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書安想著他們不會下來,因此在這兒說大話,誰知張道遠真下來了,他哪能打過人家呀,沒等張道遠站穩,磨頭往回便跑。記住本站域名方寬一見喊道:「師兄,你怎麼不打就敗呀?」
「廢話, 這怎麼能叫敗陣,這叫好漢不吃眼前虧。師弟,別逞能了,快跟我往後撤吧。」
三個人往後一退,來到徐良面前,房書安道:「干佬,我把那個妖道引下來了, 您看該怎麼辦吧。」
「你且閃退一旁。」徐良擺金絲大環刀往前一縱, 來到陣前:「呔!妖道休得逞能,報名上來!」
「我乃串地金蛇張道遠是也。對面莫非是白眉徐良嗎?」
「不錯,正是山西人。張道遠,你既然是三清弟子,講究掃地不傷螻蟻命,愛惜飛蛾紗罩燈,慈悲為本,善念為懷,可你這個出家人,卻殺生害命,豈不違背教規呀!聽我的良言相勸,趕快放下兇器,閉門修煉,為時不晚,如果一意孤行,硬要同官府相抗,只怕要落個身首異處, 到那時就悔之晚矣!」
「徐良, 你不必在我面前逞強,祖師爺如果發怒,保管讓你十招之內便身首兩分!但是冤有頭,債有主,我今天不想和你動手,你讓白芸瑞滾過來,我要同他大戰三百合!」
白芸瑞聽張道遠指名點姓叫自己,哪還能憋得住啊,一下子蹦了過來:「三哥,把這個妖道交與我吧。」白芸瑞不等徐良答話,擺動金絲龍麟閃電劈,直奔張道遠。徐良提寶刀退立一旁觀看。
張道遠一見白芸瑞,氣得毛髮倒豎,怪眼圓翻,咯嘣嘣咬碎口中牙:「好小子,憑你這一張小白臉,勾引我的女兒,不但說破了我的迷仙洞,還使我父女反目, 更不該殺害我的女兒。白芸瑞, 你不是個人哪!你們姓白的就能幹出這樣的事?你們打仗憑的就是這個?今天犯在我手,看你還能往哪裡逃!」張道遠說著話往上闖。
房書安喊開了:「且慢,不要動手。道爺,別打了,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識一家人。這位是你的姑爺,怎麼能和他動手呢!」
房書安這一句話,把大夥全逗樂了,戰場上的兩個人卻發怒了。白芸瑞暗說:我最煩的就是這件事,你房書安還在人前瞎咋唬,過後非找你算帳不可!
張道遠心裡話:要沒你這個大腦袋從中胡攪,我女兒也不會上這個當啊!他指著房書安罵道:「大腦殼,你不用貧嘴,宰了白芸瑞就去收拾你!」
房書安道:「你這雜毛道真不是個東西,過河拆橋,連媒人都罵上了,若不是我房書安,你女兒能上天堂嗎?好了,你別生氣,讓我老叔打發你同你女兒走一條道得了。老叔,使出點絕招,把這個老傢伙打發走得了!他不認你這個女婿,你何必還顧忌他這個老泰山呢!」
房書安這幾句話把張道遠和白芸瑞都氣得夠嗆,兩個人不再說話,各擺兵刃,戰在了一處。要說張道遠的本領,確實不同尋常,兩柄劍使開了,上下翻飛,如雨打梨花,又如兩條銀蛇舞,尤其他的地趟劍,好似一個車輪,在地下來回滾動,串地金蛇,名不虛傳!兩個人打了二三十個回合,未分輸贏。
白芸瑞一看,這個妖道不好對付啊,我還得用巧招贏他。兩個人打著打著,白芸瑞一轉身,亮出了後背。張道遠一見時不可失,雙劍擺動直刺白芸瑞的後心,想要結果芸瑞的性命。看看劍尖挨著衣服,進一點就要刺進後背,就在這剎那間,白芸瑞突然一個鷂子大翻身,手腕一翻寶刀使了一招丹鳳朝陽,耳輪中就聽「鏘鋃鋃」一聲響,再看張道遠的雙劍,全成了兩截,手中剩下不到一尺長的廢鐵!
張道遠大驚失色,剛喊了一聲:「啊——」白芸瑞趁他驚愕未定,身隨刀轉,刀隨身進,一招力劈華山,斜肩帶背,張道遠被劈為兩半,死屍栽倒在地。
南海眾人無不挑起拇指:不愧為小達摩,手頭乾淨利落,這一刀使得真漂亮!房書安又喊開了:「好啊,我老叔大義滅親,把張道遠給宰了!李道安,你和我老叔也沾點親戚,快下來湊個熱鬧吧!」
「啪!」白芸瑞跳過來給房書安一個清脆的耳光。
「老叔,你怎麼打我呀?」
「打你?這還是素的。以後再敢胡說八道,看我不把你的牙給掰了!」
「啊?噢,是是,以後再不提這個事了。」
絕命台上的李道安一見張道遠斃命,吃了一驚,他沒料到白芸瑞這麼高的能耐。他把鐵拂塵一擺,一縱身跳下絕命台,要與白芸瑞動手。李道安剛剛落地,緊接著紅白兩道身影掠過,由台上又跳下二人,乃是一老一少兩個女子。老太婆手提龍頭拐,白衣女子掂著長劍,一同來到李道安近前。老太婆道:「觀主,殺雞焉用宰牛刀,你回台上休息,把這個小娃娃一交一給我們娘兒倆吧。」
李道安一看,來者正是毒手觀音姚敬芝和她的侄女陸小倩。老道深知這兩個人的厲害,心裡說道:白芸瑞甭橫,今日就是你的死期!他叮囑了兩句,轉身又躥上高台,憑欄杆朝下觀看。
彭芝花提仙鶴掌來到陣前,兵刃朝一塊兒一搭,沖姚敬芝道:「夫人,還認識我嗎?」
「啊?你不是南海飛仙鐵觀音嗎?你怎麼站到了徐良一邊?難道說要同金燈大俠、南海各派作對不成?」
「姚老劍客,你這話一半對,一半不對。說我同夏遂良作對,不錯;說是同南海各派作對,就錯了。為啥呢,肖道成他們不能代表南海派呀!我聽說你和南海派的九世傳人陸天林陸老劍客交過手,南海奇劍尚老劍客也反對三仙觀,這些人才能代表南海派呢!不信你朝這邊看,南北二聖,康家五虎,銅頭鐵臂無毛怪,還有二聖祠的孔鳳、孔原,這些都是南海派的領袖,沒一個不反對夏遂良的!我們為啥要反夏遂良呢?因為他作的不對呀,這樣的武林敗類,應該圍而殲之呀!再說徐良和白芸瑞這些人,他們殺奸除霸,行的都是武林的俠義道,有什麼不對!肖道成撥弄是非,跟著夏遂良往邪路上走,你怎麼能不問青紅皂白也隨著他們跑呢!姚老劍客,念起我們相識多年,我勸你幾句,趕快讓開絕命台,讓我們過去,你要想立功贖罪呢,同我們一道去打三仙觀,你侄女的那些罪行可以從輕處理;不願與夏遂良翻臉呢,趕快離開此地,遠避山林,不要再趟這渾水;若不聽我的良言相勸,老劍客,只怕你的殺身之禍,就在眼前哪!何去何從,望你三思。」
「噢——原來是這麼回事。不過彭老劍客,對這些問題你有你的看法,我有我的主意,看來咱們倆誰也說服不了誰。我受命在這兒把守絕命台,如果一招不打,就放你們過去,也沒那個道理。這樣吧,咱們倆在這兒比劃比劃,你若把我贏了,願上哪去上哪兒去;若贏不了我這根龍頭拐,想要從這兒經過,可沒那麼容易呀!」
兩個人話不投機,當場動手。別看說話的時候都那麼客氣,真要動起手,是一點不讓啊!這兩位都是成名的劍客,武藝不相上下,打鬥的時間長了,鐵觀音能勝過毒手觀音半成,就這也得瞅准機會,若有一點粗心大意,照樣會敗在毒手觀音的杖下。兩個人都知道對方的兵刃中藏有暗器,因此都加著小心,也沒有敢首先使用暗器。二人戰到七八十個回合,還是不見輸贏。鐵觀音左手仙鶴掌猛扣毒手觀音的前胸,毒手觀音趕緊使了個懷中抱琵琶,用龍頭拐磕仙鶴掌,結果後背給讓出來了。鐵觀音一見機不可失,右手仙鶴掌掄開了掛定風聲,猛拍毒手觀音的後背,這一下打了個正著,打得毒手觀音腳下站立不穩,「噔噔噔」往前蹌了七八步,一腳登空,摔下了山崖。
陸小倩以為伯母決不會輸,因此她那兩隻眼只顧瞅著白芸瑞,恨不能把他拉到懷裡,壓根兒沒看戰場的變化。等她聽到仙鶴掌拍到姚敬芝後背上的聲音,抬頭再看,正好姚敬芝到了崖邊,身子一晃跌下懸崖!陸小倩大驚失色,也顧不得再看白芸瑞了,哭叫著尋路往山下跑,尋找姚敬芝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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