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久?」
孟固眼神凝重地看著儀器屏幕顯示的數據:「她心跳很虛弱,為什麼會這樣?」
郁少霆:「叫醫生來給她做檢查。」
他等不下去了。
孟固就是最好的醫生,給沉畫做了一通檢查,得到的答案和昨天給沉畫檢查的醫生們結論一致——
沉畫生命體徵很弱,除此之外沒有發現其他問題。
「她一直昏睡,就連做檢查也沒有醒,你說這是沒有問題?」
沉畫閉著眼靜靜地躺在床上。
郁少霆語氣凌厲,聲音冷極。
孟固也覺得很奇怪:「可是檢查的結果就是這樣,我沒有發現異常情況。」
郁少霆眼裡驟然殺氣凌厲,大手一把揪住孟醫生的衣領,冰冷的聲音從牙縫中擠出來:「那你告訴我,她為什麼一直昏迷不醒?」
「我真的不知道。」
孟固道。
郁少霆可怕的臉色仿佛要吃人似的,容翎走進病房便看到這一幕,趕緊上前隔開他們。
「郁少霆,小畫還在昏迷中,你鬧什麼?」
「畫兒一直昏迷不醒,他卻告訴我,畫兒沒有異常,你說是我在鬧?」郁少霆冰冷的眼神充滿濃烈的殺氣:「你們所有人都只在乎容無雙,她回來了,你們都不在乎畫兒的死活!」
容翎看向病床上的沉畫,眉頭深深皺起:「你說小畫一直沒有醒?」郁少霆當然不會用這種事開玩笑。
「你這樣說是冤枉我們了,我們在乎小畫不比在乎無雙少。」這時崔明珠和容赫走過來,崔明珠滿眼複雜地看著沉畫,「孟醫生,真的查不出小畫昏迷的原因嗎?」
「少夫人,小小姐生命體徵很弱,但除此之外真的查不到其他病情。」孟固說。
「會不會是她的蠱蟲發作了?快給她用血漿試試。」容翎馬上道。
「去拿血漿!」
郁少霆立刻說。
這兩次沉畫莫名其妙昏迷,總是會醒來,所以他忽略了她可能是因為蠱蟲發作陷入沉睡。
孟固馬上去取血漿給沉畫服用。
結果當然是沒用。
「為什麼會這樣?」郁少霆冰冷的墨眸死死盯著沉睡中的沉畫。
房間裡籠罩著壓抑得令人窒息的氣氛。
容家人的表情都格外沉默、複雜。
漸漸地,響起一陣細微的啜泣聲,只見崔明珠靠在容赫肩上,捂著唇淚流滿面。
容赫大概是想安慰她,嘴唇動了動,卻什麼都沒說出來。
郁少霆掀起眼皮看向他們,眯起眼眸,冰冷的聲音從牙縫中擠出:「她還沒死,哭什麼!」
他說完,崔明珠眼淚流得更洶湧了。
容赫薄唇緊抿,目光充滿複雜地看著他。
不對。
崔明珠為什麼哭得這麼凶?
容家的人反應很古怪。
「你們瞞了我什麼?」郁少霆冷冷地開口,眼神愈發地犀利。
崔明珠淚眼婆娑,哭得渾身顫抖:「怪我,都是我害了她,小畫她……」
她泣不成聲。
「沉畫怎麼了?」
郁少霆目光冷到極致,他確定容家人有事瞞著他!
容翎嘴唇動了動,想要說什麼欲言又止。
他們都不忍心告訴郁少霆那個殘忍的答案。
「行了,你們都出去吧,我來和他說。」
容赫輕輕拍了拍崔明珠的肩,給容翎遞了個眼色。
容翎、崔明珠、孟醫生都離開了,很快房間裡便只剩下郁少霆、容赫和昏迷中的沉畫。
「現在你可以說了。」
郁少霆的眼神充斥著冰冷的焦躁。
他極少有這麼沉不住氣的時候,容赫看了看沉畫,低沉的聲音有些晦澀:「小畫利用自己引雲瀾暴露,她證實雲瀾和蠱蟲有關,但是那天雲瀾引動蠱蟲進入小畫的心臟,她說蠱蟲會啃食小畫的心臟,小畫只剩下一個星期的時間,還說小畫會陷入昏迷,今天是——第六天。」
聽完他的話,郁少霆沉默一會,聲音有些嘶啞:「一個星期?」
「現在看來,雲瀾真的沒有騙人,小畫她……」
容赫說不下去了。
郁少霆眯了眯犀利冰冷的墨眸,突然大步上前,大手揪住容赫的衣領,將他拽到自己面前,眼神吃人般地盯著他。
「一個星期!一個星期!你們什麼都不和我說!」
「是小畫不讓我們告訴你!」
「她不讓你說,你他媽就不說嗎?」
郁少霆咬牙切齒的五官幾乎猙獰:「你什麼時候這麼聽她的話了?你們瞞著我,到底是因為你聽她的話,還是因為你們想要那顆解藥救你媽!」
「郁少霆!」容赫也火了,紅著眼睛吼道:「沒有人逼小畫把解藥給我媽!這是她自己的決定!小畫是我妹妹,我們也心疼她!」
「虛偽!」
郁少霆一把丟開容赫。
容赫後退了幾步勉強站穩,心裡湧起憤怒的情緒,大手緊緊握成拳,想衝上去給郁少霆一拳,看著他痛苦冰冷的表情,又算了。
郁少霆看著昏迷的沉畫,她靜靜的睡著,仿佛什麼都不知道。
郁少霆盯著沉畫看了一會,拆掉沉畫手腕上監測心跳的儀器,掀開被子,用西裝裹住沉畫,彎腰把人抱起,邁開長腿朝門外走去。
容赫臉色一變,攔住他:「你要帶小畫去哪?」
「帶她離開你們這些人!」
「這裡是容家的醫院,有最好的醫生,小畫在這裡可以接受最好的治療!」
「我請不起醫生嗎?」郁少霆冰冷的黑眸充滿嘲諷:「你們不就是想讓她等死,會給她治療?」
「郁少霆!」容赫眼神陰沉下來:「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你說話未免太過分了!」
多看他一眼都是浪費時間,郁少霆抱著沉畫抬腳朝門外走去。
他大步走到電梯口,正好電梯門打開,容老爺子和容無奕、容翎、容啟一行人走出來。
他們從崔明珠那裡,得知沉畫昏迷不醒,所以才趕來。
容老爺子趕緊問:「你要帶小畫去哪?」
「爺爺,他要帶小畫離開這裡!」容赫走過來道。
容老爺子眼神一沉,皺眉道:「郁少霆,小畫現在應該待在醫院裡,你把她帶走,對她沒有好處?」
「是麼。」郁少霆冷笑:「我怎麼覺得早就應該把她帶走?」
容無奕不悅地皺眉:「郁少霆,注意你說話的態度。」
郁少霆冰冷的眼神掃過他們,語氣愈發地陰寒諷刺,「你們每一個人嘴上說著疼她,可你們又做了什麼?搶走她的解藥,看著她等死!你們根本不配擁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