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文松能在海關一路升到一級關務督察的位置,自然不是什麼蠢貨。閱讀
雖然蘇烈只是簡簡單單一句話,並沒有細說,但他還是猜到了些什麼。
「蘇……蘇隊長,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陳文松額頭上冒出虛汗,目光有些躲閃。
「什麼意思?」
蘇烈冷冷一笑,重重的拍了兩下陳文松的肩膀,語氣冰冷地說道:「走私軍火這樣的事情,你都敢拿來開玩笑,陳督察,我說你這個位置做到頭了,有問題嗎?」
陳文松似乎還不死心,硬著頭皮說道:「我不知道蘇隊長在說什麼!」
蘇烈笑呵呵的說道:「我會讓你無話可說的。」
說完,他微微低頭,衝著耳麥說道:「收隊!」
不多時,兩隊穿著迷彩作戰衣的特種戰士,分別從乘風號和破浪號上下來,在蘇烈身後集結。
整齊劃一的不乏,如同擂鼓一般的腳步聲。
雖然人數只有三十左右,卻讓陳文松產生了一種面對千軍萬馬的恐怖壓力。
狼魂特種大隊,是精銳中的精銳,王牌中的王牌。
即便是對軍隊完全沒有了解的陳文松,也曾聽說過這支王牌特戰隊的大名。
「隊長,狼魂特種大隊第一、第二小隊集結完畢!」一個身材高大的國字臉戰士來到蘇烈身後,敬了個禮高聲道。
蘇烈擺擺手,說道:「趙銳,告訴告訴我們的陳督察,在船上發現了什麼。」
「是!」
趙銳一個立正,隨後看向陳文松,字正腔圓雄渾有力的說道:「我部,狼魂特種大隊第一、第二小隊,奉命搜查乘風號和破浪號貨輪,並未發現任何軍火!」
蘇烈雙眼直勾勾的盯著陳文松,說道:「陳督察,這個你作何解釋?」
「我跟你沒什麼好解釋的,這是我們海關內部機密,你無權過問!」陳文松嘴角抽搐了兩下,還在嘴硬。
蘇烈笑了笑:「希望你在法庭上,也可以用這個理由矇混過關。」
「蘇隊長!你帶隊不是搜查恐怖分子麼?怎麼變成查找軍火了?再者說,稽查走私是我們海關的職責,應該還輪不到你們狼魂特種大隊來插手吧?你這麼做,是不是有點越俎代庖了!」陳文松見事情已經無法遮掩,索性也就不再偽裝,反而向著蘇烈發起了質問:「而且你們無故闖入我海關內港,已經造成了極為惡劣的影響,我一定會向你的上級反映!」
「你愛上哪兒反映那是你的自由,不過在此之前,你還是先想一想,怎麼解釋軍火走私的事情吧。」蘇烈一擺手,滿臉的無所謂。
說完,他靠近陳文松,在其耳邊小聲道:「陳督察,有件事情忘了跟你說,其實,蘇天風是我大伯。」
「唰!」
陳督察臉色頓變,驚訝的看向蘇烈。
「哈哈哈!」
蘇烈大笑幾聲,拍了拍陳督察的肩膀,隨後大步走到岸邊,向著武裝直升機招了招手。
直升機降低高度,垂下繩梯。
「陳督察,再見。」
蘇烈攀上繩梯,向著陳文松招了招手。
其他狼魂特種大隊的戰士也紛紛通過繩梯登上飛機,迅速離去。
陳文松雙腿一軟,跌坐在地上。
滿臉死灰,如喪考妣。
事情已經敗露,上面追責下來,別說上位海關總監,陳文松恐怕連現在的位子都保不住,甚至有可能會被送進去吃官糧。
而且這個事情辦砸了,金主那邊答應的尾款也不可能兌現。
他這一波完全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完了,芭比Q了!
……
武裝直升機上。
蘇烈拿出手機給蘇天風打去視頻電話,很快便被接通,蘇天風的臉出現在手機屏幕中:「小烈,情況怎麼樣?」
「已經搞定,跟你料想的一樣,對方沒有在貨輪上放軍火。」蘇烈說道:「大伯,你可以安排下一場了。」
「小烈,這次辛苦你了。」蘇天風笑呵呵的說道。
蘇烈此時已經沒有了面對陳文松時候的霸氣,更像是一個靦腆的大男孩,撓了撓頭說道:「大伯你跟我這麼客氣,我還真有點不適應,我還是習慣那個在我不聽話的時候打我屁股的大伯。」
「哈哈,你這臭小子,晚上回家,陪我和老爺子喝兩杯。」蘇天風笑罵道。
蘇烈敬了個禮,高聲道:「是!」
蘇天風笑著指了指屏幕。
隨後兩人結束了通話。
「隊長,我們現在歸隊嗎?」旁邊,叫做趙銳的戰士湊上來問道。
蘇烈抬手拍了一下趙銳的腦袋,笑道:「我知道你小子在打什麼主意,告訴弟兄們,今天休假,跟我到龍城宰大戶去。」
「太好了,那幫小崽子們知道了,肯定都樂壞了。」趙銳大喜。
「哈哈,走,先把武直開回去,換便裝,別嚇到老百姓。」蘇烈說道。
「是!」
……
與此同時。
海關大門口,圍著一大群記者。
「沒想到新月公司貨輪走私軍火竟然是海關自編自導自演的鬧劇,這可是震驚全國的大新聞,一定要拿到第一手資料!」
「今晚的頭版頭條,有了!」
「聽說這件事情的主腦是一級關務督察陳文松,待會兒我們不管其他人,就採訪他一個,攝像頭給我鎖定目標!」
「內港!待會兒進去了,直接向著內港去!」
「……」
一眾記著舉著長槍短炮,衝進了海關大樓,直奔內港。
他們都收到可靠爆料,知道了海關披露的關於新月公司走私軍火一事是子虛烏有,是海關官員自編自導自演的一出鬧劇,這件事情的背後或許隱藏著更深層次的東西。
不管是海關高層官員瀆職,還是罔顧法紀的商業競爭,都是足以轟動全國的特大新聞!
每一家媒體都不會放過這樣的新聞。
於是這些媒體記者們就好像聞到葷腥的貓一樣,蜂擁而至。
一部分是東海市本地記者,但更多的竟然是龍城的記者。
他們為何會比東海市本地記者來的更快更多,箇中緣由自不必多說。
就在記者們衝進來的時候,正好碰上了失魂落魄走出來的陳文松。
「他就是負責這件事情的關務督察陳文松!」
「陳督察,我是東海日報記者……」
「陳督察,我是龍城法制報記者……」
「陳督察,我是……」
「陳督察……」
一個個記者就好像吃了興奮劑一樣,拿著話筒就衝上去,將陳文松圍了起來。
頓時便有十幾個話筒杵到了陳文松的嘴巴前面。
「各,各位,你們……」
看到這麼多記者,陳文松頓時傻眼了。
他還在想著怎麼把這個事情給圓回去,結果一抬頭就被一大群記者給圍上了。
「陳督察,我們收到可靠消息,星月集團的兩艘貨輪『乘風號』和『破浪號』上並沒有發現軍火,為什麼你會說新月公司通過這兩艘貨輪走私軍火呢?」
「陳督察,新月公司剛剛發布上市的魅影一號目前銷量火爆,這兩艘貨輪上裝著的就是生產機器,你故意將其扣押,是否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陳督察,據我所知,你似乎與龍城豪門陳家有些關係,而陳家是被新月公司一位姜姓股東所滅,你這個舉動究竟是受人指使,還是單純的公報私仇?」
「陳督察?陳督察?你為什麼不說話?」
陳文松的臉色一變再變,一會兒青一會兒紫。
「陳督察,你是回答不上來,還是不敢回答?」有一個戴著黑框眼鏡,梳著馬尾辮,顯得非常有英氣的女記者冷笑一聲,說道:「你身為一級關務督察,居然如此明目張胆的徇私枉法!陳文松,你好大的膽子!」
「你是哪家的記者?你這是誹謗,是污衊!」陳文松瞪著女記者,大聲道:「稽查走私是我們海關的職責,無須向任何人解釋!我不管你們是從那裡得來的虛假消息,但是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們,走私軍火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但這個事關機密,恕我不能透露過多內容。請大家離開吧,不要妨礙我們辦公。」
「你這是在逃避問題!」女記者扶了扶眼鏡,說道:「不過你不交代也沒關係,我知道新月公司的貨輪就在內港,我們自己過去一看究竟!」
「對!大家一起去!」
「走走走,我們一起去看一看!」
「這可是第一手新聞,我們也不能落後,快,加快速度!」
一眾記者跟在女記者身後,直奔內港。
陳文松臉色大變,連忙阻攔。
但他只有一個人,怎麼可能攔得住幾十個記者。
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記者前往內港。
「媽的!這幫可惡的記者!」
陳文松陰沉著臉暗罵一聲。
記者出面,直接把事情弄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
也直接斷了陳文松所有的幻想。
「這些記者一定是新月公司找來的!」
陳文松嘴角抽搐了兩下,既憤怒,又無奈,滿臉的怒意以及絕望:「白初然!算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