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沈千文不悅地皺眉。
「一定會有人救我們的。」沉畫語氣堅定,「郁少霆聯繫不上我,他肯定會派人找我,搜查海域。」
四周忽然靜了下來。
「呵。」沈鈺玩味地輕笑了聲,無聲地嘲諷沈千文。
沈千文臉色有些微僵,不過很快又恢復自然,淡淡地道:「嗯,希望他能儘快找到我們。」
從沉畫的語氣中,他聽得出來他們的感情很好。
嘴裡甘甜的蘋果仿佛變成了黃連,他心裡一片苦澀。
「謝謝你們救了我。」沉畫感激地道。
「小畫,你不用客氣。」
沈千文笑了笑。
沈鈺則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什麼都沒說。
……
另一邊。
郵輪寬闊的大廳里站著一些人,氣氛格外凝重。
幾個保安快步走進來,恭敬地道:「我們又搜查了一遍三樓,還是沒有找到那位容小姐。」
勞恩聽到這裡直接站了起來,板著臉冷冷地道:「你們真的認真找了嗎?再去找一遍!」
「你以為他們是傻子?不在船上就是不再船上,找再多遍也一樣!」切爾西冷著臉道:「如果你不阻攔我陪她去換衣服,她根本不會失蹤!」
「是你把她綁架了!」
勞恩一把揪住切爾西的衣領。
切爾西這邊的保鏢立馬一擁而上,與此同時,勞恩的保鏢們也圍了上來。
氣氛瞬間劍拔弩張。
「勞恩伯爵,您冷靜一點,我相信切爾西先生不會這樣做,您想想,大家都在船上,暴風雨剛剛才停,切爾西先生根本沒有時間把人帶走。」
主辦方簡直頭大。
好好的一場順利的峰會,誰會想到容家的那位小姐失蹤了!現在容家還不知道消息,他們若是知道了,也不會善罷甘休的。
「想發瘋去對別人發!」
切爾西一把推開勞恩,沉著臉整理領帶。
就在這時,只見一群人走了進來,為首的男子星眉劍目,俊臉冷厲,周身縈繞著尊貴不凡的氣場。
「你是誰?」主辦方地人問到。
郁少霆看也沒看他一眼,冰冷的視線四下一掃,沒有看到沉畫,皺眉看向勞恩:「她在哪?」
勞恩板著臉:「小畫失蹤了,我們搜查了整艘遊輪,沒有找到她。」
郁少霆俊臉瞬間陰沉的嚇人,周身寒意愈發地濃烈。
「你又是誰?」
切爾西眯起眼打量著這個容貌不凡的年輕東方男人。
「奇怪,那不是周易麼,青門的老大,他怎麼和這個男人在一起?」
「這人到底什麼來頭,周易給他當跟班?」
四周響起議論聲,郁少霆沒有回答切爾西,轉頭吩咐周易和賀朝:「重新再搜查一遍郵輪,任何地方都不要放過,馬上搜索附近海域。」
周易:「郁總,您懷疑大嫂墜海了?」
「那個容小姐都失蹤好幾個小時了,如果是墜海還能活著麼,早就淹死……」
旁邊有人議論起來,話還沒說完,忽然感覺到撲面而來的殺氣,渾身一震下意識抬起頭,對上郁少霆陰鷙駭人的冷眸,頓時愣住了,後背莫名竄起一片寒意,不敢再說話。
郁少霆目光定定地看著那個人:「我心情不是很好,所以各位說話最好小心點,如果讓我不高興,我不介意讓他去海底看看!」
現場噤若寒蟬。
按理說,這裡的人都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可不知道為什麼,此時一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這些人都有同樣的疑惑:這個年輕男人到底是誰?
郁少霆看也沒再看這些人一眼,沉著臉吩咐周易:「不管是快艇還是直升機,能調來多少就調多少,安排所有人出去搜尋,一定要快!」
下午那場暴風雨太大,他也只能等暴風雨停止才能坐直升機上郵輪,如果沉畫不在船上,那她一定墜海了!
郁少霆皺著眉閉上眼,沉畫一定不會出事!
那小東西每次都有化險為夷的本事,這次肯定也一樣!
她不會出事!
小畫,你一定要等我!
……
翌日。
沉畫是被海浪的聲音吵醒的。
她睜開眼,入眼是朵朵沖刷著沙灘的浪花,再遠一些是湛藍的海水,還有緩緩升起的日出。
橘紅色的光芒照得水面波光淋漓,將暗黑色的天空劈開,光芒投向整個大地,海上日出的美景令人震撼。
早上的沙灘有些冷,沉畫裹著西裝坐起來,她凝白的小臉望著紅彤彤的日出。
「沈千文,快看日出!」
沉畫喊道。
她清軟的聲音在海浪聲中格外清晰。
無人回應,沉畫轉過頭,只見沈千文睡在不遠處,他手臂緊緊抱著自己,修長高大的身體蜷縮成一團,似乎很冷的樣子。
原本也在火堆旁睡覺的沈鈺則不知去向。
沈千文把西裝給她了,他上半身只有一件白色襯衣和黑色西褲,在這種氣溫下根本無法抵禦寒冷。
沉畫趕緊起身走過去,把西裝給沈千文蓋上,忽然看到沈千文臉頰有些不自然的潮紅。
「沈千文,你還好嗎?沈千文?」
沉畫喊了幾聲,沈千文卻沒有絲毫反應。
沉畫伸手去推沈千文,不經意間碰到他脖頸滾燙的皮膚,頓時臉色一變。
沉畫立刻摸沈千文的額頭。
溫度很燙!
他發燒了!
「沈千文!沈千文,醒醒……」
不管沉畫怎麼喊,沈千文都沒有動靜,這時旁邊一道身影走過來,是去摘蘋果的沈鈺回來了。
「怎麼了?」沈鈺問。
沉畫眉頭緊皺:「他發燒了,怎麼叫都不醒。」
沈鈺臉色一沉,大步走過去,蹲下身摸了下沈千文的額頭,也是臉色一變:「高燒!」
「他怎麼會發燒呢?」沉畫皺著眉道。
「這不是拜你所賜麼。」
沉畫愣住。
「自從他痊癒後,身體抵抗力就特別差,以前很少生病的人,現在氣溫稍變他就會感冒發燒,病情症狀也比普通人嚴重。」
「……」
沉畫沉默了。
昨天沈千文跳下海救他,在海水裡泡了很久,上岸後又把烤乾的衣服給了她,他自己凍了一夜,自然扛不住了。
沉畫皺著眉看著沈千文:「現在怎麼辦?這裡沒有藥,他會出事的。」
「這地方什麼都沒有,能怎麼辦,只能等唄。」沈鈺臉色很是難看。
說到這裡,他又涼涼地看了眼沉畫,諷刺地道:「不過你不用擔心,反正郁少霆會來救你,千文死不死都不影響,說不定郁少霆巴不得他死了,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