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總最終還是拿出了那張照片,不過,他並不是要問我賣貨的事,而是指著照片問我:「這小伙兒看著不錯,能不能挖到咱們公司來?」
我裝作一副吃驚的表情說道:「這不是我們在深圳的照片嗎,誰發給你的呀?」
「在一個夥計的朋友圈看到的。」
蘇總一邊說著,就打開了華寵曹志平的朋友圈給我看。
曹志平的朋友圈是這麼寫的:這兩頭狼崽子是誰家的?要是沒人認領我就抓走了,後面是三個呲牙的表情。
朋友圈的下面,蘇總第一個評論道:我家猛虎出山,無關人員請避讓,後果自負,後面是三個抱拳的表情。
第二條評論是朗寵公司的銷售經理梁慶山發的:我家麒麟現世,爾等凡夫俗子速速避讓,後面還帶著三個歪嘴戴墨鏡的表情。
臥槽,這些老傢伙們玩的夠花的,我們在市場上和華寵的業務員拼的頭破血流你死我活,恨不能刀刀見紅槍槍斃命,他們卻在朋友圈裡嘻嘻哈哈的鬧著玩。
華寵公司是我們公司最大的競爭對手,特別是在華南市場上,幾乎打成了拉鋸戰,每個重要的客戶都要反反覆覆的拉扯。
而華寵公司的曹志平和我們蘇總是一個師傅帶出來的師兄弟,倆人的能力不相上下,營銷的手段也是如出一轍,這也註定了我們和華寵的業務員打的難捨難分。
準確的說,我們和華寵公司的業務員較量,就是這倆師兄弟在較量,直到現在為止,還看不出誰更勝一籌。
我問蘇總:「怎麼突然想到要挖他呀?」
蘇總說:「曹總看上你們倆了,他肯定會想辦法把你們倆挖過去的。」
「看上我們倆?他又不認識我們,看上我們什麼了?」
我疑惑的看著蘇總問道。
蘇總說:「他幹了這麼多年,這點眼光還是有的,你們是不是干業務的料,他一眼就能看出來。」
我說:「看上就要挖呀,那也要我們同意才行啊。」
蘇總說:「只要是被他看中的人,他會不擇手段的挖到他手裡,以梁慶山的手段根本就留不住,還不如咱們早點下手把朱賀達給挖過來。
我和他開玩笑道:「你就不怕他把我給挖走啊?」
蘇總笑了笑說道:「我要是連這點自信都沒有,這麼多年豈不是白幹了呀!」
好吧,他有自信本錢,我這問題算是白問了。
我確信,就算曹志平開出了天價來挖我,我也不會離開公司的,更何況,我自己有幾斤幾兩我還是很清楚的。
我答應了蘇總下個月回差的時候,把朱賀達約到公司來談談,至於能不能談成,那就要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從蘇總的辦公室出來,我總算是鬆了一口氣,雖然我不怕別人朝我身上潑髒水,但是,髒水潑的多了,肯定會影響到蘇總對我的看法。
我去衛生間撒了一泡尿,看到我中午吐的那口痰還粘在牆角,就拿了拖布把它擦掉,衛生間也要講究衛生啊!
開完部門會議就沒事了,可以直接離開,也可以在公司里吹牛聊天,說不定會有發了財的大神請客吃飯。
我不喜歡在公司里吹牛聊天,更何況我今天還要到市里去,就準備趁著天還亮的時候早點走。
我剛坐到車上還沒得及關門,就聽到謝玉在後面喊道:「老秋,先別走呀!」
我扭頭朝後面看去,只見謝玉急躁躁的朝我走了過來。
等謝玉走到跟前,我問他:「咋了,有啥事啊?」
謝玉一隻手扶在車門上,看著我說道:「晚上喝點啊!」
「人家忙著去約會呢,那有空和你去喝酒啊!」
老韓也走了過來,一臉賤笑的看著我們倆調侃道。
看到老韓這賤兮兮的模樣我就想笑,不過,我只是在心裡笑,並不讓他們知道,我也學著他的腔調說道:
「還是咱們韓大經理懂生活,我要去找美女喝酒聊天,沒時間陪你們了。」
見我打著了車要走,謝玉連忙攔住了我。他先朝左右張望了一眼,然後湊到我跟前小聲問道:「蘇總找你說啥了?」
我說:「還不是說昨天晚上的事,一個朋友到酒店裡找我玩,剛好被他給遇到了。」
老韓差異的看著我問道:「你不是說去你朋友家嗎?」
謝玉一臉鄙視的說道:「他說你就信啊,這種事能在家裡辦啊?」
看到他一臉賤笑的樣子我就放心了,這說明蔣雯的案子對他的影響不大,最起碼我們以後還能在一起愉快的玩耍。
於是,我也學著他的樣子對他說道:「文昌那個客戶不錯,一看就知道水多的不行,你再去海南找她玩的時候把我也帶上唄!」
還沒等謝玉開口,站在一旁的老韓就裝作吃驚的樣子說道:「臥槽,你們這是要玩鬥地主啊?」
謝玉聞言,咬牙切齒的說道:「你他媽的趕緊滾吧!」
說完,他就「砰」的一聲,把我的車門狠狠的關上了。
路上的雪被壓成了冰,人站在上面都要摔跟頭,如果不是承諾了春花今天晚上要去市里找她,我就住在廠里不走了。
總共不到三十公里的路,我居然開了將近兩個小時,直到六點多才到市區。到了市區我就給春花打電話,準備去小區接她,春花卻說她已經在萬家廣場那邊等我了,讓我直接過去就行。
我說:「你怎麼這麼早就過去了?」
春花說:「我在家也沒事,就早點過來先把房間開好呀!」
我問她:「你在哪個房間啊?」
春花說:「還在咱們前天住的那個房間。」
我說了句知道了,就掛斷了春花的電話,這女人,沒想到她比我還要積極。
市裡的街道上沒有雪,我就加快了車速,只用了二十分鐘,就從環城路開到了萬家商場的地下停車場。
我急著要見到她,她也急著要見到我,我剛走進房間,她就緊緊的抱住了我,把她的嘴唇貼到了我的嘴唇上,熱切的親吻著我。
我一把把她抱起來放到床上,她就開始手忙腳亂的扯我的衣服。
我們就像兩個饑渴的快要死去的人,突然發現了一眼甘泉,不顧一切的要把對方融進自己的身體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