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追回來!」白玥尖叫。
沉畫一口氣跑出房間,突然刺目的光線讓她忍不住閉上眼,顧不上那麼多,跌跌撞撞朝前跑。
可是,這時那個男人追上來將她抓住!
「放開我!滾開!!!」
「把她……把這個賤人給我按住!今天我要好好教訓她!」
白玥捂著肚子追過來吼道。
男人抓著沉畫,滿臉凝重地道:「白小姐,現在城裡到處都在找她,說不定他們很快就會查到你頭上,你還是趕緊回去吧。」
都知道白玥和沉畫有仇。
沉畫失蹤,白玥是最容易被懷疑的對象。
「大小姐,您先回去,這個女人交給我處理!」
白玥走到沉畫面前,又狠狠打了沉畫兩巴掌。
沉畫的臉火辣辣的疼,咬緊牙關死死盯著她。
「沉畫,你落在我手裡,誰也救不了你!」
她扭頭冷冷地吩咐手下:「把她關起來,不准給她水和飯!別讓她死得太容易!」
沉畫搶她的男人,毀掉白家,害她的母親坐牢,讓她丟盡臉!
她受的委屈都要從沉畫身上討回來。
白玥走了,沉畫再次被關進木屋裡。
男人把她推進去,沉畫摔在地上,手臂和腿傳來鑽心的痛,咬著牙坐起來。
她朝對面的男人道:「你知道郁少霆在找我,他很喜歡我,如果被他知道你綁架我,他不會放過我你的!白玥給你多少錢,我可以給你雙倍。」
男人滿臉輕蔑,還有怨恨:「你毀了大小姐的人生,讓她從千金大小姐變得這麼落魄,你必須付出代價!」
他對白玥很忠心。
男人說完便出去了,木門重重關上,外面傳來一陣鐵鏈聲,大概是用鐵鏈把門鎖住了。
……
木屋裡沒有窗戶,空氣中有股難聞的木頭髮霉的味道。
沉畫坐在地上,剛才跑出去,她看到四周是樹林,京城附近有很多山,不知道這裡是哪。
那個男人說郁少霆在找她,他能找到這裡嗎?
她的手被綁著,手機也不在身邊,現在什麼都做不了。
接下來兩天。
沉畫被關在木屋裡。
沒有水、也沒有飯,森林裡晝夜溫差很大,她穿得單薄,第二天便開始高燒。
「水……水……」
沉畫倒在地上,喉嚨里像有一把火在燒,身體又冷得發抖,蒼白乾涸的唇瓣發出虛弱的聲音。
木門從外面打開。
沉畫看到男人走進來,眼睛一亮,掙扎著對他道:「我要喝水,給我水……」
男人拿著手機放在耳邊,滿臉冰冷地盯著她:「大小姐,她好像發燒了,還沒死,對……」
「我這邊走不開,你給我盯緊她!什麼都不准給她,我要讓她被渴死,被餓死!」
「是,屬下知道了。」
掛斷電話,男人冷漠地看著沉畫:「看不出來你生命力還挺強,不過再有三天,你應該會死了吧。」
說完,男人便轉身走出去了。
「給我水……」
沉畫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跌跌撞撞走到門口,可是不管她怎麼喊,木門再也沒打開過。
力氣耗盡,沉畫絕望地倒在地上,她真的會死在這裡嗎?
……
芙蓉溪別墅。
寬大的客廳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靜,女傭們恭敬在客廳一邊站成一排。
氣氛壓抑得令人喘不過氣。
郁少霆抿著唇坐在沙發上,大手緊緊握著一隻女士的手機,已經兩天沒換的西裝有些皺,白色的襯衣領口泛黃,他眼裡布滿血絲,周身散發著令人窒息的殺氣。
兩天前沉畫在酒店失蹤。
他只在衛生間門口發現她的手機。
出入明珠樓的都是權貴,為了保護顧客隱私,明珠樓沒有監控。
已經兩天過去了,還是沒有她的消息!
門口傳來一陣動靜,賀朝快步走進來,郁少霆冰冷的眸驀地朝他看過來。
他銳利的眼神裹挾著殺氣,賀朝頭皮一麻,滿臉凝重地低下頭:「郁總,我們的人還是沒有從監控里找到沉小姐的蹤跡。」
郁少霆眉頭一皺,眼裡閃過一抹失望,旁邊傳來一聲譏笑:「廢物!」
說話的是坐在輪椅上的郁少池。
沒有查到沉畫的消息,賀朝自知理虧,沒什麼好辯解的。
「那個叫白什麼的女人呢?你們不是說她和沉畫有仇,她的可能性最大嗎,就沒有發現她有疑點?」
這次說話的是坐在沙發上皺著眉的容赫。
那天他本來打算和沉畫正式認識,卻不想沉畫失蹤了,不確定沉畫到底是不是姑姑的女兒,所以他也跟來這裡。
賀朝搖頭:「我們的人一直盯著她,她一直陪著沈千文的母親待在醫院,沒什麼異常。」
「有沒有異常能看出來?」郁少池冰冷的聲音緩慢地說:「我讓人去抓人,用刑問一遍,不怕她不肯說。」
「沒用。」
郁少霆閉了閉眼,冰冷的聲音溢出薄唇:「這麼做只會打草驚蛇,她恨沉畫入骨,如果沉畫真的在她手裡,她寧願和沉畫一起死,也不會說出沉畫的下落。」
「那你說怎麼辦?已經兩天了,京城都翻過來了還是找不到人!」
郁少池皺著的眉宇間堆積著冷意,嘲弄地道:「她在你眼皮子底下出事,連自己的女人都護不住,你有什麼用!」
郁少霆抿著唇沒說話,臉色冷得厲害。
換做以前,他早就給郁少池一拳讓他閉嘴,但現在他完全沒有跟他爭高低的心情。
沉畫失蹤兩天,他兩天兩夜沒合眼,頭痛欲裂,更多的是心痛。
不知道她在哪,不知道她現在是什麼情況,有沒有受傷,有沒有害怕……
這種感覺每時每刻都在焚燒他的理智,幾乎將他逼瘋,可是他又必須保持冷靜,想辦法找她。
賀朝忍不住道:「二少爺,沉小姐失蹤,郁總比誰都著急,他最不希望沉小姐出事。」
郁少池冷笑:「她和我在一起的時候還好好的,交給他人就出事,沉畫是在他面前丟了的,這一點他有什麼好說的?」
「行了,都少說幾句,現在最重要的是怎麼找人!」
容赫皺著眉:「不是那個叫白玥的女人,你們的仇家也沒有動靜,那到底是誰綁架她?一個活人還能憑空消失麼?」
「白玥一直在醫院?」郁少霆冰冷的聲音忽然響起。
他有種強烈的直覺,還是白玥的可能性最大。
「郁總,我們的人一直盯著,確定她們一直都在一起,她沒有離開醫院,也沒有和任何可疑的人來往。」
這麼重要的事,賀朝自然不敢掉以輕心,疑惑地問:「郁總,您還是懷疑她?」
郁少霆想到什麼,眼神驟然冷了下來:「這段時間白玥到處找人想救郁婉芳出獄,這幾天卻突然安分地待在醫院,一步都沒離開過,不是很奇怪麼?」
白玥一直陪著徐芸扮演好兒媳,他們都以為她的反應很正常,其實她的正常才是反常!
「你的意思是她在演戲!」郁少池馬上接過話,聲音很冷:「那還等什麼,趕緊去抓人!」
賀朝皺著眉思索:「可如果沉小姐真的在她手裡,她那麼恨沉小姐,不可能一直不見沉小姐吧?」
「她不見,不代表沒有別人替她見。」
白玥怕被發現是她綁架沉畫,所以裝作沒事發生的樣子,但其實通過別人控制沉畫,這種猜測合情合理!
「如果沉畫真的落在白玥手裡,她一定凶多吉少!」郁少池眼神愈發地陰鷙。
郁少霆瞳孔猛然緊縮,冰冷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立刻查白玥的手機最近的通訊記錄,看她這幾天都和誰聯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