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的對話，夏淺淺都聽到了。
她走上前，看他一眼，問：「誰是你老婆？」
秦妄有點心虛，含糊其辭。
想不到隔這麼老遠，還是讓夏淺淺聽到了。
但看夏淺淺一直一瞬不瞬地盯著他，他只好大著膽子說：「你願意是我老婆，你就是我老婆。你不願意是我的老婆，你……」
還是我的老婆。
後面半句秦妄沒敢說出口，只是在心裡說說而已。
怕夏淺淺不高興。
好在夏淺淺似乎並沒有怎麼糾結這事兒，跟他說：「譚醫生臨時有個手術，沒時間吃飯了，我們自己去吃吧，吃完我打包一份送過來。」
秦妄說：「到時候我幫你送過來，免得你來回跑。」
「來回跑不算什麼。」
比起她給小雅治病，這點事兒，根本就不足掛齒。
又想起了「前世」的安向雅，夏淺淺神色有點難過。
秦妄察覺到了，故意提起別的事，分散夏淺淺的注意。
「左良回來了。」
夏淺淺點點頭：「我知道。」
「他跟小雅見過了嗎？」
「說是約了明天見。」
秦妄「嗯」了聲，說：「按照我的觀察，左良這人不錯，可以放心把你朋友交給他。」
夏淺淺一邊走進電梯，一邊跟秦妄打聽：「左良家裡是什麼情況？」
秦妄回憶了下，說：「只知道他爸爸是個植物學家，常年進雨林。他媽媽的情況我還不清楚，等我回去幫你問問。」
夏淺淺說：「職業什麼的都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好不好相處，能不能接受小雅。如果他們眼光很高……我也好讓小雅做好心理準備。」
秦妄說：「放心吧，能教養出左良這樣的兒子，他爸媽應該也不會是不好相處的。」
夏淺淺想了想，說：「也是……如果是很嚴格的家庭，一般不會同意自己孩子去做這一行。」
「我回去想辦法幫你們打聽一下。」
「好。」
正說著，電梯門開了。
正好安向雅往這邊來，看到她，立刻說起她找了一圈都找不到譚靜的事兒。
夏淺淺解釋了一遍，安向雅這才鬆了口氣。
「我還以為我們耽擱了太長的時間，譚阿姨生氣了呢。」
夏淺淺莞爾一笑：「譚阿姨哪有那么小氣？」
餘光一瞥，看到秦妄一直盯著她的臉看。
她不自覺伸手摸了下自己的臉：「有髒東西？」
秦妄搖頭：「不是。」
頓了頓，又補上一句：「是太好看了，忍不住多看兩眼。」
夏淺淺面色一熱，瞪他一眼。
怎麼靈魂年齡上來了，反而說話沒個正經了？
那邊的安向雅的反應更大一點，被那句「是太好看了」驚得嗆到了自己的口水，一直咳個不停。
夏淺淺剛才還只是覺得秦妄越老越不要臉，現在看安向雅的反應這麼大，臉上的溫度不自覺更高了一點。
「咳……」她也乾咳一聲，說：「既然譚阿姨在忙，那我們隨便找個餐廳吃飯吧。」
「好，附近有家閩城火鍋做的還不錯，牛肉丸很地道，要不要去嘗嘗？」
夏淺淺說好，安向雅更是沒意見。
結果到了地方，發現那家火鍋店現在還只是一家家具店。
兩個人在家具店門口大眼瞪小眼。
夏淺淺和秦妄自然知道是怎麼回事，是這一世那家火鍋店還沒開起來，安向雅不明情況，還在四處張望。
「哪兒呢？我沒看到有火鍋店啊。」
「咳……」秦妄說：「記錯了，好像是在五環那邊。」
「五環啊？那也太遠了。」
夏淺淺順勢說：「對啊，有點遠，就近找一家算了。」
秦妄應聲，很快開車帶兩人去了附近的火鍋店。
因為是臨時找的，這家店的鍋底非常一般，好在肉很新鮮，勉強也能吃。
等吃完飯，夏淺淺又去隔壁中餐廳打包了幾份炒菜，原路送回醫院。
本來夏淺淺是要自己拿上去的，秦妄率先下車，拎過袋子說：「我走路快，馬上下來，你們在車上等我。」
說完，他關上車門，大步而去。
安向雅立刻揪住夏淺淺的袖子，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震驚。
「我憋了一路了！快告訴我，什麼情況？！你倆、你倆這是好上了？」
夏淺淺心裡有點彆扭，乾咳一聲，說沒這事。
安向雅就更奇怪了。
「沒好上？那你們這到底啥情況？」
夏淺淺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而且很多事情沒法跟安向雅解釋。
她在心裡組織了下語言才說：「我跟他之前有很多誤會，這次去昌城，解開了一些誤會。」
「所以你們現在是朋友？」
「應該算是吧。」
安向雅「嘖」了一聲，說：「是我的錯覺嗎？我總覺得你們也不只是朋友這麼簡單，你們到底發生啥了？」
「真沒發生什麼。」
安向雅撓撓頭，說：「我那天還跟小羽說，你跟亡女水火不相容，絕對不可能有什麼呢。」
「……我之前也這樣覺得。」
「之前？那就是現在不這樣覺得了唄。」
「……」
「那你倆有可能在一起嗎？」
這個問題，夏淺淺自己心裡也沒有答案。
她搖搖頭，眼神中出現了許久沒有出現過的迷茫。
「我也不知道。」
不是她搪塞安向雅，是她真的不知道。
誤會解開了，她也不抗拒秦妄，今天在醫院遇到尚家兄妹的事的時候，她的第一反應也是找秦妄。
可她說不出來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總覺得，就算誤會解開了，很多事情也回不到以前。
反正，她沒有前世那種非秦妄不可的感覺了。
可能是，比起秦妄，她更愛自己了。
她的世界不再只是圍著秦妄轉，他們之間的相處模式也不可能跟以前一樣，所以她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跟秦妄相處了。
但可以確定的是，她現在不討厭秦妄了，不然也不會第一時間找秦妄幫忙。
「我可能需要一點時間，理清我跟他的關係。」夏淺淺說。
安向雅知道的東西有限，所以她想就簡單得多。
她問：「那你還喜歡他嗎？」
「我說不上來。」夏淺淺看向車窗外，說：「但對比別人，我對他還是有一點不一樣的。如果這是喜歡，那可能就是喜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