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話之後，顧霆堯將她抱得更緊了些。
溫清離心裡很清楚，今天顧霆堯回老宅一定又發生什麼事情了。
而且多半是跟顧經辰有關。
顧霆堯雖然平時對顧經辰面上很冷淡。
但那畢竟是他親生父親。
他對顧經辰的感情，其實是很複雜的。
過了許久，顧霆堯才放開她。
床頭燈散發著昏暗的光。
看他的樣子，似乎已經情緒穩定了。
「你去喝酒了？」溫清離問，「一個人？」
「嗯。」顧霆堯輕輕點頭。
「看你這一身的酒味，這是喝了多少？」溫清離微微皺眉。
不是嫌棄他身上難聞，而是擔心他喝太多會傷身體。
顧霆堯對她笑。
溫清離揪他頭髮。
「你怎麼不給我打電話，讓我去陪你？」
「我擔心你睡著了，而且這麼晚了，不想讓你出門。」顧霆堯老老實實地說。
「先去洗澡吧。」溫清離說，「把衣服換了。」
「嗯。」
顧霆堯這會兒很聽她的話，而且也沒有磨嘰她讓她一起洗，就自己把衣服脫了，然後進了浴室。
沒過多久，浴室里便響起了嘩啦啦的水聲。
雖然喝多了酒，但他倒也還記得把身體擦乾、頭髮吹乾之後，才上床抱溫清離。
「睡吧。」溫清離對他說，「有什麼事情，明天早上起來再說。」
「好。」
溫清離關了床頭燈，跟顧霆堯一起閉上眼睛準備入眠。
然而沒過多久，顧霆堯突然開口叫她。
「清離。」
「嗯？」
「你之前答應請我吃烤全羊的。」
溫清離：「……」
這都去年的事兒了。
這段時間他一直都沒提起。
現在喝醉了，倒是想起來了。
也是，畢竟上一次，她就是在他喝醉的時候，答應請他吃烤全羊的嘛。
「好，請你。」溫清離無奈地說，「明天我就讓人去訂位子。」
「可是，我們兩個人吃一隻烤全羊，能吃得完嗎？」
那當然是吃不完的。
溫清離想了想，說：「那就把總裁辦的同事們都叫上，我們就當團建了，好不好？」
「好。」
她現在說什麼，顧霆堯都能答應。
答應完之後，他抱著她，酒意上頭，很快就睡著了。
溫清離卻是突然沒了睡意，看著熟睡的他，又怕把他給吵醒，過了好半天，才敢輕輕推開他的胳膊，轉身去拿手機。
沒想到這一拿，她竟然看到了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簡訊。
她點開，看到內容之後，眉頭一皺。
「溫秘書，我是紀思如，有時間的話，我們見一面好嗎？」
紀思如約她見面幹什麼？
上次她們兩個見面之後，紀思如利用她來引秦知霖過去，然後陷害秦知霖弄掉了她的孩子。
這件事，紀思如該不會忘了吧？
現在竟然還敢約她？
溫清離覺得很無語。
她本來是連回都懶得回的，想直接把紀思如給拉黑。
但是想起上次紀思如利用Anna的事情……
如果這次她直接不搭理紀思如的話，紀思如會不會又利用她身邊的其他人？
溫清離不想再把無辜的人牽扯進來了。
於是她回了這條簡訊。
「我沒有時間跟你見面，請你以後不要再來打擾我。還有，如果你再敢算計我身邊的人，那你等著看，我會讓你付出代價。」
她回完之後，紀思如很快又發簡訊過來了。
「溫秘書，之前的事情是我對不起你，我真的知道錯了。現在秦知霖他不肯放過我，能勸動他的只有你了。你能不能幫我一次？就一次。」
溫清離愣了一下。
秦知霖開始收拾紀思如了？
想想也是。
紀思如上次都那樣污衊他了。
他還能忍氣吞聲嗎？
不過這紀思如也是真的搞笑。
竟然求到她頭上來了。
她可以沒有那個心思去管紀思如的閒事。
就算沒有紀思如算計她的那件事情，她也沒資格去管人家秦家的事情。
更何況現在還出過那檔子事兒。
她當然不可能幫紀思如的忙。
所以她乾脆利落地回了句「不能」，然後把紀思如拉黑。
該說的她都已經說了。
想想，紀思如應該也不敢再在她的雷區上蹦迪。
把紀思如拉黑之後，溫清離又看了一會兒朋友圈。
梁詩爾和季寒舟最近可是幸福了。
天天在朋友圈裡發旅遊的照片秀恩愛。
梁詩爾還天天騷擾她，讓她去點讚。
不過，看著梁詩爾如今幸福的樣子，溫清離也替她開心。
看了一會兒朋友圈，溫清離也覺得困了。
她轉身，抱住顧霆堯，慢慢地進入夢鄉。
……
早上起來，溫清離又看到了好幾條新消息。
是用和昨天晚上那個號碼不同的陌生號碼發過來的。
全都是紀思如發來的消息，求她幫忙。
溫清離都懶得仔細看，匆匆掃了一眼之後，便把新號碼也拉進了黑名單。
大概是因為昨晚喝了太多酒。
顧霆堯到現在還沒有醒。
溫清離看看時間還早，便沒有叫醒他，先去廚房做了點早餐，然後才回到臥室里把他叫醒。
他難得睜著一雙有點迷茫的眼睛看著溫清離。
坐起來有一會兒了，他才說：「昨天晚上我夢見跟你一起去吃烤全羊了。」
溫清離笑道：「那是因為我們今天要去吃烤全羊？」
「嗯？」顧霆堯茫然地看著她。
「你忘了你昨晚說過的話了？」溫清離捏他的臉。
顧霆堯真忘了。
「你昨天晚上說，我之前答應過請你吃烤全羊的，還沒請，所以我們決定今天晚上帶總裁辦的人去吃烤全羊。」
她這麼一說，顧霆堯終於迷迷糊糊地有了點印象。
他揉了揉太陽穴，說：「昨晚喝太多了。」
「好啦，快去洗漱，然後吃早飯，我煮了粥。」
顧霆堯昨晚喝了酒，溫清離想著，今天早上給他喝點粥會好一些。
顧霆堯洗漱完，換了衣服，跟溫清離一起坐在餐桌旁吃早餐。
吃早餐的時候，他跟溫清離說了顧經辰的事。
溫清離聽後，也只能默默嘆息。
「我真的想不通，記憶里那個令我尊敬、喜歡的父親，為什麼會變成如今這個樣子。」顧霆堯的十指漸漸收緊。
又或者說，小時候的他，可能從來都沒有真正了解過顧經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