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出來受死!

  家裡沒人。

  一下午的時間,林易都在茶室里坐著。

  連他都不知道什麼時候,從白玉戒指中取出那柄死了好多年的人留下的寶刀。

  刀背和刀刃都筆直一線,刀頭從刀背筆直斜向刀刃。

  刀面寬厚,沒有笨拙粗糙感。

  反而給人一種力道萬鈞的破壞力。

  當劊子手的殺頭刀最為合適。

  他拿著茶桌上的抹布,像一個很懂兵器的匠師,大氣從容而又細緻的擦拭著本已光亮的刀面。

  眼神散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只是沒有停頓的嫻熟的行雲流水般擦拭著,似乎要把刀擦的足夠鋒利,吹毛斷髮一般。

  也許,他在想。

  他一位仙尊,竟然有人敢打綁架他女兒的主意。

  雖然在蘇蘇看來,只是一場遊戲。

  而簫寧表現出的憤怒和不安,是讓她覺得,這個世俗界不安全,她不能讓蘇蘇受到任何絲毫傷害。

  只有把蘇蘇抱在懷裡,她才踏實,要不然只能樓上樓下的焦躁走動。

  對林易而言,他深感愧疚,自責。

  這件事甚至讓他覺得,雲城江湖一手遮天的大佬這個評價,對他是一種赤裸裸的羞辱。

  別人連自己女兒多敢綁,什麼狗屁的一手遮天,什麼狗屁的大佬。

  林易散漫的視線集中起來,比錚亮的刀芒還閃耀。

  他握著刀,刀身垂直向上,刀刃面向自己,一眼看去,刀身化為一線。

  噗!

  一口氣吹在刀刃上,一聲銳利嗡響。

  單手持刀,直指客廳。

  視線沿著刀背延伸,落在酒店客廳牆上的一副油墨畫上——抽象的人形,扭曲的臉,用手掩著嘴,驚恐吶喊著。

  這個叫梵谷的人,畫出這幅驚恐到靈魂抽搐的吶喊,人們卻把這驚恐複製出來賣錢。

  當真不知心神驚悚的死為何謂?

  林易掃了眼手機:4:45。

  再給陳龍騎和章遜十五分鐘的時間,如果電話不響,他就提刀前往武道協會。

  已經掌握了所有的證據,每個證據都是他們的死症。

  現在只是給他們求死的機會而已。

  把刀收進白玉戒指,拿起手機,4:50。

  十分鐘,林易也懶得等了。

  心裡已經沒了對他們的絲毫憐憫。

  他撥出電話,聲音平和道:「圍殺武道協會。」

  易寧集團總裁女兒被綁架的消息,讓雲城激起千層巨浪。

  而這千層巨浪之後,黑暗的洪流,從四面八方湧向了建築威嚴的武道協會。

  虎頭幫、龍堂高手全部出現,把雲城的威嚴聖地,圍的水泄不通。

  仿佛,一瞬間,黑暗洪流就要衝破圍牆,把武道協會淹沒。

  武道協會一處別院客廳里,一聲震響,茶几瞬間粉碎。

  「什麼!」

  陳龍騎一掌拍碎茶几,霍然站起身,怒視著章遜:「虎頭幫和龍堂圍攻武道協會?!」

  「回陳督查使,剛才屬下得到消息,龍堂和虎頭幫已經把武道協會圍的水泄不通。」

  章遜極力克制著內心的恐懼,身體沒有顫抖,臉色略顯蒼白,已經沒有之前的那份得意。

  陳龍騎眼睛顫抖,他一時也判斷不出,龍堂和易寧集團哪來的底氣,竟然不惜代價圍攻武道協會!

  他難道不怕京都武道院!

  骨鷹一隻手握著白骨念珠,陰陽怪氣譏諷道:「龍堂就是一頭餓狼,京都四大家族都要禮讓三分,更何況小小的武道協會。提醒過你們,小心被反撲,這是自以為是的下場。」

  陳龍騎陰沉著臉,掃了眼骨鷹,臉色羞臊漲紅,嘴巴動了動還是抿嘴把話狠狠咽下。

  武道協會裡面,就骨鷹實力最強,這人留著還有用!

  他本想讓林易多承受些無助惶恐額折磨,沒想到他竟然敢逼宮武道協會!

  難道....

  他發現了什麼?

  陳龍騎陰冷的視線轉向章遜,暗暗咬牙,狠厲道:「不會是你找的人敗漏了吧?」

  「不可能!絕不可能!」

  章遜雖然有同樣的懼怕,但還是要矢口否認,如果這是真的,即便林易不殺了他,陳龍騎也會殺了他!

  他趕緊拿出電話,撥出去。

  章遜急忙問道:「你們隱藏的地方有沒有被發現?」,他把陳龍騎施加給他的威脅,又施加在綁架者三人身上。

  「老闆放心,絕對沒有,方圓十里荒無人煙,一隻鳥都沒有,不可能被發現。」對方回道。

  「好!一定隱藏好!如果出了任何問題,你們不但得不到錢,也休想活命!」

  「是,是,老闆!」

  掛了電話,章遜懸著的心總算放下來些,用衣袖擦了下額頭上的汗,才說道:「沒有問題,可能是林易瘋狗亂咬人。「

  陳龍騎這才眯著眼,點點頭,說道:「只要人在我們手上,就不怕林易不乖乖就擒!」

  「走!」

  他一甩衣袖,率先走了出去。

  章遜趕緊擦拭著汗,挺了挺胸口,咳咳兩聲恢復下緊張的氣息,大步跟上。

  骨鷹手指捻著白骨念珠,眼珠迅速一轉,心裡不知道在思慮什麼。

  但還是邁出步子,跟了上去,只是步伐謹慎許多。

  武道協會大門外。

  林易穿著一身白衣服,左邊是左麟,右邊是虎頭,身後是負手站著的實力深不可測的豹老三。

  龍堂、虎頭幫、藥神谷的高手、雲城張家的高手,如滔滔洪流,圍聚在武道協會周圍。

  別說一個人,就是一隻鳥也休想從裡面飛出來。

  林易走走上前幾步,仰頭看著匾額上字跡蒼勁有力的六個大字——雲城武道協會。

  仿佛,這六個字就是雲城的威嚴所在,有著超然一切的至尊地位,可以統治著雲城的每一個人,一草一木的生存都要聽從這六個字的安排。

  這個匾額,就是一個統治著,高傲的站著,雲城人就要匍匐在它的腳下。

  京都武道院可以通過它,讓白紙上的一句話,就可以左右雲城的風雲動向,可以調動雲城人的呼吸頻率和脈搏。

  它就像一個牧羊人,揮一揮鞭子,就可以讓全羊按照它的指令或吃草或奔跑。

  「林易!這裡是武道協會!你們要造反嗎!」

  「林易!左麟!帶著你們的人快快離開!這裡容不得你們放肆!」

  ....

  林易的視線掃過威嚴的大門前,一個個所謂名門正派的強者,似要捍衛正義懲治邪惡的眼神。

  他笑了。

  一群烏合之眾,自認為代表正義,以別人不敢挑戰的威嚴威懾他們眼中的邪惡者。

  可你武道協會又做什麼了?

  你京都武道院又做了什麼!

  林易一抖手,被他擦拭的寬面寶刀在手,真氣注入刀中,金色光芒閃耀刺眼。

  呼——

  朝前方一刀劈下。

  金色凝實的刀氣撕裂空間,朝武道協會的匾額飛去。

  轟!

  一聲震耳欲聾的震動。

  匾額粉碎,威嚴厚重的武道協會大門從中間被劈開一道裂縫,對稱的威嚴建築,一刀之下被一切為二!

  磅礴浩瀚的刀氣,威猛霸道。

  剛才還言辭義正的武道協會高手,頓時啞口無言,瞪大雙眼站著,滿心驚恐。

  如果這一刀劈向他們,不死也落下重傷。

  試問,誰能接的下?

  林易握著刀柄,刀尖向下,往下一插。

  噌——

  看似毫不用力,寬面重刀卻如插入豆腐一半,入地一尺深。

  林易對著武道協會大門喊道:「章遜!陳龍騎!骨鷹!出來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