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畫突然臉色一變,一把捂住傳來劇痛的胸口,痛苦地叫出聲:「啊!」
「小畫!」容赫趕緊上前扶住她,見沉畫渾身抖得厲害,焦急地道:「你怎麼了?」
沉畫痛得說不出話。
她覺得仿佛有東西在啃食自己胸口的血肉。
又仿佛有什麼東西將要鑽出身體!
好疼!
沉畫幾乎要昏死過去。
勞恩也轉頭看過來,他上次見過沉畫這種情況,馬上反應過來,立刻去捂住雲芝的嘴巴。
「你給我閉嘴!不准說話!」
雲芝被捂住嘴巴說不出話,卻漸漸笑了起來,表情說不出的詭異,令人不寒而慄。
她不再發出稀奇古怪的聲音,沉畫倒在沙發上,低垂著頭,閉著眼暈了過去。
「小畫!醒醒!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沉畫臉白得像一張紙,她陷入昏迷,容赫彎腰要抱起她去找醫生。
「哥哥。」
忽然女孩聲音很輕地喊了聲。
容赫渾身一震,低下頭滿眼擔憂地看著沉畫:「小畫,告訴哥哥,你怎麼樣?那裡不舒服?」
「你笑什麼?」勞恩冷冷地問。
雲芝用力推開他的手,勞恩防止她又要發出讓沉畫痛苦的聲音,便要捂她的嘴巴。
雲芝連連後退幾步,滿臉詭異的冷笑:「容畫,剛才蟲子已經鑽到你的心臟了,你最多還有一個星期的壽命,你要死了!哈哈哈哈!你真的要死了!」
只要她再催動一分鐘沉畫就會當場斃命,但讓沉畫痛快死了,哪有讓她受盡折磨才死掉有意思!
刺耳的笑聲迴蕩在大廳里。
沉畫瞳孔縮了縮,手指用力握緊。
雲芝能控制蟲子讓她痛苦,她忽略了這點!
「你說什麼!」勞恩吼道。
雲芝看向他的眼神有些瘋狂:「我說,她要死了;她!要!死!了!聽清楚了嗎?你得不到容無雙,你們的女兒也要死!所有和容無雙有關的東西都要死!都死!死!!!!」
「你這個惡毒的女人!」
容赫將沉畫放在沙發上,轉過身扒出槍對準雲芝:「把蠱蟲的解藥交出來!我數到三!一!二……」
「沒有。」雲芝冷冷地道。
容赫渾身殺氣:「死到臨頭還敢嘴硬!」
「真的沒有。」雲芝笑容詭異:「當年容無雙研究出來唯一的解藥,被她放在一個黑色盒子裡,可惜後來那個黑盒子不見了,所以這個世界上沒人能解除蠱蟲!我不會,如果你不信,你可以開槍,來啊,打死我,有容無雙的女兒給我陪葬,我也不虧哈哈哈哈……」
雲芝有種破罐子破摔的瘋狂。
但誰都看得出來,她不像在撒謊。
在場的幾個人都變了臉色,勞恩更是一臉慘白,看向沉畫的眼神中溢出悲愴。
除了雲瀾,她眼神先是充滿不可置信的錯愕,接著是狂喜。
容畫要死了!
太好了!
這個噁心的女人終於能消失了!
沉畫定定地看著雲芝,腦海中閃過在媽媽住過的房間床底下的黑色盒子。
容赫回頭看了看沉畫,眼裡殺氣升騰,轉過頭看向雲芝的表情充滿殺戮:「你害死我妹妹,我要你償命!」
「啊!」雲芝驚恐地抱住頭。
「住手!」
這時,門口突然走進來幾個人。
只見為首的是一名穿著筆挺西裝的金髮碧眼中年男人,他胸前佩戴著一枚皇室胸章,身後則是幾名身著皇家衛隊服裝的男子。
「你怎麼來了?」勞恩皺起眉問來人。
「勞恩伯爵大人,好久不見,看來我來得還算及時,你們沒有傷害她。」布魯斯鬆了口氣,接著道:「伯爵大人,我要把她們都帶走。」
勞恩眼神一冷:「現在不行,我們正在處理家務事!」
布魯斯搖頭,眼神意味深長:「伯爵大人,您應該清楚我是代表誰來的,這已經不是家務事了,如果你們私自處罰她,恐怕會引起兩國皇室的不合,事情鬧大了會有麻煩的。」
容赫冷冷地道:「這個女人要害死我妹妹!她必須給我妹妹償命!」
布魯斯:「容四少爺,就算你說的是事實,今天你也沒有權利私自處決她,否則你們容家也會惹上麻煩。」
容赫目露凶光,一向斯文隨和的男人周身陰戾:「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妹妹就該死?」
布魯斯回頭看了眼沉畫,嘆息道:「我很同情容小姐,你要相信皇室是希望和容家和平共處的,我們並不想把事情鬧到無法挽回的地步,這對誰都沒好處,這也是我今天來這裡的目的。」
他已經把話說到這個地步,他們都是聰明人,明白其中的利害關係。
「哥哥。」
沉畫輕聲喊。
容赫一震,快步走到她身邊蹲下,「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沉畫輕輕搖頭:「讓她們走,我們回家。」
容赫抿著唇沒說話。
布魯斯倒是頗為詫異地看了眼沉畫,沒想到這一屋子人,最冷靜的竟然是這個臉色慘白的蒙面小姑娘。
雲芝唇角勾起得意的弧度,充滿勝利的眼神鄙夷地看了眼沉畫,將一縷長發別到耳後。
「容畫,我早就說過了,你得罪我是不會有好下場的,真以為你有容家撐腰就萬事大吉了麼?你能把我怎麼樣?」
她不屑地冷笑了聲,「布魯斯子爵,我們可以走了。」
「請。」
布魯斯做了一個紳士的動作。
雲芝朝著門外走去,雲瀾也同樣得意地看了眼沉畫,轉身離開了。
布魯斯子爵嘆了口氣,對勞恩道:「伯爵大人,我很抱歉,但還是希望你以大局為重。」
說完,布魯斯也帶著人離開了。
很快,大廳里便只剩下勞恩、克勞斯、容赫、沉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