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點熱會,能暖和一點。」
沉畫把水杯遞給他。
郁少霆黑眸淡淡地看著她,伸出手接過水杯,兩人手指無意間的觸碰,郁少霆手指冰涼,寒意順著沉畫的指尖傳來。
郁少霆大口喝了幾口水,溫度適宜的熱水倒是驅散了些身體的寒意。
沉畫走到一個柜子旁,拿出醫藥箱,回到郁少霆身邊。
「你要幹什麼?」郁少霆盯著她道。
沉畫把箱子放在茶几上,打開箱子,在裡面翻找止血藥和紗布:「你傷口很嚴重,你打電話通知醫生過來,我先給你止血包紮,等他過來處理。」
郁少霆目光深深地看著她。
沉畫找到包紮傷口需要的東西,轉過頭見郁少霆一動不動,眉頭一皺:「你傻了嗎?快點打電話呀,你不疼嗎?」
郁少霆眯了眯眼,也沒說什麼,拿出手機丟給她:「我沒力氣,你打給許醫生。」
沉畫打開他的手機,點開他的通訊錄,發現郁少霆的通訊列表里只有四五個人。
她從中找到備註是許醫生的號碼,撥過去。
「郁少爺,您有什麼吩咐?」醫生接起電話。
「你好,郁少霆受傷了,請你馬上過來一趟。」
手機里傳來女人的聲音,許醫生愣了下才反應過來:「郁少爺在什麼地方?」
「別院。」
「好,我馬上過去。」
掛斷的電話,沉畫放下手機,拿起消毒棉簽,在沙發旁蹲下,開始為他的傷口消毒。
真正開始消毒,沉畫才發現傷口比剛才看到的還嚴重。
而且這樣的傷口是近距離造成的,為什麼別人會傷到他?他的手下呢?
沉畫穿著米白色的分體式睡衣,長發別在耳後,露出白皙柔嫩的臉頰。
看著眼前女人認真熟練的動作,郁少霆眸底掠過一抹暗色:「你經常做這個?」
沉畫給他消毒的動作一頓,接著又若無其事地繼續消毒,淡淡地道:「我哥哥總是受傷。」
「你還有哥哥?怎麼沒聽你說過。」郁少霆挑眉。
沉畫濃密的睫毛顫了顫,掀起眼皮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你又沒問過我。」
郁少霆看著她:「說說。」
「也沒什麼好說的,我有四個哥哥,他們的工作比較危險,有的時候也會受傷,所以我已經習慣了。」
沉畫消毒完,拿過止血藥,看著他道:「可能有點疼,你忍著點。」
說完,他將藥粉倒在他流血的傷口上。
刺痛從傷口傳遍四肢百骸。
郁少霆咬緊牙關悶哼了聲,脖頸因為忍耐青筋暴起。
沉畫看了看他,見藥粉撒的差不多了,便停了下來,拿過繃帶和紗布包上傷口。
處理好傷口,沉畫轉身朝樓上跑去。
她倒是跑得快。
郁少霆靠著沙發,側目看著女人纖細的背影,有些疲憊地閉上眼。
「把褲子脫了。」
耳邊響起女人溫軟的聲音。
郁少霆睜開眼,只見沉畫抱著一床被子站在旁邊,皺了皺眉:「你說什麼?」
沉畫:「你的褲子都濕透了,穿著不冷麼?快點把褲子脫了,我給你拿了乾衣服。」
原來她是去取被子了。
郁少霆眸色一暗,莫名有點想捉弄她:「我沒力氣,你幫我脫。」
沉畫眼神淡淡的,也沒多說什麼,把被子放在旁邊,彎腰去解男人的皮帶。
郁少霆眼裡閃過一抹稍縱即逝的幽光。
沉畫脫掉他濕透的褲子放在一旁,接著拿過被子給他蓋上,眼神焦急地看向門外:「醫生怎麼還沒來?」
暖和的被子驅散身體的寒意,郁少霆眼神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傷口疼得厲害,他也沒什麼力氣說話,皺著眉閉上眼睛。
「郁少霆!郁少霆!」
郁少霆睜開眼睛,皺眉看著滿眼焦急伸出手推自己的女人,「郁少霆,你堅持一下,醫生馬上就來了,不能睡著!」
她不安的眼神中有明顯的恐懼。
郁少霆眯眸,聲音有些嘶啞:「怕我死了?」
「什麼死不死的,不能說這麼不吉利的話,快呸呸呸!」
沉畫嚴肅地皺著眉。
郁少霆覺得好笑,當然不會做這麼幼稚的事,薄唇勾起一抹嘲弄的弧度:「你倒是挺迷信。」
沉畫抿了抿唇:「我和你說說話吧,你想聊什麼?」
郁少霆疲憊得半閉著眼睛:「沒力氣,不想聊。」
他英俊的臉白得厲害。
沉畫看了眼旁邊被血水染紅的白色襯衣,手指不由自主地抓緊被子:「分散注意力可以減輕疼痛,那我來說吧,你少說點,好不好?」
女孩綿軟的嗓音格外溫柔。
郁少霆歪著頭,注視著她的眼神逐漸幽深:「你知道對男人來說最好的分散注意力的辦法是什麼嗎?」
沉畫聽懂他話里的意思,頓時有些無語:「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開這種玩笑!」
郁少霆目光沉了幾分,伸出手捏住她精巧的下巴,他手指溫度恢復了些,但還是有點冷,深深地注視著她的黑眸透著幾分危險:「誰跟你開玩笑了,這是有科學依據的。」
沉畫:「……」他就胡扯吧。
郁少霆微涼的拇指指腹在女孩下巴上輕輕摩挲:「不是想幫我分散注意力麼,吻我。」
男人微涼磁性的聲音,帶著幾分性感的蠱惑,幾分命令的壓迫感。
沉畫清澈的水眸有些不可思議,睜大眼睛看著眼前男人的俊臉。
郁少霆竟然讓她吻他!
郁少霆對她的態度一直很冷淡,雖然她撩他,他不生氣,那也是因為錦辰喜歡她的原因,他才容忍她。
對她的撩撥,他基本上沒有反應。
可是現在……
沉畫濃密的睫毛顫得厲害。
郁少霆視線落在女人柔嫩的唇瓣,眸色暗了幾分,揚起一側英挺的眉,似笑非笑,「怎麼,不願意?」
話音剛落,沉畫突然親上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