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白楊，那就是班裡的事情。
心下難免失望和煩躁。
安向雅昨天是抱了床褥睡在這裡的，為了不打擾其他三個人休息，夏淺淺先把鈴聲摁斷，躡手躡腳去了衛生間才給白楊回了電話。
白楊接通，問：「是不是打擾你睡覺了？」
夏淺淺剛才看了眼時間，已經是早上九點了，不算早了。
她笑道：「沒有，已經醒了，有什麼事嗎？」
「是這樣，剛才班主任在群里通知了拍學生證的時間，我看你們兩個都沒回復，我就給你打個電話。」
「噢噢，幾點？」
「十點整。我一會兒先去群里通知一聲，如果有沒回復收到的，女生這邊還得麻煩你去敲一下她們寢室的門。」
「好的好的，麻煩你了。」
「應該的……」
「那我們九點四十在樓下開始集合？」
「可以。」
「好，我先掛了。」
夏淺淺掛斷電話，看現在才剛九點零五分，就快速洗漱了下，出去給其他三個人買早飯去了。
學校的便利店、水果店，包括理髮店都在綜合樓那邊。
夏淺淺一路走過去，發現學校里空空蕩蕩，只是等買好包子出來，外面的人就慢慢多了起來。
看那略顯稚嫩和青澀的樣子，應該都跟她一樣是新生。
——老生都還在睡大覺呢。
讀過一次大學，她可太明白了。
上了大學之後，容易報復性睡覺，把高中三年沒睡夠的覺都補回來。
只有大一新生還是有點子朝氣在的。
不過夏淺淺除外。
在她自己的眼裡，她已經是垂垂老矣的中年人了。
不管是心理還是靈魂都是。
只有肉體還是年輕的。
拿著包子一路回來，寢室三個人還在睡大覺。
夏淺淺把人一一叫醒。
安向雅揉著眼睛坐起來，剎那間有點分不清東南西北。
「這是哪裡……」
夏淺淺一拍她的背：「學校！我們寢室！你快回去吧，你們班今天應該也要拍照。」
「幾點了？」
「九點二十。」
「我靠！我得回去了！」
安向雅一骨碌爬起來，抱起自己的被褥就往外跑。
乍一看，活像一個大球在滾——因為抱著被子枕頭，還在出門的時候被卡了一下。
「誒！早飯！」夏淺淺舉了舉手裡的包子。
安向雅的聲音遙遙傳來：「
這麼一個大動靜，讓原本還困著的孫憬羽和鄭玲徹底清醒了。
「小雅是該減肥了。」孫憬羽說。
夏淺淺笑道：「小心讓她聽到，削你。」
孫憬羽做出一個害怕的表情，麻溜下床洗漱。
她是一個很精緻的人，何況今天要拍照片。
這照片可是會跟著大家四年呢……哦，還不知，學信網的照片可能會跟一輩子。
所以她必須要畫個精緻的、漂亮的妝容。
夏淺淺就隨意了點，沒擦任何化妝品，單單只是把頭炸成了一個丸子頭，方便拍照的時候把耳朵露出來。
孫憬羽過來一看。
「這不行啊！你是我們班顏值擔當，必須得漂漂亮亮的。」
「別——我得去敲門，讓大家集合了。」
「不著急，不是還早嗎，我給你擼個妝，就十分鐘……而且你晚上還要上台發言不是嗎？」
想到發言，夏淺淺就一個頭兩個大。
也不知道是不是把智商都留在高考的時候了，昨天背的好好的發言稿，一覺醒來全都忘光了。
跟忘了給腦子按保存似的。
就是這麼一愣神，人被孫憬羽摁在了椅子上。
孫憬羽的化妝技巧那叫一個嫻熟——她從初中就開始學化妝了。
用方雲的話來說，那就是孫憬羽這種讀書不傷心的人能考上這個大學，那是祖墳冒了青煙了。
所以方雲對孫憬羽已經再沒有半點更多的要求了。
就希望她能安安穩穩學點東西，進個普通的醫院——方便她以後要是自己不舒服的時候，也能知道該怎麼處理。
孫憬羽心臟不好，夏淺淺也從孫憬宴那裡知道過。
所以她也就順著孫憬羽開心，隨便她折騰了。
結果原本只是說幫她上個粉，又變成了順便把眉毛也畫一畫。
畫完美貌，眼妝也不能少。
就這麼一步步的，孫憬羽直接給她擼了個全妝。
夏淺淺盯著鏡子裡那張精緻到無可挑剔的臉，有點惶然。
「我這打扮的會不會太過了？」
「過什麼過？美女就該大大方方地展示自己的美，才不算暴殄天物嘛！」
鄭玲深表贊同：「淺淺，你這樣很好看，我要是男孩子，我也喜歡你。」
夏淺淺扶著額頭：「不是，你們沒懂我的意思。今天除了拍照，還要錄早操的人臉識別……」
早操肯定不可能起得來化妝。
到時候沒化妝就跑過去，她怕人臉識別認不出她。
兩個人笑起來。
「哈哈哈……淺淺，你想得可真多。你這樣充其量算錦上添花。人臉識別只是識別不了換頭術，你這點算什麼？」
「是啊，就是比沒化妝的時候氣色更好一點，更精緻一點。」
夏淺淺已經沒時間跟她們說這些了，讓兩個人趕緊弄好下樓準備集合，就起身去敲隔壁寢室的門。
昨天開會，每個班長都拿到了一些資料，她知道從401到406都是她們班的。
一個個敲門過去，大多數人都已經起來了，只有個別還剛起床。
夏淺淺也不好不熟悉就使勁催人家，只是說：「我先在樓下等你們，你們弄好就下來哈。」
幾個女生敷衍著點頭。
夏淺淺一轉身，碰上了從寢室里出來的上官媛媛。
看到夏淺淺的臉，上官媛媛的眉頭微微一蹙。
下一秒，她脫口而出：「今天要拍照和錄人臉識別，你畫這麼濃的妝不好吧？」
其實夏淺淺的妝真的不算濃，充其量就是每個地方都做了修飾，的確不會影響到人臉識別。
但因為剛才在寢室里，上官媛媛的室友問她要不要化妝，她說自己不擅長化妝，嫌麻煩——心裡卻又希望自己能拍出好看一點的照片。
就是在這種糾結之下，最後還是選擇了不化妝。
結果一出來，就看到夏淺淺頂著張全妝的臉，顏值幾乎是碾壓式的壓著她，讓她心裡莫名的非常不舒服。
就忍不住說了這麼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