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上一顆顆華美明珠幽幽發出淺紫色的光暈,照映得房間內所有擺放著的精緻陳設表面皆染上一層妖異色彩。
空氣中香氣縈繞,一股無形中散發著魅惑韻味的濃濃氛圍感瞬間朝何顧迎面包裹。
聽著身後被緩緩關上的房門聲,他先是站定,一眼掃過四周,卻並未第一時間見到人影。
下一刻,透過前方中間紫木圓拱隔門上垂掛而下的閃閃折射著炫彩光點的珠簾縫隙,隱約間看到昏暗裡處花鳥屏風之後一道正面朝他、靜靜站著的朦朧身影。
手裡似乎還握著什麼。
看不到裡邊人的臉色,何顧原地微等了一下。
片刻,見其不吭聲便主動禮貌問道:「可是封妍姑娘在?」
里暗外明,望著外廳里明珠下依稀模樣的陌生客人,封妍臉上浮現出些許詫異之色,未料到來的竟是一位從未見過的新客。
被問及才反應過來,卻並不打算改變主意。
甚至起了一時興致,態度更認真了。
裡屋乃屬於她私人生活的區域,自是不許其他人踏足,而真正接待客人的地方則是與外廳聯通的一處地下小石室,裡面有著特殊布局。
會來點她的無不是自願求鞭打的受虐狂,因此恰恰相反,需要她拿出女王似的姿態。
輕咳一聲,業務嫻熟的她馬上切換至冷淡的接待狀態,微微帶點客氣回道:「公子是第一次來吧,可曾聽說過規矩?」
何顧本次前來目的是查證,這就需要取得占卜之用的媒介,最好當然是對象體內的一滴血液。
理論上他其實可以通過刑部取得,此行只是顧及於庭花樓的背後能量和此次任務乃自己私下應承的關係,不想招來後續不必要麻煩才採取扮作客人的法子獨自上門。
既然是打算神不知鬼不覺拿到媒介,眼下自然就不能表現出任何有違身份的異常。
當即含糊回答:「略有耳聞。」
屏風後,女人嗬嗬一笑:「那便請公子先下去吧,其餘等會再跟你細細說明。」
說罷玉手按下面前屏風木板上一處,地板下的陣法頓時被激活。
與此同時,外廳中一塊地板緩緩移開,不一會兒露出了一條斜著往下的石階。
突來的發展讓何顧有點疑惑。
一邊暗中給儲物袋避世珠內的天爺打聲招呼,一邊神識仔細探掃一遍地下室的情況,再三確認未有明顯不妥之處,他這才依言小心走下其中。
地下室並不大,四角各有一立紫紅燈柱,氛圍十足妖艷。
除了中間擺放著一張石床,上面一枕一眼罩,一旁靠石壁的位置還放置著一架帶有四個鐵鐐的石柱枷鎖框架,其餘空空。
怎麼看都不像是一般的尋歡作樂之地!
望著這些簡直算得上刑具的東西,何顧眉頭不禁微皺起。
他自詡非什么正人君子,偶爾也會對女人有欺負一番的自私衝動,但絕不會墮落到用上如此具有極大傷害性外物的地步上。
於他而言,情趣情趣,始終還是堅持應以情為主、趣為情輔的理念,凡事總該要有個度!
誤以為是供與他這樣的客人使用的,心中頓時不免生出些許憐憫之意。
心想等下還是快事快辦,儘快將血液搞到手為好,若是不行,退而為其次拿到一根髮絲也好。
修者當然不會掉頭髮,還需他接近目標才行。
維持住從容之態,當他走下最後一級台階之時,頭頂上又傳來女人的引導聲音。
語氣卻突然含著一股高高在上:「我這兒的規矩比較奇特,進了這裡面便一切需聽我的!
現在,公子只需脫去上衣,再戴上那石床上的眼罩,然後上床老實趴著就行。
切記,全程絕不可做未經允許的多餘動作,否則……後果自負哦!」
話里話外警告過後,女人的聲音又變得頗為誘惑,宛如一位大姐姐一般。
「儘管放心,姐姐知輕重,絕不會傷害到根本的,保管你今夜一定心、滿、意、足……」
感情……這些到頭來是用於伺候我的!?
轟隆隆如遭雷擊,何顧一聽霎時有點傻眼了,瞬間明白了先前那領路女人和外面那些客人之所以對他有種種異樣目光的原因。
一想到情況對調後的恐怖景象,心裡一下子打起退堂鼓。
連忙打起哈哈:「那個……其實我這次來是只打算與你談談心的,下次一定、一定!」
已改變主意,之後還是通過刑部解決。
地面上,封妍已走至入口旁,聞言見怪不怪地微微一笑。
自言自語道:「每一個第一次來的基本都這麼說,到最後還不是樂在其中,你們這些男人啊連找藉口都沒啥新意,算了,還是老辦法吧。」
站於石床旁,何顧全神警惕地盯著上方出口,正疑惑她話里的意思,下一刻直感到身後一道古怪氣息襲來。
下意識欲往一邊閃開,不料剎那間雙腳先被鐵鏈似的東西死死束縛住。
未待他掙扎,旋即身體莫名一陣發軟,不受控制朝後倒去,結結實實倒在了石床上。
頃刻間又有兩道鐵鏈纏住了他的雙手,一時之間搞不清楚狀況,他果斷施展神識將避世珠調出,召喚出妖鼠。
天爺威風凜凜現出身,小短爪叉著腰,細烏鼠眼霸氣地環顧一遍四周。
只快速一掃而過,下一刻竟在何顧目瞪口呆的表情下又鑽回到了避世珠中,還控制著避世珠趁著儲物袋還未完全關閉,閃電般鑽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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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顧臉頓時黑了,有些難以置信:「天爺,你!?」
妖鼠卻是語氣老神悠哉,笑呵呵回道:「別急別急嘛,那鎖身陣法其實很容易解除的,上面有個很厲害的傢伙,出去久了他會發現我的。」
聽到上面存在連妖鼠都忌憚的強者,何顧心中吃了一驚。
顯然這所謂的強者並不會是他要找的花魁,而是另有其人。
甚至極有可能就是這庭花樓的樓主!
冷靜下來他趕緊請教解脫之法:「那這東西怎麼解除?」
天爺賤兮兮答道:「很簡單,這玩意原本是用來捕獲低智妖獸的,你不掙扎它自然就鬆開了,反之你越無腦掙扎它汲取到能量後越束縛得牢固。」
沒想到會在這等東西上著道,何顧些許無語,但還是馬上照著做。
果真四肢一下子解開了。
雖然他知道這一切只是那位花魁單純為了業務而為之,甚至只是流程上原本就有的一環,並無真正害他之意。
但他還是忍不住心間火大。
「天爺,你那裡有沒有什麼保證人無法動彈的手段?」
「有倒是有,不過……只對六道境以下的人才有效果……」
看到台階有一隻修長黑足踏下,何顧一邊暗中借取,一邊立即佯裝不知門道主動掙紮起來,使得鐵鏈再度緊鎖。
空氣中一聲聲鞭子對拉而響起的音爆聲傳來,隨著來人慢條斯理一步步拾階而下,被緊緻皮褲包裹的修長黑足開始一點一點往上揭露。
宛如剛打造出來的新招牌被揭開紅布一般充滿了神秘感。
之後便是由連接一體的皮衣緊緊包裹的細腰小腹。
緊接著平地起高巒!
最終,直到女人那見過一面、嘴角銜著笑意的得意面容浮現,何顧這才看清了來人的完整模樣。
幽幽的紫紅燈火下,烏黑皮衣包裹出一具曲線盡顯的誘惑身姿,連手部、腳部都一併包裹完全。
看似保守至極一點肌膚都未露出,卻反而更令人生出過分想法。
特別是在燈火的照射之下,平滑無比的皮質衣著表面上反射出來的光輝不時隨著光線位置的變幻而靈動遊動起來,形成一個個如同引導人去探索的視覺焦點令人一時移不開眼。
不得不說,這一身另類裝扮一下子吸引住他的目光,視覺衝擊感竟比上次浴桶內相遇時還強。
自從當初在西市攤位那裡見識過異域絲襪帶來的魅力,這還是何顧第二次真切感受到別出心裁的衣著款式對女性魅力提升的重要性!
當下心中火意不由漸漸夾雜上一股難以驅散的躁意。
猶如女王般,封妍雙手對拉著鞭子,一副盡在掌控之中的自得姿態緩步走至床頭邊。
望著何顧那一副拼命掙扎卻面色不慌的模樣,她停下動作,忽感一絲好笑。
明明這些男人心裡有著變態癖好,不僅理由取得千篇一律毫無新意,現在連裝抗拒都裝不會。
這幾年下來她也頗懂來此男人的小心思,所以並不會一味將聽到的拒絕之言當回事,經驗告訴她,手段越強硬客人事後才越滿意。
用鞭子末端輕輕划過何顧的臉龐,她腰也不彎,微笑戲謔道:「老實點,姐姐的這根鞭子會讓你暢意的……
想像吧,如果你有不敢沾染的對象,就閉上眼把接下來的我當作是她,這樣效果會更好哦……」
微頓一下,像是才想起了什麼嗬嗬一笑,接著一本正經道:「對了,姐姐還未問過你名字,不過……這不重要,你現在在這裡就是姐姐的下賤奴隸,就叫你小賤奴好了……」
這樣的小身板還膽敢來找她,封妍覺得也不辱她取的名字了。
何顧心中反覆與自己強調要冷靜,這都是對方的演戲而已。
但,就是莫名火大。
到底只是逢場作戲,封妍營造了一下氣氛便準備進入正題。
「好了,可不要奢想與姐姐會有機會親近接觸,鞭子才是你這等下賤奴隸能取得的最大恩賜,下面就好好感受吧。忍不了可以叫出來哦,鑑於你還是……第一次。」
說到最後一句取笑之意甚足。
話罷拾起床邊的眼罩,作勢就要給何顧戴上,免得接下來自己感到不適。
瞅准機會,何顧頓時暴起。
剎那間,封妍只感到一番天旋地轉,未等她驚呼出聲,下一刻她便發現自己反而被一道捆繩法寶五花大綁牢牢綁住。
體內靈力瞬間被鎮壓得死死的,然後被面朝下壓在石床上。
萬萬沒想到竟真有人不要命膽敢在庭花樓內造次,她頭一次感到真真切切的恐懼,發現無法調動靈力傳音,臉上霎時露出極度驚慌之色。
何顧生怕她有什麼手段聯繫其他人,一行動便是考慮到所有能想到的方方面面,拿了塊布閃電般堵上她的嘴,又立馬在四周設置下一個防止外界察覺的屏蔽陣法。
做完這些,他仍不夠放心,拿出一把匕首抵在女人白嫩的脖子上。
緊貼著耳邊,沉聲恐嚇道:「別搞任何小動作,不然你先就得交代在這裡,先奸後殺的那種!」
感受到脖子間一點刺痛,封妍嚇得臉色青白,想不通男人為何這般突然鋌而走險朝自己發難,趕緊拼命眨眼。
見她至少表面上聽話,何顧不留痕跡將匕首尖處的那滴血液收入事先準備好的小玉瓶內,然後神不知鬼不覺收回到儲物袋中。
一事完成,他頓時暗鬆了口氣,隨即關注點有了些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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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他雖站於床邊,但上半身卻結結實實壓在了女人背上,胸膛切切實實感受到了緊緻光滑的皮衣下一片獨屬於女性的軟溫質感。
或許是因為過於害怕,女人光潔的額頭很快冒出了一層密密的細汗。
隨即,似乎還有縷縷看不見的熱氣從她脖子間的皮衣縫隙升騰而出,濃濃體香混合著淡淡汗味竟意外地頗為吸引人去細細品味。
再者,被五花大綁的屈辱模樣還真令人歪心思蠢蠢欲動。
何顧不禁有點心猿意馬起來。
若換做是剛剛,他真有奪過對方手中長鞭反過來狠狠懲罰她的衝動。
這會兒卻是大體冷靜下來,明白其也只是賣藝不賣身的清倌人而已,加上上次的事自己失禮在先,所以眼下姑且打算只稍稍懲戒一下就算了。
用了點力,二話不說抬手便是對著其烏亮的翹臀拍下。
封妍霎時吃疼,更是被何顧這一突然襲擊給嚇到,以為還是逃不過,眼睛控制不住泛起霧氣。
感到有點過了,何顧於心不忍,最終還是阻住了繼續拍下去的手。
收回匕首站直起身,惡人先告狀:「算了,我大人有大量就一筆勾銷吧,倒是下次我要是再來,你可不能再動不動就偷襲我。還有,剛才的話只是嚇唬你的玩笑話,禮尚往來,你不必當真。」
會再來的話當然是說說而已,之後他可並無再來的打算。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轉變得也太快了,封妍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神色驀然有點懵。
意念跟妖鼠商量了下,何顧放棄了收回女人身上的捆獸索,屆時可以通過切斷對法寶的認主聯繫使其松解。
「等我離開之後這繩子自然會自己解開。」
留下一句話,他果斷轉身離開了地下室,推門裝作一副被嚇到的模樣跌跌撞撞快步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