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虎膽是一種藥材,喜歡喝烈酒的釀酒師會按照比例加入龍虎膽釀製。閱讀
不過,這種釀酒工藝,幾乎失傳。
而且有龍虎膽的酒,也不是普通人能飲。
正常人別說喝了,聞一下就能醉三天。
藥震精通各種藥材,也對釀酒有些了解。
都遠搖頭笑道:「諸位都是高人啊,什麼都能被你們一眼看穿。我釀酒的時候加入了清明草,來中和龍虎膽的味道。沒想到還是被你們嘗出來。」
三人又幹了一碗,林易夾著菜,說道:「阮掌柜,有什麼事不妨說一說,也許我們能幫上忙。」
林易看出他心裡藏著什麼事想說出來又猶豫不決。
都遠道:「如實說,這也是緣分。」
「你們到來,我就覺察到幾人不是尋常人,所以破例請幾位進來住。」
「之前,我確實是玄山宗宗主。」
林易指了指樓上,問道:「玲瓏確實是你女兒?」
都遠看著林易,停頓下,像是很猶豫不決,還是搖搖頭。
「不是,關於她的身份,恕我不能告知閣下。」
林易和藥震也不勉強,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藥震問道:「宗主為什麼被各大宗門追蹤?」
都遠道:「既然諸位知道我的身份,在下告訴你們也無妨。十五年前,我遭手下陷害,宗主之位被奪,我只能易容歸隱起來。」
「這些年,各大宗門從來沒有停止尋找我。為了照顧玲瓏,就在玄山宗幾百里外的小城,開一家民宿自己住。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真正見過我的人不多,最多是耳聞,偶爾去對面酒樓吃酒,他們也認不出我來。」
「所以,一直到今天。」
林易和藥震從他話語裡的意思可以聽出,玲瓏對他很重要。
也許,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玲瓏。
兩人也不好直接問。
林易從側面問道:「宗主難道沒想過奪回宗主位?」
都遠無奈笑道:「談何容易。當年陷害我的手下,是受人指使。我根本沒有跟他們一搏的實力,更何況,現在西疆各大宗門都在追蹤我的下落。」
藥震道:「恕我冒昧。這樣說來,追蹤宗主的原因,是玲瓏吧?」
都遠搖頭道:「是一把開啟一道密藏玄門的鑰匙。傳言這個密藏里有仙道丹藥功法,所以西疆整個隱世宗門都對密藏鑰匙特別感興趣。」
藥震和林易對視,還能有這事兒?
林易笑道:「宗主放心,我們這一行對這鑰匙不感興趣。宗主難道真的有鑰匙?」
都遠搖頭笑道:「沒有。這也是被手下陷害的根本原因。」
藥震開玩笑道:「還真是跳進黃河洗不清的,被一群瘋狗追著,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
都遠嘆氣道:「可不是嘛。」
雖然這麼說,林易和藥震還是覺得,都遠沒給他們說實情。
不過,他能透露出這麼多關於身家性命的秘密,已經不把他們當外人了,也不好再問。
林易道:「宗主有什麼需要,你只管言語。」
都遠嘆氣道:「我逃亡隱遁一輩子,對一切已經看淡。臨死之前,希望你們能帶上玲瓏,我對你們信任。」
「等等,」林易擺手道,「臨死前?你要回去復仇?」
都遠低頭,抬起手掌,一股黑色的屍氣瀰漫出來。
「十幾年前,我中了屍王毒掌,已經屍氣蝕骨,活不了多久了。」
「臨死前,又放心不下玲瓏,所以想拜託給諸位,麻煩照顧她。」
都遠豁然起身,後退一步,單膝跪地。
林易和藥震趕緊起身,林易把都遠扶起來。
林易對藥震說道:「你是藥王,你幫忙看看。」
都遠搖頭道:「已經沒用了,神仙難救。」
藥王的手指搭在他的手腕上,感知片刻,確實屍氣蝕骨,骨頭都變黑了。
藥震搖搖頭。
林易說道:「我來看看。」
林易把手指搭在都遠手腕上,靈氣繞著都遠的經脈循環周身。
十幾年的時間,屍氣已經侵入他的骨頭和五臟六腑。
確實是病入膏肓。
屍門的屍氣同幽冥門的屍毒要強悍無數倍,林易能幫洛影的也有洛顯祛除屍毒,是因為幽冥門的屍毒容易煉化。
而屍門的屍氣蝕骨,如果把屍毒祛除,骨頭和內臟也承受不了凝火的摧殘。
即便林易以火祛毒,都遠的身體同樣會遭受重創,也沒有多少時間。
這些年,他每天都被屍氣蝕骨,真難想像怎麼熬過來的。
林易和藥震遺憾的坐下,感覺很愧對都遠。
都遠洒然笑道:「十幾年,玲瓏長大,我也知足了。兩位的心意在下銘記,有來世,再做報答。」
「言重了。」林易道。
林易和藥震端起酒,給他碰碗幹了。
放下碗,都遠趕緊倒酒。
他說道:「喝這樣烈的酒,身體才舒坦。」
用酒麻痹蝕骨的疼痛,醉著比醒著好。
林易問道:「你對玲瓏的未來,有什麼計劃?」
都遠想了想,說道:「在下想拜託各位,把玲瓏帶在身邊,就當一個使喚丫鬟就好,不要讓任何人知道她跟我有關係。」
「在下還想提醒諸位,不要去乾山道門,元一道人就是邪道!」
林易和藥震聽了都遠的話,兩人都被嚇了一跳。
他們正要去乾山道門,要是乾山道門像都遠說的這麼不像回事,去了豈不是很危險?
本來簫寧對乾山道門有看法,林易通過對了塵道人的了解,覺得乾山道門確實是堅守人間正道的門派。
現在都遠又說不讓去乾山道門。
讓林易不得不慎重,以世俗最簡單純粹的判斷方法去判斷,乾山道門是好還是壞!
好就是好,壞就是壞。
他絕不會帶著蘇蘇,深入險境。
林易說道:「宗主,你能說說什麼原因嗎?」
都遠看到玲瓏又下樓來,他語氣帶有些斥責,說道:「這麼晚了,還不睡覺,明天還要早些起。」
玲瓏從來沒被阿爹這麼大聲責怪過,有些不知所措,縮著肩膀說道:「我...我睡了,就是問問你們要不要加點菜...」
都遠眼睛模糊,抹了下眼,說道:「去廚房把剩下的牛羊肉都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