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畫被管家帶到書房。
寬敞的書房採用暗色系的裝修,四面牆都擺滿各種語言和分內的書籍,寬大的紅木書桌上擺著電腦和厚厚的一摞文件,書桌後面是一把黑色皮椅。
很『郁少霆』的風格。
幹練、冷酷,絕對適合辦公的地方。
暴雨越下越大,窗外的天空已經徹底暗了下來。
沉畫站在空蕩的書房裡,濕透的衣服緊貼著身體,她覺得冷,兩隻胳膊輕輕抱緊身體。
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
沉畫回頭,只見郁少霆高大的身影走進來,五官凌厲,眉眼間凝聚著濃烈的寒意,周身氣場強勢逼人。
這是她最熟悉的郁少霆。
沉畫打量郁少霆的時候,郁少霆也正看著她。
沉畫穿的制服裙,濕透的面料皺巴巴地貼在她身上,勾勒出起伏的曲線,惹火的完美身材一覽無遺。
大概是因為冷,沉畫的肌膚比之前愈發的白,被打濕的頭髮垂下幾縷有些凌亂的髮絲,但並不狼狽,反而有種羸弱的嬌美,讓人有種將她與擁進懷中呵護的衝動。
郁少霆大手微微握緊,該死,他為什麼突然很想抱這個女人?
「錦辰還好嗎?他有沒有喝薑湯?」
沉畫濃密的睫毛顫慄著,望著男人英俊的面龐。
錦辰,她倒是叫得很自來熟!
郁少霆視線從她雪白的長腿上划過,抬腳走到沙發上坐下,一條長腿舒適放鬆地伸著。
「過來。」
郁少霆目光深深地注視著她。
他要幹嘛?
「有什麼事嗎?」沉畫抬腳走到男人身邊。
「伺候我。」
郁少霆目光森冷,薄唇吐出強勢的命令。
「……」
沉畫愣住。
「聽不懂我的話?」郁少霆挑起一側英眉。
光線昏暗的房間裡,男人幽暗深邃的墨眸令人心悸,英挺的五官帶了幾分神秘,還有幾分未知的危險。
沉畫眼神閃了閃,冷冷地開口:「郁少爺平時都這麼會玩麼?」
郁少霆黑瞳深深地注視著她,半晌,薄唇勾起冷峭嘲弄的弧度,性感的唇瓣溢出一絲輕笑:「呵……」
突然,男人閃電般伸出手抓住沉畫的手腕。
男人乾燥的手指貼著她的脈搏,沉畫頓時瞳孔一顫,不等她反應過來,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道直接將她拽過去。
「啊!」
天旋地轉中,沉畫跌在男人胸膛上。
兩人身體緊貼,距離極近,沉畫睜大的水眸錯愕地看著眼前男人放大的俊臉。
他不是忘記她了麼?
居然對她做這種事,把她當成什麼了?還是說這些年他對別的女人是不是也經常……
男人身體的溫度源源不斷傳來,隔著薄薄的布料,沉畫能感受到他緊實健壯的肌肉,充滿男性強烈的氣息。
沉畫臉頰愈發的熱。
而郁少霆只感覺到有很淡的香味,不同於工業香水的味道,是種讓人非常舒服的香氣。
這種香味像只小勾子,郁少霆眸色加深,血液流速加快,身體逐漸緊繃……
身體的變化自己最清楚。
郁少霆眸底掠過幾絲驚詫,薄唇緊抿成一條直線。
沉畫還惦記著小錦辰的事,皺起眉道:「你快讓我起……啊!」
突然被一股大力推開。
沉畫直接摔在地板上,頓時痛得倒吸口涼氣,抱著撞痛的手臂,沒好氣地瞪著郁少霆:「你幹嘛呀?」
好端端的發什麼瘋!
郁少霆居高臨下地盯著眼前的女人。
她精緻動人的小臉有一層薄怒,秀氣的眉微皺,水汪汪的眼睛瞪著他,清純柔美的五官染上嬌嗔奪魄的艷色。
她不怕他。
她倒是膽子很大。
郁少霆目光微頓,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
他竟然在仔細看這個女人!
原本是來審她,可時間浪費了這麼多,事情有點脫離了他的掌控。
回想今天見到這個女人後發生的事,他已經在她身上花了太多的時間,這是以前從未有過的事。
郁少霆眼神中多了幾分冷意,薄唇微動:「你故意在飛機上接近我,不就是想勾引我,你很聰明,不僅知道從我下手,還冒充兒童心理學專家,蓄意接近錦辰!」
「說,是誰派你來的!」
沉畫在心裡嘆了口氣。
原來郁少霆已經將她當成間諜了。
沉畫站起來,揉了揉胳膊,淡淡地道:「我沒有勾引你。」
「呵……」
男人嘲弄地輕嗤了聲。
「你說我勾引你,請問我說勾引你的話了麼?對你做什麼了?向你獻身了麼?」
這些她當然沒有。
郁少霆目光冷冷:「那你蓄意接近錦辰怎麼說?」
沉畫看著男人陰沉的眼神,這個倒是事實,雖然也談不上蓄意。
以郁少霆多疑的性格,如果他真的認定她是間諜,那可不是好玩的。
沉畫:「我的確是兒童心理學專家,要說我有意接近小錦辰,也算吧,因為在你身邊工作的工資很高,我想討好你,工作能穩定下來。」
她把自己塑造成想尋求機會的員工,眼神一閃,有些焦急地看著郁少霆:「錦辰和你也不說話嗎?他這種情況有多久了?你能不能和我說說詳細情況?」
眼前的女人眼睛裡的認真和焦急不是裝出來的,她似乎是真的關心錦辰。
但這個女人雖然給出了看似合理的解釋,可直覺告訴他,她沒那麼簡單!
她來歷可疑,錦辰是他的寶貝,他不可能讓她接近錦辰。
「出去!」
郁少霆冷冷地開口。
沉畫一怔:「什麼?」
「現在,要麼滾出去,要麼我讓人把你丟出去。」郁少霆語氣愈發的冷。
沉畫皺眉:「郁少霆!我真的只是想幫錦辰,我對他沒有惡意,你應該相信我!」
「來人!」
郁少霆聲音冰冷地喊。
下一秒,書房門被外面的保鏢推開,兩個威猛的保鏢站在門口:「郁少爺,您有什麼吩咐?」
「把她帶出去!」
郁少霆冷冷的道。
兩個保鏢朝沉畫走過來。
郁少霆來真的,他不信任她,再待下去只會適得其反。
沉畫咬咬唇,冷聲道:「不用你們趕我,我自己會走。」
沉畫朝門外走去。
兩名保鏢恭敬地朝郁少霆鞠了一躬,迅速離開了。
書房裡徹底靜了下來。
郁少霆板著臉坐在沙發上,沉畫走了,可空氣中淡淡的香氣似乎還在。
這香氣讓他心浮氣躁。
郁少霆眉頭深皺,站起身走到床邊,伸手推開窗戶。
花園裡有幾把黑色傘在移動,阻擋了視線,郁少霆視線落在一張傘下穿著黑色高跟鞋的雪白纖細的小腿,雨水濺在白皙的小腿上,打濕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