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沿著蜿蜒的山道往上,前往皓月殿。閱讀
越往上走,山道兩側的守衛跟之前見過的守衛有很大的不同。
雖然都是手持長戟、斗篷遮面、周身繚繞著濃重的黑霧,但他們更像是沒有生命的石雕。
斗篷下的紅色雙眼,像是繚繞黑霧中兩團冥火,陰森、恐怖、沒有絲毫生機。
相比起來。
之前見到的是人,是煉了幽冥門的功法後,變成了活死人,是有靈魂的屍人。
而眼前這些,是屍體煉製的傀儡,是沒有魂魄的屍傀。
屍傀沒有感知、沒有思維,只是遵從著操控者的意念,發起攻擊。
它們是毫無感情卻很凌厲的殺戮之手。
它們沒有思維,卻比有思維的人作戰時配合得還要默契,因為它們的一舉一動,遵循的是生殺陣法。
林易掃了眼聖魔妖姬。
聖魔妖姬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煉製屍傀的手段有很多種,要說煉製屍傀鼻祖,就要提到四大遠古屍王贏勾、後卿、旱魃和將臣。
後卿、旱魃和將臣都被斬殺。
傳言只有贏勾同人域大帝大戰七七四十九天,終將不敵克制屍氣的軒轅劍,肉身被毀。
魂魄在無盡屍氣的包裹下遠遁,離開了人域,到了魔域。
所以,煉製屍傀的秘法,最早出自魔域。
也就是說,這些幽冥門的屍傀跟魔域有關。
外界傳言,幽冥門就是西疆秘境屍門的附屬勢力,那麼屍門很可能跟魔域有著直接的關係。
聖魔妖姬是魔域的人,林易看她,她能理解林易的意思。
他心裡有那麼些稍許偏見,但也是想讓她解釋下眼前屍傀的情況,畢竟她比林易和藥震了解的更多。
聖魔妖姬無所謂道:「這些都是變種的屍傀,我也不知道用什麼怪異的秘法煉製出來的,看我也沒用。」
林易道:「怎麼對付它們最有效?」
聖魔妖姬道:「第一種,控制它們的密咒,摧毀它們最直接的手段也是這密咒。不過這種密咒掌控者才知道,從對方告訴你。第二種,烈火煅燒。你不是有九天烈火掌嘛,只管放火就行。」
林易皺眉道:「我們在結界內,就像在一間密室里,大火燒山,蔓延數十里,你不怕火?」
聖魔妖姬道:「還有種辦法,冰封女神仙尊的冰封權杖不是在你那,冰凍住它們。」
林易道:「我又不會用,掌控不了力度。雖然冰封權杖的處於被封印狀態,激發出的冰寒之氣破壞力也極強,很可能誤傷你們。」
聖魔妖姬嘆氣道:「害!你看著辦吧。」
反正幽冥門的屍人和屍傀留下遲早會危害人間,全部抹殺了清淨。
踏上退後一道台階,眼前是遼闊的廣場。
山巔之上,上面是蒼穹,點綴著稀疏星辰。
斧砍刀削般的斷崖下方,是幽暗深邃的深谷。
一座恢宏龐大的大殿,就坐落在懸崖峭壁之上,散發出磅礴的幽冷氣息,倒是有點遠古宗門的厚重古樸的味道。
皓月殿、黑獄殿、蒼狼殿隔著山谷遙遙相望,像是三個孤星,以某種陣法的形態,呈三角形態。
三人往前走。
穿過空曠的廣場,拾階而上,來到了皓月殿的大門前。
回頭望來時路,如帝王俯視天下,胸中氣魄激盪。
皓月殿很高,很雄偉。
雕刻著玄妙符文的黑色盤龍石柱,猶如數千年的古樹幹,足夠十人環抱,十幾丈高。
人走在大門內,顯得特別渺小。
三人進入大殿。
腳步聲在大殿內迴蕩。
轟~
轟~
轟~
....
三人所過之處,空曠大殿的支撐巨柱上的獸首都會突然升起火焰。
原本漆黑的大殿,變得陰森明亮起來。
三人停住,望向大殿之上。
那裡懸浮著一顆巨大的白色能量球,表面縈繞的絲絲電弧,只是沒有發出滋滋聲。
大殿裡很安靜,仿佛能聽到火光晃動的聲音。
給人一種說不出的緊張壓抑感。
三人在等。
等著皓月殿殿主的出現。
三人第一次來,就是藥震,也不知道怎麼行禮。
既來之,則安之。
客隨主便,就看主家接待客人上什麼樣的菜了。
空曠的大殿裡,迴蕩著沙啞的聲音。
「張烈、佟月、陳愈,見到本殿主還不行禮?」
林易呵呵笑道:「既然知道我們不是你的手下,就不要躲躲藏藏了,出來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
大笑聲在空曠的大殿裡迴蕩,久久不息。
林易道:「這好像不是待客之道。」
皓月殿殿主譏諷道:「應該說你們是不速之客吧?本殿主並沒有邀請你們。」
林易笑問道:「那你是打算送客了?」
「不,」皓月殿殿主的身影,緩緩浮現在那個巨大的白色能量球一側,他背對著三人,說道,「既然來了,哪有拒客的道理。」
「我猜三位閣下其中一位是藥神谷藥王吧?」
藥震摘下斗篷,收斂漆黑色霧氣,回道:「我是藥震。敢問皓月殿殿主尊諱大名。」
藥震還算對西疆有些了解,只要他報出自己的名字,他就能大概知道他來自哪裡。
皓月殿殿主抬起手,擺了擺手,說道:「名諱不足掛齒。另外一位可是世俗界聲名遠播的林易林先生?」
林易收斂起氣息,摘下斗篷。
他沒想到,對方竟然連自己都能辨識得出。
看來,這幽冥門很不簡單。
他們一行的行蹤很可能被他掌控。
林易拱手道:「我是林易。」
皓月殿殿主客氣說了句:「失敬。」
他又說道:「這位女尊客,倒是身份不好猜度。」
聖魔妖姬懶洋洋道:「有事跟他們說就行,不用在意我是誰。」
呵呵呵……
皓月殿殿主道:「藥王的血脈之力已經覺醒,可喜可賀。啊,幾百年了,藥神谷和幽冥門結下的恩怨,是該了了。」
林易抬手道:「既然來了,我們不會走,殿主先不必著急。」
林易也沒想到,他們就是來探探虛實,沒想到走到一觸即戰的程度。
他不是擔心三人不敵,是心中的疑惑還沒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