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主任,為了裝修這個嶺南酒樓,我們投進了三千萬港幣啊。
現在剛剛大功告成,還沒有用一天,港農竟然要撕毀合同,讓我們搬走。
這些裝修的東西,都是給酒樓定做的,弄下來就是廢品,我們怎麼搬走?
這些港農太不是東西了,我恨不得抽他們……」
李思功很是氣憤地說道。
秦燕顯然被李思功感染了,也跟著罵起了房東。
林岩掃了一眼周邊的環境,心平氣和地說道:「李經理,用了三千萬港幣裝修,看來酒樓的檔次很高啊!」
聽到林岩提到這個問題,李思功連忙點頭說道:「林主任,酒樓是我們嶺南的臉面,定位就是高端大氣。
為了這個目標,我們聘請了高級設計師,使用了最高檔的裝修材料……
林主任,你注意到沒有,我們使用的裝修木料,都是正宗紅木,很貴的……
事情很明顯,朱來發也是身不由己。
合同雖然不重要,畢竟也是商業秘密。
朱來發沉默了一下,馬上斬釘截鐵地說道:「林先生,你不用再提條件了。
不過,對於朱來發,這些漏洞絕對是利好。
朱來發非常肯定地說道。
林岩不動聲色地掃了一眼朱來發,首先利用鬼谷相術,給他相了一面。
當然了,如果朱先生有其他什麼條件,我們還可以再談,一切都好商量。
聽到對方這麼一說,林岩微微點頭。
這筆錢投下去,酒樓還沒有投入運營,自然沒有任何回報。
按照領導的安排,讓我來負責處理這個事情,我先說說我的意見。
畢竟,朱來發只是房東,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干。
聽到林岩的指令,李思功答應的很乾脆,馬上找出電話號碼,給房東聯繫起來。
至於什麼原因,實在不好意思,無可奉告……」
在駐港辦,李思軍一手遮天,對各項權利都緊緊抓不放。
說著,林岩拿出一張名片,遞給了朱來發。
作為一個精明的商人,朱來發自然能夠看的出來,這個合同存在極大的漏洞。
我該說的已經說了,在這裡不想再進行贅述。
我已經給你們定了期限,一個星期之內全部離場……」
或許,背後有人下頂手,故意給駐京辦製造麻煩。
不過,林岩感到很費解,什麼人吃飽了撐的,給駐港辦玩這個?
對於領導們冠冕堂皇的講話,秦燕聽的多了。
一旦打了水漂,這是一個重大責任。
林岩卻不急不躁,笑呵呵地說道:「朱先生,你剛才說什麼,駐港辦出再高的房租,你也不會與我們合作的。
林岩準備會一會房東,看看是什麼人物,如此不講信義,出爾反爾。
說明白了,就是一句話,我不想把房子租給你們了。
林岩大膽判斷,既然錢不能解決問題,肯定是有人要搞駐港辦!
酒樓租賃合同內容,是駐港辦主動提出來的。
「朱先生,這位是我們駐港辦新來的林副主任,全權負責處理酒樓的事情……」
朱來發是一個有誠信的商人,也沒有想過使用這些漏洞坑嶺南駐港辦。
聽到林岩要大幅度提高房租,秦燕連忙給林岩使眼色。
琵琶堂心狠手辣,朱來發絕對惹不起,只有配合他們的行動。
朱老闆不冷不熱地說道。
按照李思軍的安排,李思功表現的很積極配合,親自駕車送林岩去見房東。
「林先生,你們還是不要有什麼幻想,準備搬走吧……」
我的意思很簡單,希望朱老闆再考慮一下,儘量繼續與我們合作……」
你應該知道,為了裝修這個酒樓,我們駐港辦投下了三千多萬港幣。
房東說了,他在家裡等著,我們現在就可以過去……」
你們出的房租再高,我也不會與你們合作了。
酒樓剛剛裝修完畢,一天都沒有使用,投資等於打了水漂。
「李主任,既然我們已經投進去這麼錢,就應該發揮效應,而不是白白地打水漂。
雖然港人很富有,一百萬港幣也是不小的一筆款子啊。
不過,按照商界的說法,和氣生財,誰也不想撕破臉皮,弄到法庭上去吧。
沒有計較朱來發的態度,林岩大馬金刀地往沙發上一坐。
小道士精通鬼谷相術,從朱來發的神情當中,已經敏銳地意識到,朱來發內心很不平靜,顯然很糾結。
如果房東對這個還是不感興趣,那幾很有玄機了。
這些錢都是國有資產,如果給國家造成巨大損失,上面要追究責任的……
一旦毀約,駐港辦肯定損失巨大,三千萬裝修幾乎要打水漂。
我相信林主任一定能夠力挽狂瀾,為國家避免損失……」
我希望朱先生能夠再考慮考慮,錢真的不是問題,希望與我們繼續合作。
房租逐年增長,那個房東不想長期租給駐港辦。
林岩淡然一笑,說道:「朱老闆,當初簽這個合同的時候,你一定感覺非常可笑吧。
按照李思功的說法,房東突然撕毀合同,原因是嫉妒他們的經營,感覺是一個香餑餑,準備自己干。
至於你們的裝修,不要說你們花了三千萬,即便是花了三個億,與我沒有任何關係。
真是沒有想到,這個傢伙面善心黑……」
當然了,我承認我是違約,不過,我可以給你們一百萬港幣的賠償,這個就是違約金。
一旦你毀約,我們耽誤的時間精力成本不說,巨額的裝修費就打了水漂。
李思功上前介紹道:「房東是一個小商人,姓朱叫朱來發,搞日用品批發的。
林岩淡然一笑,輕描淡寫地說道:「既然房東等著,我們馬上過去吧。」
先不說上邊追究責任,我們自己良心能過的去嗎?」
林岩主動把房租提高百分之五十,對於房東來說,自然是一個巨大的誘惑。
房東說的不錯,根據現有的合同,即便駐港辦將房東告上法庭,也很難打贏官司,最終還要搭上訴訟費。
朱來發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過了林岩的名片。
憑著朱來發手上的合同,寧南駐港辦絕對求告無門!
能夠把物業租出去,房東就感覺燒高香了,何況林岩又把房租提高了一半。
增加這麼多的房租,已經大大超過了市價,誰也無法賺錢啊。
即便我們走上法庭,我們也很難告倒你。
對於林岩的精明強幹,朱來發非常敬佩。
林岩不卑不亢地說道。
房東繼續與駐港辦合作,顯然不是李思功希望的事情。
他們已經看過合同,對於裝修賠償這一塊,根本沒有任何約定。
林嚴把房租提高百分之五十,這是一個非常可觀的數目,房東肯定要合計一下。
聽到朱來發提出的問題,琵琶堂的人笑了。
掃了一眼朱來發的表情,林岩淡然一笑。
「朱先生,打擾了。
「林主任,還是你的面子大。
按照林岩的判斷,這個物業的地理位置很差,無論誰來經營,都算不上風水寶地。
朱老闆上下打量林岩幾眼,冷冷地說道:「林先生,實在不好意思。
我們首先要做的,應該儘量與房東進行溝通,勸說房東不要撕毀合同。
「歡迎,歡迎。請坐吧……」
這邊還沒有開業,他們就開始眼紅了?
「朱先生,我希望你再好好考慮一下,不要急著拒絕。
你看這樣好不好,我給你把房租提高百分之五十,我們繼續合作。
「林先生,你不用再說了。
林岩再次對朱來發進行試探。
房東自己經營酒樓,自然不是為人民服務,肯定是奔著錢去的。
李思功給房東介紹了林岩的身份。
按照林岩的想法,今天最多就是了解一下情況,不大可能見到房東。
這麼大的事情,林岩不跟李思軍商量,就擅自做主,顯然是體制內的大忌啊!
不過,小伙子,我還是有好地提醒你們一句。
你們走的時候,可以把這些東西帶走,我不會加以阻攔。
事情已經很明顯,房東這邊肯定仔細研究過合同。
不過,僅僅通過裝修風格,林岩自然能夠看出來,這麼俗氣不堪的東西,只有那些土豪或許能夠上眼。
對於什么正宗紅木,什麼高端裝修材料,林岩沒有進行鑑別,自然不好評價。
林岩敏銳地注意到,朱老闆顯得很冷淡,眼裡更是無形中流露出一絲無奈。
得罪不起黑幫,朱來發只好違心地毀約。
我們當初與房東談判的時候,感覺這個傢伙挺好說話的,不是太計較。
房東住的地方,距離酒樓不是太遠,十分鐘之後就到了目的地。
在駐港辦承租之前,物業已經閒置了半年多了。
然而,秦燕能夠看的出來,林岩沒有任何做作,說的都是肺腑之言。
我冒昧地問一句,難道我們駐港辦的錢扎手?
李思功拍馬屁道。
嶺南駐港辦出的價格很合適,他們願意用多久就用多久。
李主任已經給我說了,林主任工作雷厲風行,很有一套工作方法。
對於這樣一個不守信義的傢伙,秦雪很是反感。
林岩就疑惑了,難道港農是吃飽了撐的?
秦燕已經與房東打過交道,微微點頭,算是與房東打了招呼。
如果房東真的要撕毀合同,那麼,我們也要盡力挽回損失。
正常情況下,只要是房東腦子沒有進水,都不大可能幹出這樣的事情。
「林主任說的很對,我們都有保護國有資產的責任。
朱來發不得不佩服,琵琶堂的人顯然做足了功課。
那片物業比較偏僻,人流稀少,算不得什麼好地方。
而且,嶺南的企業和下面地市過來辦事,也可以把這裡當做定點飯店,多少可以增加一點人氣。
對於這裡的情況,我一點都不熟悉,更不知道你們當初怎麼簽了這樣一個冤大頭合同。
朱來發神情複雜地說道。
據說,嶺南駐港辦投進去巨額資金,把酒樓裝修的富麗堂皇,很是下了功夫。
屁大的事情,駐港辦的人員都要向李思軍匯報。
不錯,你說的很有道理。
林岩好像沒有注意到秦燕的眼色,再次強調了上調租金的事情。
最好不要浪費時間,你們真的打不贏官司……」
這些港農太不仗義,讓我們非常被動。
不得不說,朱老闆的確很面善,不像什麼奸詐刁鑽之人。
林岩不過是駐京辦的副主任,而且新來乍到。
如果不經過李思軍的同意,一切都是廢紙一張。
駐港辦由於地位特殊,手上有不薄的招待費,可以為酒樓墊底。
李思功目不轉睛地等著房東,神情有些坎坷,生怕房東經不住誘惑,給答應下來。
我的主意一定,終止與你們的合作,把物業收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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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港人的生活習慣,林岩多少還是了解的。
朱來發只是一個小商人,自然惹不起港島****。
不過,強龍不壓地頭蛇,琵琶堂太變態,朱來發不敢違抗他們的威脅。
還有那些裝飾,使用的是真正的黃金粉。」
只是,面對林岩的誘惑,房東卻是有苦難言。
「朱先生,我是林岩,昨天剛剛到任,請朱先生多多關照……」
朱先生,你是商人,自然應該能夠意識到,這麼一大筆巨款,我們能夠眼看著打水漂嗎?
如果朱先生想好了,可以直接與我聯繫……」
你這裡肯定有房東的聯繫方式,給房東打個電話,就說我要見見他,協商一下酒樓的事情。」
從我們那邊的義烏倒騰小商品,然後拿到非洲去買,就是一個二道販子。
把房子租給嶺南駐港辦之後,對方裝修還沒有完畢,港島三合會琵琶堂的人就找上門來了。
一聽李思功開始拍馬屁,林岩擺擺手,說道:「李經理,我們先不說這個。
不過,讓林岩吃驚的是,李思功電話打過去,房東竟然答應的很乾脆,同意馬上見見林岩。
既然琵琶堂了解的這麼清楚,他們顯然有臥底。
我們華夏有句俗話,只要是錢能解決的事情,那都不叫事……」
李思功如數家珍,向林岩匯報裝修的奢華高端。
按照李思功的說法,房東準備收回房子自己干。
林岩微微一笑,若有所思地說道:「我倒要看看這位奸商,究竟打的什麼算盤。」
這樣的地理位置,如果沒有獨到的經營方式,或者沒有足夠人脈,只有等著賠錢。
林岩正色說道。
他們竟然連合同內容都知道?
聽到林岩這麼一說,秦燕微微點頭。
只要駐港辦沒有意見,朱來發肯定不會揭穿。
林岩誠摯地說道。
主動大幅度提高房租,林岩不過是放出來一個氣球,準備試探一下房東的底線。
林岩看了看門口的招牌,應該是一家貿易公司。
只要朱來發與嶺南駐港辦撕毀合約,一切損失有琵琶堂來承擔。
損失房租不說,還要對駐港辦進行一定的賠償。
你們如果感覺不公平,我們可以走法律渠道……
這筆損失有誰來出?
朱老闆,在商言商,你出租物業,無非是想賺錢,更想多拿到一點房租。
但是,房東也沒有什麼明顯的好處。
對於經商,林岩談不上什麼經驗,不過,也不是一抹黑。
既然到了這一步,也沒有什麼好說的,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見招拆招了。
不過,琵琶堂出來了,要讓嶺南駐港辦大放血。
我有一個想法,希望朱先生能夠考慮一下。
你能不能給我們一個機會,讓我們與競爭對手同台競技,進行招標拍賣,價高者得之?」
朱來發非常果斷地擺擺手,陰沉著臉說道:「林先生,你就不要再抱有什麼幻想了,我肯定不會再與你們合作了……
林岩輕輕一咧嘴,難道,還真像李思功所說,此人面善心黑?
林岩一看朱來發不為所動,馬上敏銳地意識到,其中必有貓膩,不是錢能夠解決的問題。
琵琶堂的人威脅朱來發,讓他不要與駐港辦合作,馬上收回物業。
以前沒有想到這一塊,把房子租給別人。
從你這裡的情況,我基本上能夠看的出來,你是沒有精力打理酒樓的。
不過,朱來發還是很有商業信譽的,向琵琶唐表示,如果自己毀約,肯定要賠償對方損失。
按照朱來發的想法,肯定是嶺南駐港辦得罪了琵琶堂,他們在後面下黑手,讓嶺南駐港辦大吐血,卻有苦說不出。
他們裝修的越豪華,投入的費用越高,肯定要長期幹下去。
三千萬的國有資產,不是一個小數目。
朱先生,你收回物業,肯定還是要租給別人。
我已經考慮的很成熟了。
儘管李思功說的頭頭是道,林岩卻很不認同。
這個物業是我的,我有權進行處置。
「朱先生,我這次過來,主要就是想給你溝通一下。
至於租金的事情,只要不讓我們離開,一切都好商量……」
在李思功的引領下,林岩和秦燕一起走進了貿易公司。
港人已經半西化,什麼事情都講究一個預約。
「朱先生,我們不打擾了。
如果你想好了,直接給我聯繫吧。
說實話,我們駐港辦還是很想繼續與朱先生合作的。
至於競爭對手,我們肯定很快就會查個水落石出。」
林岩微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