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少霆一行人走上雲梯,穩步走向艙門。
沉畫清澈的水眸閃爍,目光落在男人身上,唇角勾起淺淺的弧度。
三年,他們終於見面了。
郁少霆,你還記得我嗎?
女人的視線太過明顯,郁少霆驀地抬起頭朝她看過來,兩人視線隔空對上,沉畫心尖一顫。
郁少霆瞳孔狠狠一縮,那是個很美的美女,她巴掌大的精緻小臉,每一寸都是上帝精心雕琢的痕跡,尤其是那雙靈動的眼睛仿佛會說話般,又有些俏皮,讓他想起家裡養的那隻梅花鹿。
郁少霆視線在沉畫裙擺下雪白筆直的長腿上停留幾秒,眸底掠過一抹暗色,沒有哪個男人不喜歡這樣一雙長腿。
呵,看來把她送到他身邊來的人,費了不少心思,居然找來個尤物。
沉畫自然能感受到郁少霆在打量她,知道他在看自己的腿,她忍不住有些臉紅,以前郁少霆也很喜歡她的腿,幾年不見,他的愛好倒是沒變。
想起曾經兩人相處時一些臉紅心跳的畫面,沉畫臉頰愈發地燙,趕緊在心裡提醒自己別亂想。
一起走上來的腳步聲很多,沉畫卻能清楚地分辨出郁少霆的腳步聲。
越來越近了……
沉畫手指不由自主地絞緊,心跳仿佛都停止了。
男人高大的身軀走到艙門。
沉畫熟悉的凌厲冰冷的氣場撲面而來。
緊接著,男人腳步從她身邊經過,沒有絲毫停留,徑直走向機艙里。
沉畫:「……」
他沒有和她說話,甚至都沒有再多看她一眼,完全把她當陌生人。
他果然不認識她了。
「你把這兩個行李箱拿去放好。」
保鏢交給沉畫兩個箱子,見沉畫在走神,不悅地道:「你愣著幹什麼,還不快點去做?」
「她今天剛來的,不懂規矩,讓我來吧。」
蘋果臉趕緊走過來拿箱子,男人板著臉:「不懂規矩就好好學規矩,不能服務好郁少爺,就趕緊離開!」
「您說得對,我會教她的。」
蘋果臉說了幾句好話,男人才走了,蘋果臉心有餘悸地捅了捅沉畫,「我說你怎麼回事啊,這時候發什麼呆?還好郁少爺沒注意到,不然我們都會被你連累的。」
沉畫回過神:「我剛才在想一些事。」
「郁少爺在飛機上的時候,你什麼都別多想,不然我們全機組都要完蛋!」
沉畫垂下眼帘,拉過行李箱:「我去放箱子。」
郁少霆坐在沙發上,打開筆記本電腦處理工作,忽然腦海中閃過剛才站在艙門口的女人的臉!
落在鍵盤上的手指停住,郁少霆英挺的眉深深皺緊,奇怪,他為什麼會突然想到那個女人!
前面傳來一些動靜,郁少霆抬眼看過去,女人雪白修長的腿映入視線。
只見她兩隻纖細的小胳膊吃力地拖著黑色皮相,墊著腳尖要將箱子放置在行李架上。
箱子太重,她沒抓穩箱子,黑色箱子直接掉下來。
「啊!」沉畫摔在地上。
失去支撐的箱子掉下去就要砸在她身上!
沉畫驚恐的睜大眼睛,不會吧,見到郁少霆第一天就要被砸破相麼?她這是什麼運氣!
眼見箱子要砸中她,沉畫下意識閉上眼睛,然而預料中的疼痛卻沒有傳來。
沉畫睫毛顫了顫,緩緩睜開眼睛,只見郁少霆站在她身邊,男人骨節分明的大手穩穩地拖住箱子。
竟然是他!
沉畫一時沒反應過來,愣住了。
女人漂亮靈動的眼神充滿驚訝,還有欣喜;
喜什麼?
因為自己出手幫她?
郁少霆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衝過來。
他不是會憐香惜玉的性格。
但看到箱子即將要砸到她身上時,身體突然有種無法抗拒的本能反應。
不過這種突然的衝動,在看到沉畫眼裡的欣喜便蕩然無存,冷聲道:「不站起來,想一直坐在地上?」
沉畫抿了抿唇,在心裡評估了下如果告訴他,自己腳踝痛,郁少霆扶她起來的可能性有多大,想了想還是算了。
這男人向來冷漠,現在又不認識她,肯幫把手的可能性太小。
求人不如求己。
沉畫伸出手拉住郁少霆的皮帶。
「嗯?」
郁少霆瞳孔猛然緊縮,盯著她抓著皮帶的手。
沉畫愣了下,這才反應過來情況有點不對勁。
她尷尬地眨了眨眼,「那個……如果我說,我只是為了站起來,你相信嗎?」
四周沒有可以扶的東西,她只是下意識抓住郁少霆的皮帶,在沉畫的意識里眼前的男人是自己老公,有點曖昧親密的動作也沒什麼,卻忘了『女人抓男人腰帶』這個動作在郁少霆的視角看起來有多越界。
為了讓他相信,沉畫再次尷尬地解釋:「真的,你別多想,我只是想站起來。」
女孩幾根柔軟白嫩的手指,和漆黑的皮質腰帶形成強烈的視覺衝擊。
郁少霆垂眸看著,深邃的黑眸色暗了幾分,眸底掠過幾絲幽光。
沉畫一怔,觸電般地收回手:「抱歉,郁……」
下一秒,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指捏住她精巧的下巴。
沉畫瞳孔微微戰慄,只見郁少霆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眼神像在看個玩物:「你倒是挺玩得開。」
他嘲弄的語氣里卻包含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怒意。
這個女人長得乾淨清純,卻這麼放得開,應召女郎也不過如此,是誰把她調教成這樣的?
這種手段郁少霆見得多了,他只是有點沒來由的惱怒,她這般放蕩,被送到這裡之前,她對別的男人也是這樣嗎?
她又經歷過多少男人!
聽到他這樣說,沉畫頓時有點生氣,想到他誤會了,皺起眉解釋:「郁少霆,我說過剛才只是……」
「嗡……」
突然響起急促的手機鈴聲打斷她的話。
這個手機鈴聲很特別,只有家裡有急事才會打來。
郁少霆眼神一變,手指毫不遲疑地鬆開沉畫,拿出手機,皺著眉接起:「什麼事?」
「郁少爺,小少爺突然發病了,他把自己關在小閣樓里,我們的人不敢貿然上去,請您快回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