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夏淺淺又擔心沈漾會覺得她不想買單,又說:「不過為您買單我們是樂意的,不知道您以後有沒有時間,我們請您吃頓飯。」
沈漾心裡高興,嘴上卻說:「別,要是讓陳帥知道我讓你們兩個小姑娘買單,非得跟我急了。」
安向雅忍不住問:「您怎麼這麼怕陳律師?」
沈漾當然不怕他,只是因為兩個人關係比較好罷了。
但他故作一副害怕的模樣,說:「我還指著他給我當法律顧問呢,當然怕他。」
「法律顧問?」
「是啊,我不是想開娛樂公司嗎?別的律師我信不過,所以聘請了他。過一陣子,他就要把律師搬來京都了。」
安向雅頓時高興起來。
「那我們幾個豈不是又能聚了?」
沈漾道:「到時候讓他請我們吃飯。也是多虧了淺淺你,他現在的名氣大著呢,賺的盆滿缽滿。」
夏淺淺彎起唇配合地說:「那咱們可得好好殺他一頓。」
正聊著怎麼宰陳帥一頓,車子駛入一家超五星酒店。
這家酒店恰好在夏淺淺所在酒店的街道對面,雖然只隔著一條街,酒店房費卻是貴了有十倍。
兩人還以為會去一些比較正式的場合,沒想到是去酒店。
更沒想到的是,等到了酒店房間,裡面已經站了不少人。
其中有兩個還手持攝像的機器。
沈漾解釋說:「如果簽下來,這些就是以後的物料。而且,全程拍攝也可以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安向雅知道這個。
前陣子有個導演在酒店房間選角,一個演員因為自己沒被選上,所以懷恨在心,故意跟媒體哭訴說那個導演欲行不軌。
雖然最後事情被澄清,可那個導演那陣子因為遭受了不少網絡暴力,導致患上了嚴重的心理疾病。
名譽最後是還回來了,那個造謠的演員也承擔了法律責任,並且以後都不可能再進入演藝圈。
但是那位導演遭受的心理折磨卻需要很長的時間去治癒。
這也是為什麼沈漾要帶兩個記者,全程進行拍攝的原因。
當然不僅僅是他,同行業其他人也都是這麼做的。
除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也是為了保證公平性。
可這麼一來,安向雅就有些不自在起來了。
她在外形上特別自卑,尤其還是第一次面對攝像頭,只想著怎麼躲在夏淺淺身後。
夏淺淺見狀,對沈漾說:「漾叔,我帶小雅去樓下買點吃的,順便回一趟酒店,換身衣服。」
沈漾那邊忙著跟記者對接,聽到這話,立刻對助理說:「你送她們兩個回酒店,等她們弄好再接回來。」
安向雅覺得很不好意思,忙說:「不用送,我們自己去就行。我們的酒店就在對面。」
酒店是助理訂的,沈漾昨天來的時候是晚上,所以倒是沒注意,聽到這話,驚訝地看了眼窗外。
果然就是那天他從機場帶兩人回來的酒店。
他稍稍放心,說:「那過馬路的時候小心點兒,我這邊也很快就結束。」
「好的。」
安向雅避著攝像頭點頭,拉著夏淺淺匆匆出去了。
一出門,安向雅的呼吸都順暢了。
「怎麼樣,好點了嗎?」夏淺淺問。
安向雅尷尬地撓撓頭:「我是不是太沒用了?」
「怎麼會?我也緊張。第一次面對兩台攝像機,咱們緊張才是正常的。」
當然事實上夏淺淺絲毫不亂。
前世成為秦妄的太太后,她沒少面對鏡頭,也是一點一點磨鍊出來的。
但她記得自己有一次跟秦妄一起面對攝像頭的時候,因為人太多,攝影機也太多,她的狀態跟安向雅差不多,連大口呼吸都不敢。
不過大概是那次表現得太緊張了,丟了秦妄的臉,以至於後來秦妄幾乎不會安排她出現在攝像頭前。
這對她來說既鬆了口氣,又是一種屈辱。
所以後來她報復性地逼自己放鬆,到後來,她已經能很坦然地面對鏡頭了。
當然這些話她是不可能跟安向雅說的,只說自己也很緊張。
安向雅心裡明顯輕鬆不少。
淺淺也這樣,那她就不尷尬了。
兩個人正考慮著是真的回酒店一趟,還是在樓下大堂等著,電梯門打開,迎面卻對上了熟悉的三個人。
正是余裊和她的兩個姐妹。
夏淺淺這邊和余裊那邊的腦子裡同時蹦出四個字:冤家路窄。
只不過夏淺淺是表現在心裡,余裊是直接寫在了臉上。
「你們在這兒?」余裊冷著臉問:「跟蹤我?」
她旁邊的兩個小姐妹沒等夏淺淺開口就指責她們。
「你們還有完沒完了?陰魂不散嗎?」
「就是!衣服不是已經讓給你們了嗎?還跟著我們幹什麼?小心我們報警抓你們!」
夏淺淺本能地蹙眉。
還沒開口,安向雅這個嘴快的先開口說話了。
「誰跟蹤你們了?別搞笑了好吧?」
余裊旁邊那個紅頭髮的姐妹冷笑:「不是跟蹤你們怎麼會在這裡?這家酒店一晚五六千,你們住得起嗎?」
也不怪余裊她們看夏淺淺她們一眼就認定了她們窮,實在是她們身上穿的的確是地攤貨。
夏淺淺還好一點,安向雅腳上那雙帆布鞋都洗得由紅髮白了。
當然,也不是安向雅買不起鞋子,是她覺得舊鞋不磨腳,好穿,所以才一直穿舊鞋。
「我們的確不住在這兒,但我們朋友在這裡開了間房,我們來看看。」
「你們朋友?你們朋友也住不起這裡的房間吧?」
余裊聽到這,不知道想到什麼,曖昧地笑了下,眼神明晃晃地盯著夏淺淺。
儼然把夏淺淺往髒了想了。
夏淺淺嗓音冷淡地開口:「我不想跟你們吵架,但你們要是真覺得我們是跟蹤你們,那你們可以報警。現在就報警。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頭,一旦查明我們沒跟蹤你們,事情不會就這麼簡單結束。」
余裊蹙起眉:「你是在威脅我嗎?」
她已經被威脅過一次了,不會再允許有第二次。
「我沒有在威脅你,我只是實話實說。」
說到這,夏淺淺拿起自己的手機舉到余裊面前。
「一句話,報警還是不報警?」
余裊仿佛被架在半空,這麼做也不是,那麼做又太丟面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