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嗎？」秦知霖忍不住反駁，「他分明沒有保護好你。」
溫清離無奈：「那件事……」
「還有從前。」秦知霖說，「他如何對你的？會所包間裡，女明星受傷，他讓你去買藥。」
對溫清離而言，那好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她稍微回憶了一下才想起來。
姜舒緹被杜溪雲甩了一巴掌。
顧霆堯讓她去給姜舒緹買藥膏。
說起來，那次，還是秦知霖陪她去的。
「那時我只是他的秘書而已。」溫清離平靜地說，「做這樣的事，很正常。」
那個時候她根本不敢對顧霆堯心存幻想。
也沒想過他竟然會喜歡自己。
最重要的是，那是兩人並沒有互明心意的時候。
如今兩人都在一起了。
她有什麼必要去糾結從前的事？
顧霆堯對她如何，她心裡有數。
「姜舒緹現在入獄了，我知道。」秦知霖又說，「但是你又怎麼敢保證，以後他身邊不會出現第二個女明星，第三個女明星？」
「秦總。」溫清離有些不悅，「他是我男朋友，我不喜歡別人對他如此揣測。」
退一萬步來說。
即便真有那麼一天。
她也會幹脆利落地抽身。
或許會有心痛吧。
但是不忠之人，她不會留戀。
可顧霆堯不會讓那樣的事發生。
她相信。
就如同他相信她一樣。
若是連這點信任都沒有。
那她也沒有跟顧霆堯在一起的必要。
秦知霖蹙著眉，沒有說話。
溫清離看著他，想起曾經他溫潤如玉的模樣，想起他家裡的情況，心裡終究是有些不忍。
可也只是不忍罷了。
「秦總，我不可能是陪在您身邊的那個人。」溫清離說，「我知道，勸人放下心中的執念太殘忍，或許有站著說話不腰疼的感覺，但我有必要跟您說清楚，我跟您，不可能。即便沒有顧霆堯，也不可能。」
她這話說得還真是絕情。
秦知霖眼底的痛楚清晰可見。
「我知道，您如今的處境或許……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我一定鼎力相助。」
現在她的身份不止是顧霆堯的首席秘書。
還是蘇家的千金。
她背後有蘇家。
縱然蘇家的主要勢力在Y國不在國內。
但她能做的事情到底比之前多了許多。
生怕秦知霖會因為她這話產生什麼誤會，她又補充：「您之前也幫過我，我得還您的人情。」
還了人情，以後才可以更好地沒有任何牽扯。
秦知霖都明白。
他看著站在他面前的她。
顧盼神飛。
和從前的她，有些不同了。
顯而易見，她現在過得很開心。
不像以前那樣，身上市場會有一種憂鬱的氣息。
有那麼一瞬間，秦知霖心底真的生出了一種極陰暗的念頭。
他也可以像洛倫佐那樣。
強行將她帶走，藏起來。
就只有他一個人知道她在哪裡。
顧霆堯找不到她。
就算她恨他，罵他，打他，也絕不放她走。
餘下的日子，就這樣過。
可這個念頭，也就僅僅存在了那麼一瞬間而已。
他捨不得啊。
這是他真心喜歡的人。
他怎麼捨得讓她有絲毫痛苦？
他寧願忍受痛苦的人是自己。
也不捨得讓她難過分毫。
「不必了。」秦知霖艱難地開口，「那些事情，我自己會解決。」
他這樣說了，溫清離也沒有再多說什麼。
秦知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而後垂眸，轉身離開。
溫清離看著他的背影。
高大、健壯，卻也透著孤獨和寂寥。
她也沒有看太久。
很快也邁步離開了，走的是另一個方向。
她要去公司。
有車在樓下等她。
但是她沒坐。
銀江閣離顧氏集團很近。
現在天氣不冷，她走過去就好，還能散散步。
到了公司，其他同事都埋頭做自己的工作，唯有Anna一臉促狹地看她。
她是首席秘書，平時工作自由度很高，上班時間離開公司的情況也有很多，所以其他人都沒在意她為什麼這麼晚才來公司。
唯有知道她和顧霆堯關係的Anna猜到了什麼。
她一落座，Anna就假借著給她送咖啡，湊到她身邊暗戳戳八卦。
「溫秘書，你今天是不是起晚了？」
溫清離喝了一口咖啡，故作冷漠，不理她。
Anna卻絲毫不在意，目光落在她被衣領擋住的脖子上。
她這一眼，溫清離還以為自己脖子上的吻痕沒遮好露出來了，嚇得她趕緊把衣領往上拽了拽。
她這個動作自然全被Anna看在了眼裡。
Anna一臉的瞭然。
「其實我剛剛什麼都沒看到哦……但是溫秘書，你太慌張啦，一下就把什麼都暴露了。」
溫清離氣得拿文件輕輕打她。
「再胡亂八卦，我就跟顧總說，讓他把你送到最偏僻的分公司里去。」
「錯了，我錯了。」Anna吐了吐舌頭，又回到自己工位上。
她只是忍不住嘛。
畢竟這對真情侶這麼好磕。
不過她也明白過猶不及的道理。
人家的私事，她要是八卦得太過分，那就不好了。
與此同時，辦公室里，顧霆堯接到了一個電話。
「……秦總一直在樓下等著溫秘書，溫秘書下樓之後，跟她聊了好一會兒，才走。」
對面匯報完之後，又補充了一句：「兩人不是一起走的，是一前一後走的。」
顧霆堯面上沒有什麼表情，只是淡淡地說了句：「知道了。」
而後，便掛斷了電話。
放下手機，他的指尖一下一下輕點著桌面。
秦知霖這個混球。
還真是想搶他的女朋友。
簡直痴心妄想。
也不知道秦知霖都跟溫清離說什麼了？
辦公室門口響起敲門聲。
「進。」
話音落下，辦公室的門被人推開。
走進來的正是溫清離。
她手裡拿著兩份文件，給顧霆堯簽字。
顧霆堯接過文件，打開一種一份，快速瀏覽一遍，突然皺眉。
「數據錯了。」他點了點其中一個地方，「這麼簡單的錯誤都能犯，我養他們是吃乾飯的？」
溫清離看了一眼。
而後道：「他們部門，最近內鬥嚴重。」
這麼簡單的數據，一般人都不可能弄錯。
多半是別人陷害。
顧霆堯冷笑一聲，道：「這麼輕易就能被別人找到空子，更說明是個吃乾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