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世彪不由一驚,抬頭看了一眼白芸瑞,見他眼露凶光,滿臉殺氣,知道來者不善,不由得打了個冷戰!他又看了一眼白衣女子,心中慾火難捺, 把生死就置在了度外;扭頭看看身邊的打手,膽子又壯起來了,一邊朝後退一邊吼道:「哪兒蹦出來這麼個小子,仨鼻孔出氣,難道說你想找死不成?小子們,給他熟熟皮子,撓撓癢!」
「是!」這幫小子一個個捋胳膊挽袖子, 就想要上前動手。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突然, 一件奇怪的事情發生了:花里魔王曹世彪剛說完話,猛然身子一挺,倒在了地上,順著鼻孔嘴角淌下了鮮血。有四個奔向白芸瑞的打手,剛剛把手舉起來,誰也沒看清怎麼回事,就和曹世彪犯了一樣的病,躺在樓板上,死了。
餘下的打一手嚇得面無人色,急忙抱頭逃出瞭望海樓,白芸瑞也愣到了那兒了。心說:我並沒有動手,這些人怎麼就死了呢?看他們鼻孔嘴角淌血,是中了極毒的暗器,瞬息間要了性命,這暗器是誰發的呢?他左右看了看,白衣女子抱著肩膀在那兒發抖,掌柜和幾個夥計嚇得鑽到了桌子底下,幾個吃飯的客人也像傻子一樣,有的還癱在了地下, 看樣子這些人都不會打暗器,白芸瑞百思不得其解。
停了一會兒,酒樓的掌柜緩過了氣,瞅著曹世彪等五具一屍一體,哭喊道:「不得了啦,可要我的命了。曹大爺剛才還好好的,怎麼就死了?我這個酒樓可開不成了。」
白芸瑞看掌柜嚇成那個樣子,說道:「你是這兒的掌柜嗎?」
鄭掌柜趕快說:「小人是這兒的掌柜。這位大爺,您也看到了,曹大爺這麼一死,我可該倒霉了,不但要傾家蕩產,只怕連命也得賠上啊——」
「掌柜的,你別哭,也別喊,這事慢慢來,依我看你決不會包賠他什麼損失。我且問你, 剛才發生的事情, 你全看見了嗎?」
「全看見了。」
「你說說是怎麼一回事?」
「是這位曹大爺, 不不, 曹世彪,恃強行兇,要欺負這位女子,您先生仗義直言,進行阻攔,曹世彪這小子便指示他的打一手,要動手打您,誰知道他們就死了。」
「他們要恃強行兇,可是並沒人亮傢伙殺他們,對不對?」
「對呀,他們的四肢俱全,腦袋也長得好好的,並無半點刀傷。」
「也沒人動手打他們,對不對?」
「對呀,他們臉沒青,鼻沒腫,誰也沒有打他。」
白芸瑞又對夥計和幾個吃飯的客人道:「諸位都是見證,你們說是這麼回事嗎?」
「我們全看見了,就是這麼回事。」
鄭掌柜道:「那麼這些人怎麼無緣無故就死了呢?」
白芸瑞冷笑一聲說:「這就叫行的不正,遭天報應。你們知道嗎,今天是白煞神值日,由此路過,見到這群小子行為不端,略施懲罰,他們便沒命了。」
白芸瑞說到這兒,偷瞟了白衣女子一眼,見她面色莊重,嘴角露出一絲讓人不易覺察的笑意。白芸瑞若有所思。
當時的人們都挺迷信,聽白芸瑞這麼一說,就相信了,有的還由窗口探出腦袋,朝空中亂瞅,想要看看白煞神在什麼地方。
鄭掌柜道:「這位義士,您的話雖有道理,可是官府要問起來怎麼說呢?他們可不信這一套啊。」
「如果官府問話,你就把經過的情形,如實說一下。」
「曹家有錢有勢,官府不會聽我的呀。」
「這事好辦。今天既然讓我遇上了,我就管到底。你到官府去報案,讓他們前來驗屍,我在這兒等著。官府若敢為難你,自有我替你辯解。」
鄭掌柜聽白芸瑞的口氣,知道此人有些來歷,就沒敢小瞧,非常謹慎地說道:「小人斗膽問一問,您的官諱怎麼稱呼?」
白芸瑞伸手從懷中掏出了龍邊信票,也就是抓差辦案的證一件,周圍印著金龍,上面蓋有開封府紅彤彤的大印。
掌柜一看,急忙跪倒磕頭:「白將軍恕罪。小人有眼無珠,不知道您就是大名鼎鼎的玉面小達摩白芸瑞白將軍。白將軍,這事您可得管到底呀。」
那位白衣女子聞聽「白芸瑞」三字,不由一怔,迅即又恢復了平靜。
白芸瑞趕忙擺手示意,不讓他喊叫,並彎腰把鄭掌柜拉了起來:「掌柜的,別來這麼多繁文縟節,快去叫官府的人前來驗屍吧,我還有事要辦呢。」
掌柜磕頭站起,好似死囚犯人得到大赦,精神頭也來了,急忙安排人到官府報案。官府聞聽望海樓死了五條人命,瓊州第一號大財主曹世彪命喪望海樓,全都來了精神,一下子出動二十幾位,擁到瞭望海樓。他們倒不是想的如何為曹世彪報仇,而是打算著怎樣通過這件事向雙方訛詐,填自己的腰包。誰知到這兒一看,都規矩起來,樓上坐著開封府的白芸瑞,哪個還敢胡來。他們匆匆忙忙驗過了屍,填上「暴病而亡」的屍格,就算完事了。後來,曹家花了不少銀子,想要翻這個案子,要官府捉拿兇手,但這樣的無頭案,到哪兒拿兇手去?最後不了了之。這些後事不必細表。
因為官府前來驗屍,白芸瑞和那位白衣女子都是當事人,誰也沒走了,一直折騰到日落西山。差人們走後,芸瑞和那位女子在一樓同桌吃了晚飯,不過誰也沒有說話。掌柜的看天色已晚,要給他們安排住處,二人不肯,各自離去。
且說白芸瑞離開望海樓酒館,已是萬家燈火。他一邊走一邊心想:願來打算今天下午就趕奔三仙島,沒料到一頓飯吃出這麼多麻煩,看來晚上出海,諸多不便,既是晚了,就在這望海鎮住上一宿,明日一早僱船,也就是了。
白芸瑞拿定主意,去找店房。望海鎮雖說白天熱鬧,晚上住店的人並不多,因此只有三家小店,不巧的是,全都住滿了。芸瑞無奈,信步出瞭望海鎮,見鎮外閃出燈光,遠聽還有驚鳥鈴聲,他知道那兒不是寺院,就是道觀,於是朝著燈光走去。走有一里多路,果然是一處廟宇,山門外一排長著五棵白楊樹,樹幹挺拔,都有兩摟粗細。芸瑞走近山門,抬頭一看,正中一塊匾額,上書「五楊寶觀」四個大字。
芸瑞心想:就在這兒過一夜吧。於是上台階抬手敲門,由打觀內出來個小老道。白芸瑞趕忙上前施禮,提出要借寶觀一宿,小老道還挺客氣,請示了觀主,就把他領進了客房,還打來了洗腳水。
白芸瑞洗過腳,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望海樓上發生的事情,重新浮現在眼前。他就覺著有點奇怪:曹世彪等人是怎麼死的,為何流血而亡?要說中了暗器,那麼打暗器的這個人是誰?我怎麼一點察覺都沒有?看來這人要比我白芸瑞高明得多啊!如果我同他交手,也未必能贏得了他。
白芸瑞正在一胡一思亂想,忽聽有人輕輕敲打窗欞,芸瑞就是一愣:「誰呀?」
「白將軍不必高聲,我找你有話要說!」窗外傳來女子的聲音,這聲音聽起來非常清晰,他知道這是用中氣傳來的,站在門外稍遠一點就休想聽見。
白芸瑞聽著這聲音有點耳熟,身子不由得一震,暗道:「果然是她!」芸瑞不敢怠慢,翻身下地,拉開了屋門,白光一閃,進來了一個白衣女子。那女子反手關上了門戶,轉過身對著白芸瑞微笑。
燈光下再看這一女子,人才更為出眾,簡直同月中仙子一般。芸瑞把臉一沉說道:「小姐,你我素不相識,夤夜叩門,所為何故?若沒什麼事情,請你速速離去,以免讓人觀之不雅。」
這女子嫣然一笑,拉椅子坐下了:「恩公,你真是貴人多忘事啊,你我在望海樓曾見過一面,相處了整整一個下午,怎麼能說素不相識呢!再說我既來找您,必有要事,若不然我會來嗎?你是個練武之人,堂堂正正的朝廷命官,怕什麼觀之不雅!」
「這個小姐,不知你有何事見教?」
「別這麼說好不好,什麼見教不見教的,我可受不了。小女子在望海樓受到惡一奴一的欺負,白將軍不顧個人安危,挺身而出,保護了小女子,使一奴一免遭凌辱,這樣的大恩大德,我能忘記嗎?今晚上我是特為報恩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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