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泥因為買賣被攪黃,心情很不好,看看手裡的一百九十五文錢,對李淳罡罵道:「臭老頭!就你話多,不然我能念好幾本呢!你算算你欠了我多少錢!你看人家李藏,一句話都不說!」
李淳罡把頭偏向一邊:「老夫可沒錢啊!」
李藏喝著酒搖搖頭:「不是我不說,我自習武以來,專走內功一路,雖然也用過劍,但還沒達到那麼高的水平,所以說不出什麼。【Google搜索】真要說的話,可以讓老黃說說。」
徐鳳年眼前一亮:「對啊,老黃,你不是高手嘛,你教我吧!」
老黃卻拍了拍他的肩膀,小聲道:「少爺,那個前輩是個高手,問他比問我強。」
「行了,要問明天問!」李藏擺了擺手,然後瞪著徐鳳年說道:「今天輕功練了嗎?去,從這到菱洲城,先跑兩個來回!去吧,跑完了在睡覺。」
「啊!?」徐鳳年臉色發苦:「知道了」
幾日之後,大雨傾盆,雍青交界。
幾個騎馬的都穿上了蓑衣,徐鳳年也坐進了馬車裡,唯有李藏還是仰躺驢背。只是他大無相功溝通天地,方圓兩丈如同一個蛋殼,雨水不能浸濕分毫。
眾人正行走間,突然勒住馬蹄,抬眼望去,便見一人身穿紅色重甲,擋住了去路。
魏書陽眉頭一皺:「符將紅甲!」
徐鳳年從馬車裡走出來,撐開雨傘坐在車轅:「魏爺爺認識這紅甲人?」
魏書陽點點頭:「我與世子一般年紀的時候,天下有四大宗師,其中之一便是這符將紅甲!正是他曾因刺殺先皇,被人貓韓貂寺剝去紅甲,將屍體和紅甲掛在旗杆之上示眾!這是做不了假的,怎麼會出現在這呢」
徐鳳年也是眉頭一皺:「會不會是他的後代?」
魏書陽搖搖頭:「不可能!天下紅甲只有一副。我過去試試他的深淺!」
徐鳳年擺擺手:「不必魏爺爺冒險。舒羞、呂錢塘!」
呂錢塘拔出背後重劍,翻身上馬,直奔紅甲人,內氣灌入,劍上泛起紅光,一劍斬向紅甲人的腦袋。
紅甲人不閃不避,只是微微抬起一隻手,便擋住了這勢大力沉的一劍,手掌中爆出一團火花。這一劍雖然沒有破開紅甲人的防禦,卻也讓他身形稍微晃動了一下。
魏書陽看的仔細,臉上稍微輕鬆了一些:「還好,不是四大宗師里的符將紅甲!」
「誰說不是。」馬車裡突然傳來李淳罡的聲音。
魏書陽一愣:「若是的話,這紅甲人應該更強才對啊?」
李淳罡撩開車簾看著那紅甲人說道:「這紅甲出自龍虎,是上古戰甲,可是很少有人知道,這紅甲可以分成五具,對應金木水火土!這是水甲,大雨傾盆,威力最盛!那倆個打不過的,讓他們退下吧。」
舒羞和呂錢塘退下之後,李淳罡一揮手,兩匹馬所拉的大車竟然收束不住,車身整個九十度漂移,橫向面對紅甲,李淳罡僅有的一隻手探出車窗,屈指一彈,一滴雨水裹挾著劍氣飛出,匯集途中的雨水形成了一道劍鋒,正中紅甲人的胸腹,剛才攔住呂錢塘全力一劍的紅甲直接被這一道雨水透體而出,爆出一團血花,紅甲人也倒在了地上!
徐鳳年驚訝道:「這就完了?」
李淳罡的聲音再次傳出:「符將紅甲一分為五確實沒有歸一時強悍,卻也不是這麼簡單便能殺死的!」隨著他的話音落下,果然見到紅甲人緩緩的爬了起來。
這時候『噠噠噠』的馬蹄聲響起,眾人回頭看去,便見到李藏的小毛驢緩緩的走上前來,李藏抬起半個身子看了一眼,一掌揮出,三道勁力裹挾而至,正中紅甲人前胸,紅甲人的胸甲和頭盔面甲瞬間碎裂,再次倒在地上。
李藏身體再次躺下,擺了擺手:「收拾收拾,趕路吧!」
魏書陽和徐鳳年走到紅甲人近前去看,便見到這是一個男子,臉色蒼白中透著微微紫色,循著紫色的來源看去,只見一個清晰的掌印出現在胸口上,掌印的正中間便是那道劍痕。
魏書陽檢查了一下:「一劍、一掌,徹底斷去了生機!」
兩人拿著甲冑碎片研究了半天,然後徐鳳年下令掩埋此人,把殘餘的紅甲全部扒下來,裝車帶走。
青城山,天氣晴朗萬里無雲,鳳字營也遭遇了紅甲人襲擊,已經被徐鳳年打發回北涼了。此時是魏書陽、舒羞和徐鳳年騎馬走在最前面。
魏書陽從剛才到現在都處於一種不可置信的狀態下:「世子,車裡真是李淳罡啊?!」
徐鳳年點點頭:「嗯,你都問了好幾遍了」然後又看了看周圍的人,發現差不多他們都是這個表情:「不是,你們至於嘛,不就是李淳罡嘛」
魏書陽的表情有些扭曲:「那可是劍神李淳罡!!」
舒羞點點頭:「我都是聽著他的傳說長大的,在我印象里,他就好像真的神仙一樣」
徐鳳年無奈的搖搖頭大聲喊道:「李藏,你崇拜李淳罡嗎?」
李藏在驢背上灌了口酒:「我崇拜他?他就是個變態!不對,是老變態!」
這句話一出,李淳罡直接從車廂里伸出了腦袋:「你好意思說我,小變態!」
聽著兩人鬥嘴,徐鳳年笑了幾聲,然後又喊道:「林探花額呂錢塘,你呢?」
呂錢塘的臉色不太好看,不過還是說道:「我好歹是個讀書人,他若能考中狀元,我便服他!」
眾人聞聽哈哈一笑。
又走了一程,徐鳳年指著路邊喊道:「老黃,道觀到了,咱們今天還在這過夜!」
「得嘞,少爺。」
眾人到達道觀的時候,發現這裡非常殘破,已經很久都沒人打理了,老黃指揮著幾個人進進出出的忙活。
入夜,眾人圍坐篝火旁,在眾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下,李藏拿出了燒雞、醬肉和酒。
徐鳳年驚訝道:「這些東西你什麼時候買的啊,藏哪了?」
李藏找了個角落坐下:「別看我啊,我這沒有你的份。你找老黃,他那還有。」
徐鳳年轉頭盯著老黃:「老黃?!」
老黃的眼光躲躲閃閃:「也也沒多少」
徐鳳年上手就搶:「好你個老黃,上次咱倆窩在這讓你找吃的你就死活不去,這次有吃的居然還不給我!」
兩個人搶著吃的,魏書陽不由得好奇道:「三年前,世子和老黃在這待了多久?」
兩人停下動作,互相看了看,徐鳳年說道:「半個月吧得有。」
老黃點點頭:「嗯,差不多。」
魏書陽更加好奇了:「怎麼在此地停留了這麼久?」
老黃忍著笑:「被山匪抓了」
姜泥問道:「這還有山匪?沒殺你們?」
徐鳳年回想當初,臉上帶著微笑:「一群傻乎乎的山匪,有老有小,看我倆餓的不行,還分了半隻雞給我們。到後來都成了朋友,我們離開青城的時候還給我塞了好多吃的。」說到這又瞪了一眼老黃:「全讓他吃了,我都沒吃多少!」
魏書陽笑道:「世子重遊故地,這是想再遇故人?」
徐鳳年點點頭:「確實想見到他們,咱們這的火光傳出去,看到的話,還真有可能會來!」
話音剛落,廟門被一腳踹開,一夥山匪果然闖了進來。
看著眼前這些彪形大漢,姜泥難以置信道:「這就是你說的傻乎乎的山匪?」
徐鳳年面色凝重,搖搖頭:「不是這夥人!舒羞!」
一夥山匪自然不是舒羞的對手,不多時,一群大漢慘叫著倒在了地上,被舒羞踩著的,正是為首的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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