋常了。
她:「那你鬆開我,我起來你可能就沒事了。」
藍斯聞言掌心鬆動。
他的舉動是遲疑的,而且有些緩慢,似乎隨時有可能反悔,把她扣回懷裡。
然而蘇奈不給他這個機會,在感覺他掌心鬆動些許的同時,就立馬從他身上掙脫開,倒退了好幾步,警惕的樣子好像他是個鬼。
藍斯垂下眼眸,憂鬱之色難掩。
蘇奈:「……」
別來這套,她不會心軟的。
她現在就要出去,才不會管他。
藍斯眼眸閉了起來。
他聽到了她的心聲。
又要逃了嗎。
逃吧。
這一次他讓她逃。
還不是時機,這樣做只會傷害到她。
他盡力去平息自己不聽話的軀體,掩蓋掉心裡對她總是臨陣脫逃的失落感。
下一刻,一隻冰涼的掌心貼在他額頭上。
小雌性嘟囔的聲音傳來:「也不算燙,別人發情都是滾燙的,你這……頂多算發了個燒的熱度,別看起來這麼委屈嘛。」
藍斯睜開眼,看向這隻心軟的小雌性。
喑啞開口:「不怕我了嗎?」
蘇奈輕嗤一聲,拍拍他的肩膀:「姐槍林彈雨都敢過,你不過動個情而已,能吃了我不成?」
藍斯頓了頓,輕聲道:「是能吃的。」
她在這裡,他真的想要將她「生吞入腹」。
蘇奈:「……」
她吐槽:「大哥,我在安慰你,在轉移你的注意力,你能不能不要跟我調情?」
藍斯暗藏著冷炎的藍眸望向她:「你在這裡,我沒辦法轉移注意力,逃吧,奈奈,我……冷靜一下。」
蘇奈唇角抽了一下:「好吧,不早說,害得我又愧疚又心軟的。」
「好自為之,兄弟。」她撂下這句話,瞬間消失在這片空間裡。
藍斯嘆了口氣。
兄弟嗎。
亂用詞,兄弟之間,怎麼會觸發生理反應……
——
蘇奈在被子裡睜開眼。
聽了聽外面的動靜,扒下被子往外一瞅,房間空蕩蕩的,浴室里還有水聲。
蘇奈鬆了口氣。
幸好沒睡太久,錯過今天的直播就不好了。
正要起身,浴室的門打開,冥蒼圍著浴巾出來,將上半身的水珠搽乾淨,目光探到被子裡露出半個腦袋的蘇奈,動作停了,他走過來,彎腰仔細看了她一陣,在蘇奈的茫然中,訝異的問:「奈奈,臉怎麼這麼紅?」
蘇奈後知後覺的摸摸自己臉。
有點燙。
不是吧,她這泰山崩於面前眼皮都不眨一下的人,被藍斯整臉紅了?!
那剛才出系統空間的時候藍斯看見了沒?!
她「唔」了一聲,整個縮回被子裡,悶聲道:「沒事,我就是有點熱。」
「熱?」
「熱為什麼您還要鑽到被子裡?」冥蒼不解的從被子裡把她撈出來,摸摸她燙得異常的臉,關心道:「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會不會是生病了?」
蘇奈看他這一副不依不饒關心的樣子,生怕害羞被他察覺,順勢咳嗽一聲:「昂咳咳,對啊,可能有點小生病,不過問題不大,你不用管我。」
冥蒼皺眉:「不行,我給您叫醫生過來。」
他說著就要去,被蘇奈眼疾手快的拉住:「我沒事,你摸,我現在已經沒有剛才燙了,而且今天說好要直播的,不能耽誤!」
被她放在臉上的掌心溫度確實好了一些,冥蒼遲疑:「那您休息一會兒,我來準備直播之前的事情,告訴我做什麼就行。」
蘇奈點頭像撥浪鼓:「那你去把菜洗出來,一會兒我來切。」
冥蒼摸摸她的腦袋:「好,您要是身體不舒服,要記得叫我。」
說完,他拿上衣服走出去。
看著他只圍了浴巾的勁爆背影,蘇奈惋惜的搖搖頭。
冥蒼這小伙子,還是跟她太生分了,穿個衣服幹嘛藏著掖著,就在她面前穿不是挺好的嘛,不就扒個浴巾的事,大家都是自己人,同在一個屋檐下的,這麼見外多傷感情啊。
不過想是這麼想,蘇奈還是有所收斂的沒有吱聲。
畢竟在剛才接連經歷了調戲冥蒼差點翻車,又被藍斯調戲差點翻車的事件之後,她不得不進行一些自我反思。
下次要好澀,還是得把握分寸,小澀怡情,大澀傷身。哎,冥蒼和藍斯這倆,是越來越難調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