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也到了時候,可得多多見識一番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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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愛的師妹就在此,自己竟敢貿然干出這等危險至極的事來。

  何顧心驚不已,一度產生自我懷疑。

  連場合都不顧忌,什麼時候我的定力變得如此不堪了?

  心中不安,他趕緊檢查起身體的情況,唯恐哪裡出了大毛病。

  快速一番下來,卻並未發現體內有何明顯異常。

  頓時有些懵了。

  林顰兒那嬌美的臉上漸漸生出焦心之色。

  見師兄額頭直冒著汗, 人又不說話,像是忽然間傻掉的樣子。

  她立即放下碗筷,站起身。

  知師兄身體有傷,深怕他此時出個萬一不好的意外情況。

  蓮步匆匆,她快步繞至師兄身旁。

  隨即俯下身,一隻縴手搭在師兄的肩頭輕輕搖晃了兩下,想要喚醒師兄。

  淡墨眸子直看著師兄的臉, 語氣著急, 又不敢說得太大聲。

  「是怎麼了, 哪裡不舒服嗎?」

  空柔也站了起來,大眼睛緊張看著何顧。

  兩隻小手互揪著,忍著意動,一臉的關切。

  唯一知道內幕的柳執事不像她們那般緊張。

  美婦一手隨意橫放在身前的桌子上,另一隻珠潤玉手優雅撐住貴氣下巴,歪頭看去。

  美目流露著些許幸災樂禍,一副要看好戲上演的仇快模樣。

  何顧方回過神。

  偷瞥了一眼正看熱鬧的美婦,忙笑著解釋道:「我沒事,剛剛只是一時吃太急,不小心牽動到了臟器的傷勢。

  現在已經緩過來了,並無大礙,放心。」

  聽言,林顰兒微長鬆一口氣。

  縴手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張乾淨的素白手帕, 仔細替師兄擦拭去額頭上的汗水。

  動作間,淡墨眸子脈脈含著柔情。

  空柔輕拍幾下嬌小胸脯, 小臉這才安定下來。

  近距離注視師妹那張嬌美近乎極致的花容, 感受著來自於她的細緻關懷。

  何顧心裡泛起厚厚歉意。

  明明二女今日為他和柳姨做了一桌子豐盛飯菜,自己就不該挑在這種場合行那個人私慾之事。

  這樣對她們十分不尊重。

  他待人處事向來崇尚隨性而為,一直以俗人自居。

  從不刻意忽略自己的欲望,主動委屈自己。

  有如此想法,倒不是自認不該與柳姨親近。

  只是覺得此番作為於情極為不妥。

  縱然要,也應換別的時候,另一番場合才最合適。

  在沒有與諸女坦白之前,他不願當著其中任何一位的面干起與其他女子滿足私慾的事情。

  就算一定不會被發現也不想。

  見被何顧安全糊弄過去,正期待發生點什麼的美婦頓時大失所望。

  她看不下去。

  語意雙關帶著刺,戲笑道:「好嘞好嘞,你們兩個就不必瞎擔心了。

  柳姨檢查過,他身體正棒著很。

  頂多只是今日勞累了一點,回頭睡一覺,多食補些滋陰補陽之物便會好了。」

  聽出她的言外之意,何顧心中猛然緊張。

  怕被二女理解到背後的意思,他立即轉移開話題。

  「對對對,有些累了,我先回屋休息一下,你們接著吃,無需操心於我。」

  說著裝著體虛的樣子,費力起身就要往外走。

  二女見狀都忙上前, 一人一邊扶住他。

  何顧不好再多說什麼,就沒勸阻。

  柳執事不緊不慢起身,一同跟著出去。

  「我也吃得差不多,該回去衣裳閣看門了。

  今天真的很感謝顰兒丫頭跟小柔丫頭的盛情款待,來日有空也到我那邊坐坐。

  近日來了一批新布料,隨帶著還有不少教人管教夫君的書,你們也到了時候,可得多多見識一番才好。」

  二女被說得害臊,點著頭不敢回話。

  何顧心裡著實嚇了一跳。

  「教壞」林顰兒的那些世俗雜書就是他師妹從柳執事那裡取得的。

  他自己屋裡那些藏得隱秘的書籍也是某次機緣巧合之下,在衣裳閣意外看過,這才在外出之時順帶購買回來觀摩批判。

  之所以三番兩次敢直接對美婦毛手毛腳,很大因素就在於此。

  明白美婦是過來人,所以他膽子才放得大了一些,行事不太考慮顧忌之處。

  其實他並不了解柳姨的過去,也不曉得柳姨曾經的道侶是誰。

  只是憑她身上那種掩蓋不了、半點不像作假的熟婦風韻猜測到這一點。

  從小就一直深以為然。

  所以之前在聽到美婦自言自語說她是第一次時,他第一反應是認為,美婦之言應該是指與曾經道侶之外的人的第一次。

  美婦幫他期間,他唯一感到不太知足的也是因為這一點。

  以前他單獨把柳執事當長輩看待,不覺得有啥遺憾。

  現在情感變了,才有了在意。

  只是事已至此,誰也無法改變曾經已發生的事情,何顧才打消了這個念頭,不再介意起這一點。

  畢竟感情是最根本的第一位。

  只要美婦的身心以後完全由他一個人占有著,他就滿意了。

  還有些解釋的話要對美婦說,但看著眼前勉強控制住的形勢,他暫時忍回挽留她的話。

  四人出了大廳。

  柳執事如長輩般再次朝二女道別一聲,叮囑她們要記得有空就過去拜訪。

  期間卻再沒有看向何顧,不知是不是因為剛才的事情生了悶氣。

  道別完,美婦衣袂飄動,華麗飛身。

  轉眼間身影漸無,消失在天際。

  目送美婦離去,直至看不見了,何顧這才念念不舍收回目光。

  二女像對待病重之人一般將他攙扶進房間,安置到床上。

  接下來又是倒茶,又是噓寒問暖。

  搞得何顧心裡越發愧疚起來。

  空柔很乖巧懂事,主動先回大廳那邊收拾飯桌,留他們師兄妹在房間裡獨處。

  見小丫頭離開,床上正躺下的何顧支起半身,掀開被子,一把牽上師妹的手。

  旋即將她那纖細柔弱的身子拉下來,坐到懷裡。

  異性氣息襲來,林顰兒身子一僵,臉蛋立即羞得緋紅。

  上一次如此坐在師兄大腿上,還是很小的時候。

  本下意識欲掙脫,但想到師兄的傷勢,怕一不小心傷到了,她馬上忍住。

  有心想要彌補,何顧偷偷從儲物袋裡取出一隻編制精巧的粉色草蜻蜓,輕輕放入師妹小手心中。

  這是他最近才想到的設計,結合了某種粉色花瓣改變了草蜻蜓的顏色。

  林顰兒喜歡花草之物,一般不喜歡用其他東西做出的染料,所以之前他才沒有想到這個方法。

  臉通紅的林顰兒一下怔住,立刻被吸引住視線。

  好奇問道:「怎麼是粉色的呢?」

  「偶然發現,就用了燭芯花做出來了,以後應該可以再找些其他顏色的花草做出不一樣的。」

  何顧簡單解釋做法,隨即反問道:「師妹喜歡嗎?」

  淡墨眸子生情,林顰兒微微露出甜美笑容,泛白臉頰兩側梨渦緩緩浮現。

  文弱寧靜的模樣一時間變得嬌美動人。

  纖細的玉手小心把玩著不一樣的草蜻蜓,她微聲回答:「顰兒喜歡……」

  抱著體柔溫軟的師妹,細嗅她身上的淡淡體香,何顧心境變得一片空明。

  宛如得到某種安神效果一般,早先的躁動逐漸平息。

  轉眼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細微的變化令他感到有些意外。

  回想以前兩人小的時候,他偶然抓住師妹,將她放在大腿上時,似乎也有這種感覺。

  隔的太久,他差點就想不起來。

  漸漸對這種獨特的懷舊感覺有些眷念起來,何顧攬緊林顰兒的軟腰,頭輕輕靠到她的嬌小香肩上。

  緩緩閉上眼,很快就睡著了去。

  耳鬢邊忽然接近的異性氣息令林顰兒嬌心微微一顫,正把玩著草蜻蜓的縴手一下子頓住。

  剛欲拉開一些便察覺到師兄竟然安靜睡著了,身子即刻止住不動。

  半響,她仔細收好手中的粉紅蜻蜓。

  隨後用手小心托住師兄的下巴,起身調轉過身位,將師兄安置回床上躺下。

  替他拉好被子,她沒有立即離開。

  而是在床邊靜坐了一小段時間。

  眸子含情注視著師兄的睡顏,再起身前,忽然緩緩俯下身去,在何顧的臉上輕輕觸碰了一下。

  稍縱即逝,猶如蜻蜓點水。

  嬌嫩臉蛋燙紅,尤帶著一絲慌張,她悄步匆匆離開房間。

  順手把門輕輕關上。

  ……

  何顧這一覺睡得異常舒適,再醒來時窗紙已是夜色。

  借著穿透灑落進來的月光,他打開房門,就看見空柔在對面的石井邊打水。

  再看天色,已是漸入深夜的時辰。

  不過隔壁師妹的房間還亮著燭光,沒有如往常一樣到點歇息。

  空柔正往井口外拉起繩索,注意到身後房門動靜,忙轉過身。

  見確實是自己的何大哥,單手搖起小掌,可愛打起招呼:「何大哥你醒啦!」

  拉上手中的繩子,放下水桶,她瞬間蹦跳小跑至何顧身前。

  這時,隔壁房門被輕輕拉開。

  林顰兒簡單披著一件外衣,一邊收攏著兩頭的衣領角,一邊款步從屋裡走出。

  螓首比步子先探出門外,一眼看向何顧這邊,旋即朝他走過去。

  「師兄(何大哥)好些了嗎?」來至何顧身前,二女異口同聲關心道。

  說著互相對看一眼,皆是輕笑了起來。

  何顧心裡感動。

  伸了個懶腰,臉上笑道:「我沒事,睡完這一覺身體輕鬆得很。

  不過,今天晚上可能就睡不著了,只能整宿用來修煉療傷。」

  「師兄沒事就好,夜裡也要小心些才是。顰兒就先回屋休息,小柔妹妹可是擔心你很久了。」

  林顰兒拉緊外衣領角,說著困話。

  不待何顧回應,轉身就回屋去了。

  片刻,她房間的燈光戛然熄滅。

  空柔臉紅不已。

  微低著頭,聲音些許緊張:「小柔打水去,夜裡何大哥療傷好了可以用來清洗。」

  說完也一樣不等何顧開口,轉身小跑去了石井邊。

  何顧來回看著二女的方向,感慨她們的那種默契。

  會心一笑,心情無比愜意。

  三女的模樣在他腦海中一一閃過。

  緊接著忽然浮現起另一道撩動心魂的冷艷仙影。

  轉身怔然望著在月色傾灑下泛起冷光的峰頂。

  略微猶豫那麼一下,他邁動步伐。

  悄悄往無垢峰山頂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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