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念念差點嚇得癱坐在地。
恨不得伸手捂住江辰的嘴，天境貴如仙人，豈是你能隨便議論的？
江辰這話才說出來。
周圍就零星的響起了幾道冷哼聲。
「哼，大言不慚！」
「天境存在怎是你說殺就殺，小傢伙，不要以為身邊有個劍道宗師當著保鏢，就什麼都不放在眼裡。天地之大，比這小丫頭厲害的，大有人在。」
那聲音洪亮如鍾。
似在大家心底響起。
顯然江辰這番話，已經惹起了眾怒。
在江辰，黃念念，靈兒耳旁，此刻就傳來了竊竊私語。
「這群小傢伙，先殺了天師道的姚玉宇，此刻又斬白畫扇。已經禍到臨頭，他們卻還不自知，當真是後生可畏。」
「哼，等到了天境面前，我要看看他們還是不是這樣不知死活？」
「只有被人出手教訓過，他們才知道低調收斂。終究是年紀輕輕有點成就，就盛氣凌人，這種人以前我不知道見過多少。」
這些聲音壓的很低。
甚至是從數百米外傳來。
普通人根本聽不見，但江辰他們怎會聽不出來？
黃念念看了眼地面的屍體。
旋即苦笑著說道：「這次靈兒小姐算是出名了，用不了多長時間，你的名聲將會傳遍。這固然可以名震四海，但也會受到更多關注。」
江辰彈指道：「那又如何，誰敢冒犯上來，一劍殺了就是！」
周圍頓時傳來輕哼。
「小傢伙，不知道天高地厚！」
江辰臉色一寒。
「聒噪，靈兒過去掌嘴吧！」
靈兒身影一閃。
瞬間沒入眼前叢林背後，沒過多長時間，就聽見一陣打鬥聲，只持續幾分鐘。
隨後黃念念就見，靈兒提著一個滿臉紅腫的美婦往這邊走來。她嘴角溢出血跡，臉頰上更是露出了纖毫畢現的掌印。
似被靈兒教訓的不輕。
「你……你敢打我？」
美婦慘叫著。
此刻的她披頭散髮，眼底狼狽，訴說著剛才她有過怎樣的遭遇？
靈兒隨手把美婦丟到地面，語氣淡淡說著：「你要是再敢出言不遜半句，我不光敢打你，還敢殺了你，你信嗎？」
搭配著靈兒斬殺姚玉宇，白畫扇幾人的果斷。
美婦果然安靜下去。
她有種直覺。
只要自己再多說一句，靈兒真敢殺了自己。
「你們已經引起眾怒，我要看看，等去到墜仙谷。你們該怎麼對那些人解釋？」美婦冷笑著。
看靈兒的目光，如看死人。
這幾人，鋒芒太盛，不懂收斂的道理。
你固然能劍斬宗師，可是面對那些天境時，你又該如何？
江辰輕輕搖著頭：「就怕到時候我給他們解釋，他們不敢要啊。」
美婦懶得再說什麼。
只是冷笑看著。
「走吧！」
江辰看了眼早一旁臉色蒼白的老獵戶。
他早就嚇得魂飛魄散。
剛才靈兒出劍，劍若驚鴻，斬殺三大宗師的一幕。徹底烙印在老獵戶心底，這輩子再也揮之不去。
內心更是把靈兒當成了仙人看待。
「好……好的！」老獵戶絲毫不敢多說半句，靈兒殺人時的果斷，給他一種錯覺。
只要眼前這個看似嬌弱絕美的少女抬抬手。
自己就會被撕裂成無數碎塊。
黃念念滿臉心事。
連著嘴角的笑容都消失了，隨後的路程中，再也沒有說過一句話。
那美婦說的沒錯。
江辰和靈兒一路而來，做事太高調了。
光是現在，就有四位宗師，在她們手裡三死一傷。
「黃兄，你也看見了，我們現在惹起眾怒。等去到了墜仙谷，不知道會有多少人出手圍攻。你現在離開我們，還來得及！」
「繼續待下去，到時別人只會把你當成我們這邊陣營的，你再也解釋不清楚了。」
江辰似笑非笑的看著黃念念。
黃念念搖頭道：「江兄弟，我說過，黃爺我可是很講義氣的。大不了就是一死，我認定的東西，永遠不會改變。」
靈兒好奇道：「你不怕嗎？」
黃念念點頭：「怕！我當然怕！」
「不過要是離開了，黃爺我心裡過不去自己那關。別人是別人，我是我。放心吧，我也認識一些武道宗師，到時候大不了用掉那些人情。」
「咱們不會有事的，但要是遇到天境出手，我們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最後黃念念滿嘴的苦笑。
江辰點頭，能在這個時候還不離不棄，這個黃念念倒是有點意思。
可能別人也是看中這點。
黃念念朋友才遍地都是。
「放心啦，我們不會有事的！」靈兒看了眼江辰，對黃念念安慰著。
黃念念沒放在心上。
江辰身上一點修為氣息都沒。
看起來更像哪個超大家族的小輩來遊山玩水的。
在這，別人只看實力，可不管你有什麼身份，什麼來頭的。
一路上，大家都是被靈兒守著。
等靈兒一敗，沒有了宗師庇護，結局就是永遠留在墜仙谷。化作那無數白骨中的一具，最終在幾百年，上千年後，變成一抔黃土。
隨後的路上。
江辰幾人也遇到許多武者。
但大家基本沒有誰主動上來找麻煩，只是保持距離，不斷冷笑著看來。
這種視線大家很熟悉。
當初那個被靈兒掌嘴的美婦，不也這樣看他們的嗎？
無數視線讓黃念念渾身難受。
如看死人一樣。
直到他們遇見一個心善的老者。
老者才說清楚了緣由：「天師道老天師馬道生已經聽見了你們殺掉姚玉宇的消息，此刻他就在墜仙谷等著你們。」
「放話說，要把你們帶回天師道，用雷霆折磨百年，直到你們死去。」
老者慈眉善目。
赫然是位半步宗師。
「還有神歡宗三位宗師，也得知了你們斬殺少宗主的消息。現在聯起手來，準備圍攻你們啊！」
靈兒含笑點頭：「多謝前輩提醒！」
「我殺的這些，都是他們主動得罪上來。宗師尚且如龍，何況是我們呢？」
老者看見她們沒有一點掉頭離開的意思。
只能投來一個你們好自為之的目光，隨後嘆息幾聲，默默退到一旁，把路讓出來。
離開前。
靈兒看了眼江辰。
似乎得到某種授意。
靈兒看著這個老者：「你叫什麼名字？」
老者微微彎腰：「老朽任平之！」
靈兒點頭。
「憑你這幾句話！」
「此後有什麼危險，可以來找我家主人，我家主人可以免費為你出一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