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 追蹤施法者

  沃拉娜沙哭哭啼啼的跟卡薩圖訴說近些天皇室里發生的一系列事情。

  聽說卡薩圖的重病被治癒後,一些皇室成員也慌裡慌張的前來拜見國王,表忠心送祝福。

  林易不太適應這個國度依然存在的繁縟禮節,也不喜歡這個房間為了驅除邪祟而擺放的五花八門的雕像、泥塑和怪異的畫幅。

  而且,充斥著整個房間的詭異紅色,讓他全身不舒服。

  他讓接待特使特魯帶他先回那座皇室別院。

  如果沒他帶路,這麼大的宮殿,曲曲折折繞來繞去,還真不好原路返回。

  把林易送回後,特魯再次向林易和九爺表達了感激之後,就先行告退。

  大廳里。

  林易和九爺對坐著。

  因為這個房間裡有攝像頭和監聽設備,為了避免他們之間的談話被竊聽,林易布下了一個無形的結界,隔斷了聲音。

  「林兄弟接下來有什麼計劃?」九爺以請教的口吻問道。

  林易道:「很明顯,這老國王是被人暗算了。」

  「怎麼說?」九爺好奇問道。

  林易道:「他中的這種邪術,本是巫術的一種,好比...扎草人。」

  林易這樣一說,九爺不免心裡詫異,說道:「這麼低劣的邪術,被人玩的出神入化,那施法者還真不是一般人。」

  扎草人咒詛這樣的邪術,別說對於林易而言,就是九爺也覺得是上不了台面不值一提的小把戲。

  然而,皇宮裡的大能異士都束手無策,可見這也不是林易說的小邪術。

  或者,在林易看來只是小邪術而已。

  林易道:「邪術這玩意兒,本來就變幻多端。東南亞這邊的邪術,源自西疆巫門,經過演變之後,就有了本土特色。但萬變不離其宗,只是多了些障眼法而已。」

  九爺點頭認同林易的話。

  林易繼續說道:「據我推測,施法者內皇室人員而且是卡薩圖的血脈最近的人有密切的關聯。」

  「這種邪術,不是簡單的取被施法者的頭髮或用過的物件就可以完成咒詛施法,這樣施法操作簡單,但容易被破解。」

  「施法者用的是弒血咒。」

  「弒血咒?」九爺雖然看不見,圓形墨鏡還是驚異的『看向』林易。

  林易點頭,道:「施法者不用直接取卡薩圖的血,取跟卡薩圖血脈最近的血脈,施法之後,讓被施法者按照他的指令,再轉移到卡薩圖身上就好。」

  就像林易把弒血咒從卡薩圖身上轉移到沃拉娜沙身上一樣。

  雖然林易可以把弒血咒解了,但他沒這麼做。

  他把這件事同樣告訴了九爺。

  九爺啞然失笑,搖搖頭,不得不佩服林易足智多謀。

  這些年來,他跟卡薩圖打交道深知這老傢伙狡猾多疑且老謀深算。

  他用龍堂平衡當地的勢力,但也擔心龍堂勢力過於強大而不好控制,所以用諸多手段限制龍堂的發展。

  而暹羅皇室高枕勿憂坐收漁翁之利。

  這老傢伙這些年打的一手好牌,把帝王權謀之術玩的爐火純青。

  這下好了,火燒到自己身上,被林易帶了個緊箍咒。

  九爺帶著幸災樂禍的笑意,說道:「據我所知,卡薩圖的直系血親中,跟他血脈最近的人,只有八名子女。如果卡薩圖死了,獲益最大的就是布克,他在太子位上已經坐了二十年,怕是按耐不住寂寞了吧?莫非,他跟施法者有關聯?」

  林易道:「我剛才有跟他遇到,他那盼著他爹早點死的表情毫不掩飾,憑直覺判斷,應該是他。」

  「這....」

  九爺呵呵笑了,笑聲聽著有些幸災樂禍的看熱鬧。

  這亂七八糟的皇室內鬥,很狗血,但也是龍堂跟血月教決戰的一大助力。

  不過,九爺還是說道:「我認為,還是查清楚這件事比較好,把幕後的人找出來,弄明白其中的緣由。要是裡面有更大的陰謀,把我們都算計進去,看熱鬧卻看出一場無妄之災,就得不償失了。」

  林易笑著點頭,同意九爺看法。

  「不過,刀鋒現在虬面鬼王手上...」

  九爺擺手道:「林兄弟不必擔憂刀鋒,血月教還需要刀鋒作為談判籌碼,他不會有事。在裡面受點皮肉之苦,也讓他長長記性。一個暗影獵殺隊的統領,做出些魯莽的事,荒唐。」

  「他也是為了救左伊。」林易替刀鋒開脫道。

  九爺擺手道:「林兄弟。這是生死存亡的大忌啊,容不得感情用事。左伊也是....唉!刀鋒和左麟關係好,要是左伊出事了,他該是怕給左麟沒法交代,所以把自己交代進去。」

  九爺是又無奈又欣慰。

  「說起這個,我原本也考慮過讓刀鋒做門主。你看看...」無奈的攤著手抖了抖,「就這...」

  兩人正聊著,有人又突然造訪。

  來的人是沃拉娜沙。

  她激動的向九爺表達的感激,感謝他帶來林易這麼厲害的術士。

  她對轉移到自己身上的弒血咒隻字不提,九爺很讚賞她的一片孝心。

  林易對她說道:「為了她的安全,也為了儘快把隱秘處的施法者找出來,還是要立即行動的好。」

  卡薩圖是這個意思,所以讓她女兒親來前來道謝,並督促林易想辦法找出施法者,解除沃拉娜沙身上的邪咒。

  「我立即讓父王派人聽先生調遣。」沃拉娜沙急忙說道。

  「不用,你跟我一起前去尋找就好。」林易道。

  「我...跟你?」沃拉娜沙不明白,看向九爺。

  兩個人前去,要是被暗算了怎麼辦?

  對方既然敢對一個國王下手,背後的實力肯定很強大。

  這林易真的不怕死?

  九爺道:「按照林先生的意思就好。」

  沃拉娜沙半信半疑的點點頭。

  世俗界的施法者施法有距離限制,不可能在百里、千里之外,肯定在古曼這座城市裡。

  林易讓她準備一台車,立即行動。

  臨走前,林易給九爺一個眼色。

  暹羅皇室的人是不靠譜的,還是調集龍堂的勢力暗中協助比較好,以防對方逃脫。

  九爺把他們送到庭院外,看著他們離去,就發出一道道指令,讓東南亞龍堂和暗影獵殺隊暗中配合林易行動。

  時間已經到了凌晨,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

  整座古曼城,沉浸在靜謐的夜色之中。

  沃拉娜沙開車,林易坐在副駕駛。

  暹羅公主小麥色的皮膚緊緻細膩,姿態風韻妖嬈,車內散發這富貴的淡淡香氣。

  安全帶從胸前歇過,雙峰高高隆起。

  路過減速帶時,上上下下的跌宕,光景怡人。

  她的眼睛似乎會說話,不知道是在看倒車鏡,還是趁著看倒車鏡偷偷看林易,側頭的動作很頻繁。

  「林先生,我們去哪?」

  路上的車流很少,她只是按照林易的指令,沒有目的的開。

  林易指著前方說道:「前面靠邊停車。」

  她聽從林易的指令,在邊上停車。

  下車後,林易帶她走向路邊的一台黑色越野車。

  這台越野車是龍堂停下的,上面不會有任何跟蹤、竊聽設備,而剛才的那台鑲金鍍鑽的豪華轎車上,有竊聽和追蹤設備。

  林易把沃拉娜沙的身上的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探查個遍,她身上也沒有任何可以的東西。

  林易上了主駕駛,讓她坐在副駕駛。

  而後掏出一個銅羅盤,用左手托著。

  林易對她說道:「把你那個割破的食指伸過來。」

  沃拉娜沙不解,還是探身伸手過來。

  林易捏著她的食指,一滴血擠出來,滴落在羅盤中央。

  林易單手掐訣念咒,朝著羅盤一指。

  嗡——

  羅盤上沉默的指針瞬間像是被注入某種力量,呼啦啦一陣旋轉之後,堅挺的指著一個方向。

  施法者和被施法者之間有某種聯繫,林易用的就是追蹤法咒。

  只要把沃拉娜沙帶在身邊,就不會引起對方的懷疑。

  不需要導航,按照羅盤指針的方向,就可以找到對方的位置。

  車子啟動,林易一腳油門,風馳電掣離去。

  沃拉娜沙看著林易,見他左手扶方向盤,不停的低頭看了眼右手托著的羅盤,又抬頭看向前路。

  她不免好奇問道:「我們這樣能找到施法者的位置?」

  「也許。」林易給她一個模糊的回答,說道:「你不擔心你身上的法咒?」

  正常來講,沃拉娜沙作為一個女孩子,見識到了法咒要奪去他老爹的命,現在法咒轉移到她身上後,她應該很緊張害怕才對。

  然而,她一副毫不擔心的樣子。

  沃拉娜沙遲疑下,說道:「沒什麼好怕的,怕又能怎樣。只要我父王沒事就好了。」

  「你挺孝順。」林易算是誇獎她。

  她靦腆的聳肩笑道:「謝謝。」

  「你第一次來古曼嗎?」

  林易除了看路,看羅盤,沒有怎麼理會她,她開始找話題聊。

  「嗯。」

  林易點頭嗯一聲,算是回應。

  不出意外,她要聊些關於人類情感相關的問題。

  也無非是旁敲側擊的問,有咩有女朋友,喜歡什麼,平時做些什麼...一些逐漸讓心靈彼此靠近的話。

  沃拉娜沙是風韻絕色的尤物,這身材,特別是飽滿丰韻的胸部,就足以讓人鼻孔噴血。

  然而,林易對她毫無興趣。

  所以,語氣里也沒給再進一步的可能。

  抓邪惡的施法者呢,想啥呢?

  車子從繁華的大街,曲折拐進陋巷。

  每個繁華都市的角落,都有璀璨燈光陰影下的平民窟。

  雲城和古曼都一樣。

  然而,古曼的平民窟似乎更髒亂蔽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