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 真是混蛋,他絕對是故意的!

  平白無故被人罵成大色胚,何顧頗為無語,當即白了白眼。

  心道你出自那等風華場所,就算賣藝不賣身,常年下來還有什麼場面沒見過的,至於大驚小怪嗎?

  況且爺現在的身份是當朝少國師,還未算你擅自闖府和偷看的帳呢……

  看到何顧那片刻閃過的古怪眼神,封妍霎時像個被踩到尾巴的抓狂母貓。

  她鮮少出去,平日裡基本都窩在房間裡悶頭修煉,根本就不曾污穢了雙眼。

  想要自我澄清又自知說出去不具說服力,足足憋了一會兒最後只能悶聲氣結。

  越想越氣,但還是不想被人誤解了清白,忍不住硬聲解釋:「樓里有規矩,進行都在她們各自房間裡,我從來不踏入別的房間,裡面怎麼樣情況一直就未曾見過!」

  這話何顧倒是有幾分相信,畢竟她的害臊反應看起來不像是裝的。

  不過眼下他可不在意這些,仍不忘追問。

  「所以呢,你剛剛到底是怎麼做到讓我沒能察覺?」

  面對朝廷大員的再次質問,封妍不敢再隱瞞,沒好氣交代道:「只不過是借用了一件家傳隱匿法寶,七道境以下除非也有特殊感知手段,不然短時間內是不會發現我的。」

  有種種逆天至寶在身,對於別人也有一兩件厲害法寶傍身何顧自然是能夠理解。

  唯一令他驚訝的是,區區一個五道境,又是淪落至庭花樓的花場女子,竟然身上也有這等不俗的另類法寶。

  此刻意識到,至少女人當時對他不具殺意,不然再怎麼藉助隱匿法寶,一瞬間的殺氣他絕對能及時覺察到。

  當然裡面還有他當時過於分心別事的原因,如今他的神識之力堪比七道境初期,理論上他本應該可以發現的。

  心中默默引以為戒,望著桌面上的女人,開始思索起如何著手查案。

  按理說實在不行他完全可以大刑伺候,不怕女人不肯交代。

  只是一時之間還有些於心不忍。

  緣由很簡單,李虎的死於他而言根本不重要,皇朝的利益同樣如此,而女人與他也是毫無恩怨,甚至兩次都是他占了便宜。

  一下子上升到用刑總歸良心說不過去。

  再者,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謹慎原則確實不想因為此事得罪庭花樓,招來額外麻煩。

  見何顧一臉認真沉思,封妍驀然有點怕了。

  眼下人為刀俎她為魚肉,身份壓制之下就算男人獸性大發等下對她做出什麼,事後她也沒辦法討回來。

  強作鎮定,當即道:「好了,你問的我都說了,現在可以放我回去了吧,你知道的,是你不對在先,這事咱倆扯平了!」

  怕其不肯,又虛作聲勢接著道:「庭花樓您也清楚,明日要是樓里發現我無故不在,定會生出風波。

  想必您也不想被人知道與我這樣的女人有瓜葛吧,對吧,剛剛上任的少國師大人?」

  回過神來,何顧不理會她的話,嘗試問道:「李虎……你應該還記得吧?」

  此話一出,封妍瞬間明白了堂堂新晉少國師怎麼就今夜莫名親自去庭花樓點她,想到幾日前上頭一而再再而三的私下嚴正警告,頓時緊緊閉上嘴巴。

  無它,說出去她只會生不如死!

  而咬死不說的話,有庭花樓作為後盾,說不定還有一絲轉機。

  女人的直覺告訴她,男人應該很需要她的答案,至少在未獲取到之前不會真的動手殺了她。

  心中有底,何顧並不著急。

  耐著性子循循誘導:「說吧,把你那段時間是如何引導李虎上心遺蹟圖,以及背後是誰讓你這麼做的都一一說來,什麼時候交代清楚了什麼時候你才可以安然回去。

  儘管放心,屆時這事我會從中抹去,不會讓朝廷知道你的參與的。」

  見來軟的,封妍心中頓時稍微鬆了口氣。

  拿捏不定其只是隱約猜到的還是真的篤定,她索性閉上眼睛,一副自認倒霉且完全不知曉的事外模樣。

  「我不知道您在說什麼,要殺要剮全憑處置,犯不著按上莫須有的罪名,唉……就當我生來命不好今夜出門不看黃曆遭劫好了。」

  見其一絲鬆口的意思都沒有,來日方長,何顧也不急在一時。

  伸了個大懶腰,無所謂道:「那隻好委屈你暫時待在這裡了,什麼時候想通了隨時可以開口。」

  說罷便要轉身回裡屋去睡大覺。

  姿勢頗有些難受,封妍急忙睜開眼睛,不由出聲喊住:「誒,你難道就這樣扔下我不管了?」

  直感一絲好笑,何顧回過頭,微笑反問:「拜託大小姐,你連自己現在的處境都沒搞清楚嗎?莫非……你還想跟我睡一床不成?」

  忍住了破口嬌罵,封妍一時間無言回擊。

  想別過臉去免得越看心裡越堵卻又做不到,只好悶悶氣哼一聲,認命般再度閉上雙眼。

  也不再廢話,熄滅了燭火何顧頭也不迴轉身回到裡屋,悄悄在床邊設置下一個預警陣法後便寬衣上床蓋被歇下。

  打算等明日把其它可能的潛在線索儘可能收集齊全之後再做進一步審問,若女人實在不配合就索性將人直接移交給刑部,抽身了結掉此次委託。

  到時也算他為此努力過,女人如何個悽慘下場就怨不上他了。

  黑暗裡,封妍渾身頗為難受。

  不僅因為後仰的脖子十分不適,還因為身上的另類制服。

  如今體內靈力被完全封印儼然如同凡人,密不透風的緊緻皮衣開始悶得她身子有點熱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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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中不禁罵道:「真是混蛋,他絕對是故意的!」

  情緒一激動頓時愈發感到燥熱難受,意識到生悶氣純純無用功反而只會折磨自己,她無奈不再多想,一番深呼吸讓自己心境慢慢平靜下來。

  ……

  清晨,風露最先醒過來。

  一起身便感覺到身子的細微異樣。

  想起昨夜無端的春夢霎時小臉微微泛紅。

  依稀記得,夢境中好像因為做錯了某件事情才被少國師大人狠狠懲罰了一番。

  生怕被身邊還未醒來的妹妹發覺到,她趕緊躡手躡腳起床,準備到院後的浴房清洗。

  一出外廳便被小圓桌上莫名出現的陌生女人給著實嚇了一跳。

  好在她早有心理建設有心不想吵醒其他人,反應迅速及時捂住了嘴才不至於發出聲音。

  望著後仰著頭朝外卻還能睡得著的古怪大姐姐,當下小腦袋尤感到困惑,不解昨夜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也知這事輪不到身為下人的自己瞎摻和,於是懂事的裝作什麼都沒看到,悄步繞了過去。

  房門咿呀拉開的微弱聲音讓封妍下意識些許清醒,見只是昨夜的可憐丫鬟頓時微鬆了口氣。

  實在太困太累了,她又補起了回籠覺。

  因為昨夜睡得晚的緣故,身為另一貼身丫鬟的清愁平生頭一次沒能準時早起。

  換了乾淨衣物回來的風露只當她這個凡事憂心的文靜妹妹是近來勞累導致,見主屋的少國師大人未有一絲起床的跡象,於是好心沒有叫醒。

  自己則包下了早上的所有活計。

  礙於何顧還在熟睡,她拿著抹布和雞毛撣子先到外屋認真打掃起來。

  半響,不時引發的細微動靜令封妍全然沒了睡意,緩緩睜開了眼。

  隨著思維漸漸完全清醒,頓感周身頗為粘膩、骨子酸軟不已。

  作為一個女人,她最排斥這種身上黏糊糊的不淨感覺,簡直一刻也忍受不了。

  沒認出雙胞胎的區別,發覺到那可惡的男人應該還未起床,她忍不住小聲朝其發出求助。

  「那個……小妹妹你好,你能不能現在帶姐姐去一趟浴間呢?」

  風露也很快發現了女人的醒來,聽聞請求卻不敢擅作主張,停下擦拭椅子的動作。

  弱弱拒絕道:「大姐姐,你還是等少國師大人醒了再說吧,露兒不可以的。」

  封妍當即可憐巴巴起來,就差淚眼婆娑。

  哀聲再次誠懇拜託道:「你看,姐姐這一夜出了不少汗太難受了,同為女兒家想必你也體會得到,只是清洗一下再換過乾淨衣物就好了,現在我動彈不得,絕對不會給你惹禍的!

  況且……沒事的,我不是壞人……」

  風露瞬間小臉為難起來。

  見小丫鬟生出猶豫之色,封妍立馬意識到其昨晚必定沒有聽到她與男人發生在此處的談話內容。

  為提高說動力,當即趕緊胡謅補充上一句,臉上展現出此生最親近的溫柔微笑。

  乘勝追擊道:「其實姐姐是你家主子多年結交的好朋友,只是昨夜跟他鬧了點小矛盾才會變成如今這副模樣。」

  一時無法判斷是真是假,風露頓然陷入更加糾結。

  好一會兒,她還是拿定主意,弱弱婉言拒絕。

  「大姐姐,露兒真不可以的,大人會怪罪的,對不起……」

  說完便真誠躬了一下身,然後繼續彎身干起活。

  實在覺得身子彆扭得十分難受,封妍不肯放棄,轉而換了一種說服方式。

  語氣忽地有些痛心道:「他昨晚欺負你的經過我都看到了,實際上姐姐就是因為替你不值才會與他發生不悅,現在只是求你幫個小忙而已,沒想到你竟然這般絕情!

  早知道我就不管你們的事了!」

  欺負?

  聞言風露頓時小腦袋懵了。

  一時之間有些分不清究竟是夢境還是現實發生過。

  回想起幕幕記憶,魂不守舍,小臉且羞且紅。

  封妍還在堅持不懈說著委屈話,想讓小丫鬟答應自己的請求。

  半響卻看到其對同一張木椅的扶手擦了又擦,儼然一副心不在焉的出神模樣,不禁停下問道:「喂,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講?在想什麼呢?」

  「啊?!」風露驀然回神過來,頓時意識到自己露出了糗態,當下羞得臉蛋更加臊紅。

  聲音不由自主結巴起來。

  「對、對不起!我、我該、該去裡屋打、打掃了……」

  像只慌不擇路的受驚小兔子一般,說罷慌慌張張往裡屋小跑而去。

  封妍直感到莫名其妙。

  何顧早聽到外屋動靜清醒了過來。

  本來還有點擔心小丫頭會不會被女人哄騙到,當下也是暗樂不已。

  風露一路埋頭小跑,進了圓拱帘子便忽然撞上一物。

  似乎有靈力相護,並不感到絲毫疼意。

  抬頭便看到是尊貴的少國師大人,小臉頓時生出驚慌。

  下一刻卻出乎她意料,只見少國師大人不僅一點都不生氣,還抬手溫柔地撫摸起她的頭髮。

  想像中的責怪並沒有發生,一時間她小腦袋轉不過來,呆呆愣在了原地。

  呆萌的反應令何顧喜愛得不得了,讓他不禁想起了那個身在故鄉十足乖巧懂事的可愛丫頭,霎時想念至極。

  被觸動到心中最柔軟處,他忍不住俯身在她那光潔小玉額上輕吻了一下。

  剎那間,小丫鬟小臉變得滾燙滾燙,整個人暈乎乎的。

  一個站不穩,小身子立即往後倒去。

  何顧手疾眼快攬腰抱住了她,然後將其橫身抱起。

  不忘去敲打一番外屋的女人,一同帶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