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的包間裡。
魏子庚孤零零站在原地,承受著所有人的目光,在他眼裡泛著淚花,身體劇烈顫抖。
秦軒咬著牙齒,哪怕知道了自己的結局,依然沒有後退半步。
姜圓圓滿臉淚痕,滿腹委屈的低著頭,潔白牙齒都要咬破嘴唇。
他們每個人臉上,都帶著絕望。
對面的,可都是達官家的子女啊,他們的父母遍布在整個仕途。
只需要一句話,就能讓他們萬劫不復,一輩子翻不了身。
江辰的視線在他們身上掃過。
這一世,今晚自己坐在這,能夠為他們遮風擋雨,把一切即將來到的危險全都伸手碾碎。
但上一世呢?
是不是今天晚上,前世的魏子庚就要真的跪在地面,當著自己幼年夥伴的面,從趙塵光胯下鑽過去了?
只怕就連秦軒,姜圓圓他們都為此受辱吧?
江辰只在事後聽見,魏子庚他們惹到了一個很有身份的人,最後也被教訓的很慘。
「也是從這件事以後,那個叫王芸的女人,才更加的看不起老魏吧。多少年的冷眼嘲笑,一直壓在他心頭。」
「最終這個性格要強的男人,三十幾歲那年,用刀子刺穿了自己的身體,在屈辱中結束了自己的一生!」
重生以來。
江辰在努力的融入到這個社會。
他的殺心收斂了許多。
為此也曾一次次繞過很多人。
但今天晚上,當江辰親眼看著趙塵光叫囂著,要讓老魏跪在地面從胯下鑽去,乃至是威脅著要讓秦軒,姜圓圓她們家破人亡時。
江辰心底涌動出了前所未有的殺心。
為了捍衛自己的承諾,維護朋友們的尊嚴,哪怕是不惜得罪國家,被大軍上天入地追殺。
付出再大的代價,接下來死再多的人,江辰都在所不惜!
前世的江辰面對這些,只能默默承受。
而現在他手握著滔天的力量。
如果還連著自己的朋友都守護不了,那他花個幾百年時間重返前世巔峰,站在那曾經的仙帝位置。
這一切,又還有什麼意義?
因此當江辰說出那句『如果叫不來,你們都得死』時。
沒有任何人,覺得他在開玩笑。
每個人心底都升起一絲直覺,眼前這人,真的會兌現諾言,殺死所有人。
「啊啊啊!」
趙塵光整個人都被一巴掌扇飛的屈辱吞噬進去。
讓他僅存的理智都消失。
其他人,則用著一副看死人的目光,看著江辰。
「老江,對不起!」
「今天我不該打這個電話給你,連著你也被牽扯進來。」
魏子庚苦笑著。
他臉色漲紅,指甲深深扣入掌心。
江辰擺手:「老魏,你記住!只要有我站在你們背後,我就是這天底下最大的背景!以後如果有人再敢惹到你頭上,別管對方是誰,有什麼身份,什麼背景!」
「你只需要一巴掌往他臉上扇去,就算天塌下來,都有我江辰替你們撐著!」
江辰這番話。
帶著無比霸道的意味,無視一切的囂狂!
字字如雷,在包間裡每個人心底炸響著。
便是姜圓圓都被感染到,她『噗』的一笑,心情雖然還是沉甸甸的,但還是看著江辰道:「老江,有你這句話,我心情舒服多了!」
江辰又看向了躲在角落裡,瑟瑟發抖的汪泉。
「你叫汪泉!」
「在寧家晚宴上,我見過你,你爸叫汪學兵,當時就坐在蘇克雄身邊!」
「我倒忘了,你們是中州一個圈子裡的人。汪泉,今晚你來這,是準備替趙塵光出面嗎?」
隨著被江辰點名。
汪泉再也忍不住,哆嗦著身體走到江辰面前,親自唯唯諾諾倒酒。
「江先生您說笑了。」
「我今天晚上只是受朋友之託,來吃頓飯,這件事跟我沒有任何關係。趙塵光這個白痴有眼不識泰山,冒犯到您朋友頭上,死了也是活該!」
汪泉這話一出。
所有人臉色狂變,不解的看著這個陰柔男子。
就連躺在地面痛苦掙扎的趙塵光,也一時忘記疼痛,無論如何都沒想到,汪泉突然反戈。
「汪少,你這是……」
之前開口嘲諷的那女子,不解問道。
汪泉渾身一顫。
當場破口大罵出來:「汪你媽呢,老子跟你很熟嗎?」
「少給老子拉關係,你們這群白痴,以為自己有點身份,就在外面橫行霸道,欺負弱小。」
「老子早就看你們不爽,今天晚上不拿出江先生滿意的交代來,老子讓你們躺著從雲霧樓離開!」
剛才汪泉心裡還有一丁點猶豫。
現在既然撕破臉皮,他乾脆劃清界限,直接站到了江辰身邊。
大家氣的渾身顫抖。
卻又滿腹的疑問。
江辰到底是誰?
心思細膩的人就發現,剛才江辰進來,汪泉被嚇得癱到地面。
現在更是不惜一切代價,與他們這群認識十幾年的朋友決裂,毫不猶豫站在江辰這邊?
「難道今天……真的踢到鐵板?」
他們內心漸漸動搖。
……
雲霧樓門外。
一輛奔馳S600停在路邊。
後排走下了兩人,其中一個大腹便便,帶著金絲眼睛,散著文人氣息的中年人,滿臉憤怒,邊走邊擦著臉上的汗。
在他身邊。
同樣有個威嚴厚重,濃眉大眼的男子。
男子是中州一個身家超過百億的大老闆,好像在流沙鎮與郭無忌很熟,勢力也很大。
哪怕是中州首富張慶歡在他面前,也要禮讓三分,平起平坐。
今天晚上趙衛國在跟這位大老闆吃飯。
就接到好幾個電話,說是自己兒子趙塵光在雲霧樓被人打了。
震怒之餘的趙衛國,拉著這位大老闆就急匆匆衝來。
「放心吧,我認識江宗師!」
「上次在流沙鎮,我可是和郭無忌郭爺一起與江宗師吃過飯的。在這裡,不管對方是誰,我都能出面擺平!」
「相信江宗師,會給我這個面子的!」
說到這。
這位大老闆遲疑片刻。
終究還是說出:「說難聽點,我現在就是江宗師身邊的一條狗,但我也認了。能和那等少年宗師攀上交情,多少人排隊都排不到!」
趙衛國笑了幾聲:「宋老闆,你言笑了。」
幾分鐘後。
兩人帶著幾個保鏢,匆匆來到包間。
當看清包間裡,那個坐在眾人面前,低頭喝著酒的年輕人時。
宋老闆當場愣住!
「江……江宗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