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尊雕像,還不足以攔下對靈泉垂涎的人。閱讀
林易叫來聖魔妖姬、藥震和簫寧,聯手布下一個靈陣。
這個靈陣融合了仙力、妖力、魔力,威力和難破解程度要遠遠超過黃元一布下的劍陣。
要破解四大結丹期強者聯手布下的法陣,也只有元嬰期的修士能研究其門道。
即便是元嬰期的修士,沒有破解法陣中妖力和魔力的法門,一樣對這法陣束手無策。
也許,百年、幾百年甚至千年以後,有人偶然會發現這個陣法的奧秘所在。
他們會震驚於,妖域和魔域的強者怎麼出現在人域的世俗界內,而且能通人域強者聯手布下法陣。
這個百思不得其解的疑惑,將會給後人留下一個不可解的謎題。
封印了靈泉,等於守住了大清山以及周圍山川的靈脈,是的蒼山永翠,飛瀑不竭。
這也是黃元一的初衷。
林易和簫寧汲取這山川靈氣適可而止,不會對這裡的靈脈造成特別大的影響,不久之後,便會自然恢復。
...........
大清山一行結束。
聖魔妖姬沒有隨林易一行回去,而是打算再回到西歐。
她說,西歐那邊還有一個暗黑教皇,在他的統治下,西歐世界被暗黑籠罩。
聖魔妖姬沒有除暴安良給人帶來光明的興趣,她回去西歐,是找那個暗黑教皇算帳。
前不久,暗黑教皇派出他的左右護法,襲殺聖魔妖姬。
原因是,聖魔妖姬這個外來人的出現,打破了他統治下的規則,必然要這個一襲紅裙實力非凡的女子付出代價。
聖魔妖姬斬殺了一個暗黑教皇的護法,另外一個護法重傷逃離。
後來暗黑教皇親自出現。
聖魔妖姬跟他交手中覺察到,她沒有十足的把握斬殺他。
即便斬殺了她,自己也會重傷,所以暫避鋒芒。
林易讓她去藥神谷的山脈之中幫藥震覺醒血脈之力,對她來說是提升境界的天賜良機,求之不得。
藥震閉關時差點入魔,魔氣都瀰漫出了洞口。
吸取了這大妖王的魔氣,不但讓大妖王成功覺醒血脈之力,她的境界也提升了一個層次。
聖魔妖姬從來都是睚眥必報,自然要回西歐,獵殺了那暗黑教皇,吞噬了他的神魂,以提升自己的境界。
林易問她需不需要幫忙。
她自信的抿嘴一笑,搖頭踏空凌風而去。
西歐的暗黑世界,將因為她再次掀起一場前所未有的腥風血雨。
聖魔妖姬臨走時,還不忘提醒林易。
在世俗界已經很久了,是時候去尋找火靈塔了。
聽她語氣,已經迫不及待的想回到魔域了。
的確。
這裡不是她喜歡的世界。
聖魔妖姬魂靈所寄住的軀體的主人叫吳嬌,吳嬌的父親吳豹、妹妹吳菲、弟弟吳良都相繼離開,同族之內也沒剩下什麼親人。
即便有親人,跟她聖魔妖姬又有什麼關係?
聖魔妖姬融合了吳嬌的神魂,且一次次淬體之後,身體和神魂都不再有吳嬌的絲毫痕跡。
對吳家人的感情,也是因為吳嬌的原因,才讓她的情緒有一絲波動。
對她來說,這個世界的黑暗跟魔域沒太大差別。
相對而言,她更喜歡魔域,而厭惡這個世俗界。
..........
林易已經計劃去尋找火靈塔。
不過,在此之前,他還要完成幾件事。
首先,要把龍堂和京都家族之間的恩怨給算了。
第二,藥神谷和幽冥門之間的帳也要清一清。
九爺嘔心瀝血,費盡心力,窮極一生,也無非是讓龍堂永在,給龍堂的後人一條生活的道路。
他背上背著一疊疊厚厚的血債,那些都是自己兄弟、部下創下的豐功偉績和屈辱。
用藥震的話說,他要拿著帳本,堂堂正正的走在京都的路上,挨門跟這些京都家族討個說法。
九爺一生豁達慷慨大意,不是錙銖必較的人。
但他更恪守江湖道義,恩怨分明,血債血償!
林易和簫寧在飛機場還了平時穿的衣服。
洛影和宋鈺一直央求著簫寧換回來,那一身華麗尊貴的紅衣錦袍才更好看。
簫寧哪裡會聽她們的,什麼叫入鄉隨俗。
要是回到仙域,穿世俗界的衣服就顯得格格不入了。
在世俗界,穿仙域的衣服,同樣顯得不倫不類。
林易、簫寧、洛影和宋鈺沒有回雲城,而是同藥震一起去了山城。
飛機落在山城機場的時候,是下午兩點鐘。
已經到了入夏時節,天上的黑色雲城堆砌,一場暴風雨似要降臨。
遠山如墨,同堆砌如山的烏雲重疊,分不清哪裡是山,哪裡是雲。
給人一種氣勢磅礴之感。
洛影的爺爺洛顯親自來機場相應,鶴髮童顏,腰背挺拔,且精神抖擻的老頭在接迎的人中特別顯眼。
洛顯當年追隨藥震的父親,按照輩分,藥震要叫他一聲世叔。
他親自前來迎接,讓林易和藥震都覺得不好意思。
下了飛機。
洛顯走上前來,拱手問候。
藥震呵呵笑道:「世叔,您怎麼親自來了。」
老頭朝洛影一挑眉,呵呵笑道:「還不是這丫頭,在雲城天天鬧出事情來,我這老臉都被他嚯嚯的不像樣子。我就是等不住想訓訓她。」
說著,朝林易道歉道:「讓師父操心啦!」
簫寧笑道:「您看您呀,這又見外了不是,他徒弟他不操心誰操心。」
眾人笑聲一片。
洛影不服氣道:「我哪裡天天鬧事了,是他們老挑事兒好吧?」
洛顯指了指洛影:「長能耐了,嘴皮子比以前還利索。」
洛影驕傲的仰著俏臉,說道:「可不長能耐了,我都突破武道境了。」
「啊呀?」洛顯一怔,眼眉都是喜色,笑道:「還真不得了,比我修煉近百年的老頭子都有出息。可不要驕傲!」
像洛影這種從小吃不到什麼苦的女孩,都被林易打磨出武道境的實力,可見林易也花了不少心思精力。
洛顯又朝林易拱手深深一拜,道:「老朽要好好請師父喝酒嘍。」
林易握著洛顯拱著的手,笑著搖了搖,說道:「洛老不必客氣。」
寒暄之後,一行人上車。
車隊浩浩蕩蕩的前往藥神谷。
林易和簫寧來藥神谷,一是因為蘇蘇在這,要接她回去。
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是九爺來到了藥神谷,正在藥家。
雖然跟九爺未曾謀面,林易對他有著發自內心的欽佩、敬重。
沒有他的暗中幫助,自己可能被無數雜亂的麻煩纏身,甚至會影響到自己的修煉。
上行下效,林易從龍堂人的身上,感受到了那種大義、堅韌、無所畏懼的精神和江湖道義。
雖然,在有些人眼裡,龍堂的做事風格過於霸道和殘忍。
甚至,把龍堂當做惡龍般的江湖勢力。
然而,不知道有沒有人想過一個問題。
無論是華夏還是國外,有龍堂所在的地方,在龍堂的庇佑下,無論是貧窮富貴,華夏人都可以挺直腰板做一個人?不再受外族的欺凌?
吳嬌之所以對西歐堂主韓風敬重,還不是吳嬌被綁架時,韓風以西歐龍堂的身份把她救了出來?
哪怕吳豹跟龍堂從來不合,西歐龍堂依然遵守龍堂的堂規,一視同仁。
東南亞的江湖大戰,還不是龍堂為了捍衛做燒烤生意的華夏人的利益,替他向當地的地下勢力要回飯錢。
本是小摩擦起的星火,最後變成火燒燎原,戰局擴展到東南亞數國,牽動到諸多地下勢力。
可誰又能想到,這大戰的背後,又有多少龍堂的高手付出了生命。
.......
半道上。
一聲驚雷之後,暴雨如瀑,籠罩藥神谷。
車子在藥震、藥風兄弟住的大門外停下。
透過屋檐下垂落的雨簾,可以看到一個身穿雪白長衣的修長聲影。
藥風負手而立,迎候在屋檐下。
林易和藥震下車,靈氣湧出布下形成一道無形的結界,把大雨擋在十米之外。
藥震伸手有請。
林易、簫寧、洛顯、洛影和宋鈺一行人朝大門走去。
藥風笑道:「剛才九爺還在說,大雨至,有飛龍興雨,貴客已臨門。我這剛走出來,你們就到了。」
林易好奇問道:「九爺會掐算?」
藥震呵呵笑道:「老江湖了,山醫命相卜無所不通,江湖上的旁門左道無所不精。」
走過大門,到客廳還有一段路要走。
藥家客廳里。
元茗站在門口,四處張望,這人咋還沒來啊?
客廳里的椅子上坐著一人,正跟蘇蘇玩遊戲。
他面容清癯,戴黑色圓帽,高聳的鼻樑上駕著一副墨鏡,穿著黑色馬褂,慈祥和藹。
正是九爺。
蘇蘇正看著爺爺把一個銅錢放在手心裡,然後握上手。
九爺聲音爽朗,呵呵笑道:「蘇蘇,猜猜幾個銅錢?」
蘇蘇伸出食指,蹦跳著喊道:「一個!」
呵呵呵...
九爺展開手。
蘇蘇驚訝道:「哇!怎麼變兩個了?爺爺,怎麼變兩個了?」
「再看。」
九爺沒有絲毫動作,把手握起來,笑呵呵問道:「這次猜猜幾個?」
「呃...」蘇蘇咕嚕轉下眼睛,想了想,伸出兩根手指,說道:「三個!」
九爺好奇問道:「丫頭,三個怎麼伸出兩根手指啊?可不許耍賴哦。」
蘇蘇看著手指,有緩緩伸直一根手指,又猶豫下,想了想說道:「沒了!沒有了!」
小丫頭的兩隻小手扒著九爺握緊的手,迫不及待的想看答案。
九爺仰頭哈哈大笑。
元茗好奇走來,看這一老一小玩的這麼開心,便問道:「九爺,玩的這麼開心?」
九爺笑道:「這丫頭可不一般吶。我闖蕩江湖一輩子,號稱鐵算神斷,只失了兩次手。第一次是在京都,第二次就是在這藥家。」
京都一劫,龍堂不知道多少人喪命,聽的元茗心有餘悸。
元茗撇嘴開玩笑道:「九爺您這老頭瞎說什麼,呸呸,說些不吉利的話。還怕藥家供不起您酒吃啊?」
九爺搖搖頭,笑道:「讓我失手的,是這小丫頭。」
「我在手裡放一個銅板,她猜一個,我給她展示兩個。」
「讓她看著兩個銅板,我握起手。本想把兩個銅板變空,看他怎麼猜,後來還是決定放進手裡三個銅板。」
元茗好奇問道:「蘇蘇猜三個?」
嗯!
九爺點頭,說道:「小丫頭猜對了,我在詢問她為什麼伸出兩指卻說三個的時候,她又改口說沒有了。」
元茗對蘇蘇喊道:「蘇蘇,抱著爺爺的手別讓爺爺動」,蘇蘇趕緊抱緊了。
又對九爺說道:「九爺,您不要誑我娘倆啊,現在不要變了。您手裡到底幾個?」
九爺搖頭,嘆氣笑道:「蘇蘇說三個的時候,我剛把銅板變沒,她又改口說沒了。現在,確實沒了。」
九爺展開手,枯瘦細長的手裡,真實一個銅板都沒了。
元茗像是贏了百萬大獎,開心的在蘇蘇臉上親一下,乖閨女太聰明了!
蘇蘇贏了,揚起頭嘻嘻笑。
九爺用手撫著蘇蘇的頭,「小丫頭聰慧過人極有靈性,不得了啊!」
要說第一次是蒙的,第二次眼睛一骨碌靠直接判斷,還能算對,說明她的心靈剔透極具靈性。
看不見的東西,本來就是靠直覺判斷,虛虛實實真真假假。
而且聽她語氣乾脆,心裡是有不可名狀的底氣。
連追我兩招,又用雙手擒住。
在小孩子面前,可以輕而易舉的使用招數,改變手中的銅板數。
要是高手面前,變幻的機會就不大了。
這要是江湖上暗中過招,我這老頭子已經敗你手上兩次了。
九爺撫著蘇蘇的頭,打心眼裡疼愛不已,愛不釋手。
龍堂之中,要是有這丫頭冰雪聰慧的人,無論男女,他都會重建龍門,把龍門門主之位傳給他。
要是林易不同意。
自己這把老骨頭還能撐些年頭,等這小丫頭長大?
元茗似乎看出九爺的心情,抿嘴一笑道:「九爺,我閨女還小,您可不要打我閨女的主意啊。」
九爺爽朗笑起來,「還真被你說對了,哎呀,好苗子啊!」
「龍堂之內,老部下沉著持重,可思想窠臼。」
「像左麟、刀鋒年輕一代,勇有餘謀不足,不夠沉著持重兼顧全局。」
「左伊沉著,思維縝密,就是她這脾氣,罵了多次也改不了。」
「小丫頭阿柒靦腆、簡單,葉清相對來講沉穩又心細些,又容易感情用事。」
元茗笑道:「按我說啊,我說的可不算數,您只當笑話聽。」
九爺還是很認真的點頭。
元茗道:「您就從眾多堂主中提上來一個行啦,還哪需要這麼思來愁去的。」
九爺嘆氣道:「各分堂堂主歷經一場場的劫難後,背上哪個不背著眾多兄弟的魂,心裡殺意太重。他們一旦掌權,還不對以往的對手大開殺戒?」
「唉!現時勢變了。殺,是以殺止殺。要是不計後果的殺,就是屠盡對手,難免自己不傷筋動骨,都是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