洺浹背部的地板磚粉碎,周圍的地板磚裂成密集的蜘蛛網。
可見簫寧一氣之下,使出了多大的力氣。
她還算有一絲理智,要不然,洺浹當場就被她轟殺了。
從洺浹萎靡的氣息看,她體內的經脈已經斷裂十之七八,內傷很重。
如果再不救她,恐怕不能從她嘴裡問出東西了。
林易怕蘇蘇看到這血腥的一幕,一直捂著她的眼睛,朝阿柒使了個顏色,趕緊把簫寧弄走。
阿柒眼神機警的很,自然明白林易的意思。
她對簫寧道:「簫寧姐,要不我們先回去吧。」
簫寧又瞪了眼閉著眼生無可戀的洺浹,站起身,快步走到門口,從林易懷裡接過蘇蘇。
林易瞞著她,用蘇蘇當誘餌,這當爸的心還真大!
她瞪著林易道:「你把背後的人給我找出來,要不然我讓她叫回來,有一個殺一個,有一百殺一百!」
林易趕緊點頭應下。
女人狠起來,比男人可怕多了。
聖魔妖姬殺人才不問什麼青紅皂白,在她眼中,生命如螻蟻。
凰熙能控制的住她,且讓聖魔妖姬那麼忌憚她,可見她的手段同樣讓人頭皮發麻。
如果凰熙真暴怒了,讓聖魔妖姬回來,別說殺一百,就是屠城也不愁聖魔妖姬怎麼幹的。
原本很震怒的林易,此刻都替那些人悲哀。
簫寧走了,來了幾個保鏢,也把新垣姬乙接回了她的住處。
新垣姬乙剛走,阿柒回來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換了衣服。
「你怎麼回來了?」林易問道。
阿柒看了眼洺浹,回道:「簫寧姐讓我回來幫你。」
哦。
林易明白了,洺浹是個女人,要救她少不了脫衣服什麼的。
讓阿柒在邊上看著,她心裡平衡些。
女人,始終是女人。
阿柒又問道:「虎頭讓我問你要不要封鎖大廈。」
「不用,」林易蹲下身,打量著洺浹,說道:「我只需要李權和她就夠了。至於別的,讓他們跑出去報告消息去吧。」
林易撿起洺浹的手機。
「別動!」阿柒緊急提醒道。
可她還是說晚了,林易已經摁了手裡右側邊上的開關鍵。
他聽到阿柒的提醒,趕緊停住,像是握著拉開保險環的手雷,一動不動。
「怎麼了?」林易抬眼看著阿柒問道。
阿柒低下頭,很遺憾說道:「她的手機應該有自毀系統。」
「呵呵呵」洺浹嘴裡流著血,咯咯笑道:「這個女孩是刺客高手吧。手機已經沒用了。」
林易低頭看了下,手機一亮之後,漸漸黑屏了。
把手機丟在一邊,對她笑道:「還能說話,看來還有兩口氣。」
「拜你老婆所賜,我很好。」洺浹咬著一口血牙,應該是身體上的疼痛和心裡的惱怒交雜在一起,讓她痛苦不堪。
林易哼笑道:「她已經對你很仁慈了,換別的女人,你殺她女兒,不把你撕了才怪。」
洺浹再次閉上眼,一副要殺要刮隨便的樣子。
林易問道:「你叫洺浹,怎麼都帶水?」
洺浹一副愛搭不理的腔調說道:「五行缺水行嗎?」
林易點點頭,說道:「行,回頭給虎頭說說,你五行缺水,讓他給你多補補。」
給林易耍橫,可能她找錯了人了。
林易又問道:「放心,你想死都死不了。說說吧,你背後的指使者是哪個。」
洺浹閉著眼不說話,林易道:「沒事,我把你的內傷先穩住,讓虎頭慢慢問你。」
林易站起身,對阿柒說道:「叫人來把她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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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船場。
房間裡的床上,躺著一絲不掛的洺浹。
林易從頭掃視到腳,又從腳掃視到頭,像是波瀾不驚的欣賞一個藝術品。
阿柒紅著臉,低著頭站在一側。
林易取出銀針,召喚出一道火符,漂浮在空中。
銀針探進火符,消毒後,刺入洺浹的穴位中。
不多時,她的皮膚表面像是以某種陣型分布著晃動的銀針。
而後,林易走到洺浹頭部的位置。
輕指點在她的眉心上,靈氣通過印堂穴輕緩的注入她體內。
溫和而輕靈的靈氣進入身體後,體內的疼痛像是一隻暴躁的猛獸,被緩緩安撫下來。
有一種束縛的感覺。
洺浹輕哼一聲,身體一顫,身上的銀針顫動起來。
阿柒聽了之後,臉唰的一下更紅了,頭又低落些。
林易收手,對洺浹說道:「你已經遠離的鬼門關。」
洺浹睜開眼,看著瑩瑩閃動的火符,說道:「林易,你果然很厲害。當今世上,醫術沒人超過你。」
「也不是,有些方面,藥王比我還要強些,」林易對她的評價不以為意,說道:「把你知道的告訴我,也許你可以活著。」
「休想。」洺浹再次閉上眼睛。
「不要這麼快拒絕,」林易道:「我讓你遠離鬼門關,是怕你經不住虎頭折騰。你到了他手上,說話聲就沒這麼輕聲細語了。」
林易把她身上的銀針拔了,只剩下扎在四肢的四根銀針,用來封住她四肢的氣脈,免得她亂動。
「看著她。」
林易對阿柒說完,走了出去。
阿柒用白布給洺浹蓋住胸部和腰間,是對對手的尊重,也省得她看了尷尬。
她倒是奇怪林易,跟個老中醫似的,眼神瀏覽過起伏的身體,表情卻毫無波瀾,跟看豬肉一樣。
可是把她尷尬死了。
......
林易走到格鬥八角鐵籠里。
這裡是勇士的決戰場,也是虎頭的刑罰場。
不知道多少自以為是好漢的人物,在這裡被虎頭一陣操作後,乖乖都招了。
李權的白色襯衫有幾處裂縫,被血滲透。
兩個胳膊和一條腿被固定在鐵網上。
本來是一個大字型,被虎頭砍掉一條右小腿,斷肢處正汪汪流血。
整個人像是要被架在火上烤的烤全豬,哪裡還有鏡頭前大吹特侃的意氣風發。
「林爺!林爺饒命啊!」他朝林易撕心裂肺的喊叫求饒。
虎頭往後退了兩步,拎著鋼刀站在林易一側。
林易問道:「我的問題很簡單。第一個,新垣姬乙的父親張廳是誰殺的?」
「林爺,我真不知道啊!」李權怕林易不信,發誓道:「我要說一句假話,天打雷劈,林爺,我真不知道!」
林易點頭道:「那好,第二個問題,張廳沒去香江賭博,那八千萬是怎麼回事?」
李權突然一驚,沒想到林易這事都調擦清楚了。
他咽下喉嚨,趕緊說道:「我賭博輸了八千萬,賭場要剁我的手,剛好有人把我贖了出來。」
「誰。」林易問道。
「我不知道啊,真不知道,連臉我都沒看清,只說以後按照他們的吩咐做就是,要不然會要我的命!」
「那張廳欠你八千萬,你拿債書找新垣姬乙又是誰指使的?」林易問道。
「他們!就是他們!我也曾懷疑張廳是他們開車撞死的,反正死無對證!再說了林爺,我跟新垣姬乙又不熟,能用她賺錢,又能保住我的命,是個人也有這份自私吧?」李權說道。
「呵,把你的卑鄙手段說的合情合理,也難得,」林易問道:「你跟洺浹怎麼認識的?」
李權本來痛的扭曲的臉,變得苦楚起來,眉毛朝兩側耷拉下來,說道:「林爺,這也怪色迷心竅啊!我跟她本來不熟,有天剛好遇到,就對她有些想法。說能讓她做新垣姬乙的經紀人,也無非是..您懂得。」
林易想一巴掌把他抽死,問了半天,他什麼都不知道!
把他從賭場裡救出來的人是誰,他不知道。
殺張廳的人是誰,他也不知道。
跟洺浹的關係,可以說幾乎沒關係。
他難道跟新垣姬乙一樣,就是一個提線木偶?
所不同的是,新垣姬乙不聽從對方的吩咐,屈服但不合作。
他完全是一副沒有任何骨頭的服從。
林易對虎頭說道:「你來問吧。」
虎頭咧嘴一笑,一副森然吃人的模樣。
「不——林爺!不要啊!」
李權掙扎著,搖得鐵網嘩啦啦直響,哭著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