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父與子的真相?(6k+為FeatherSwag舵主加更)
陰暗的密室中,那點燭火像是唯一的溫暖。
燭光搖曳,將游蘇的影子照得搖擺不定。
游蘇猶在沉默,像是難以下定決心。
巧琇芸不懂其中的關節,在她看來,她只想帶姐姐的屍體回家,埋在那片她們祖祖輩輩都離不開的黑砂石中。
可憐的女孩卻渾然不知,她根本帶不走這具邪屍,還可能因為她而遭遇滅頂之災。
姬靈若瞥了一眼半身隱在黑暗之中的紫裙女子,梓依依未著面紗,立體的五官被燭光勾勒出大片的陰影,為這份嚴肅添了一分凝重。
她驀然抬眸,與姬靈若對視一眼,旋即挺直了一些腰杆,冷聲道:
「我不會選擇視而不見,這具屍體我一定會帶回辟邪司調查。若是情況屬實,當按律法行事。」
姬靈若緊咬薄唇,她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梓依依對他們而言只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旁觀者,巧琇芸在她眼裡與一個陌生人無異。她唯一在乎的只有兩件事,第一件便是游蘇的考核是否能完成,第二件則是這鬼蟎能否被祓除。
這樣的旁觀者視角,也註定了她不會做出那種包庇巧琇瑩的事情,游蘇的選擇,根本左右不了局面。
姬靈若因梓依依的決絕而感到絕望,她滿心悲愴地捏緊了巧琇芸的小手。
她開始還無法理解項城主說的『這口棺材打開了就蓋不上了』這句話,現在才知道,蓋不上的不是棺材板,而是人心。
「如果能確定巧琇芸與她的家人與此事無關……我會爭取替他們減輕懲罰,儘量保住她們的性命。」
梓依依冰冷的眼神中,還是閃過一絲於心不忍。
此話一出,姬靈若臉上重新浮現生氣:
「謝謝你……」
姬靈若還是第一次如此柔聲對梓依依說話,她還推了推巧琇芸的肩膀,「琇芸,快對依依姐道謝。」
巧琇芸眼角含淚,才知自己的命就捏在面前之人的手裡:
「謝謝依依姐。」
梓依依並非沒有感情的兵器,一個千里迢迢來尋姐姐的女孩還要因姐姐而死,實在讓人難以接受,不過她還是正色道:
「不要太樂觀,雖然有可能保住性命,但還是要為巧琇瑩所犯之錯進行贖罪。所幸你姐姐沒害出別的人命,只害死了她自己。」
話已至此,對巧琇瑩屍體的處置方法似乎已經蓋棺定論。
「請問這位仙子,你在辟邪司中是何身份?」項城主禮貌詢問。
「掌玄令。」
梓依依見已暴露,也不再隱瞞。
「凝水中境便已是玄令使,未來可期啊。」
項城主由衷讚嘆,自是看出了此女在中洲辟邪司中地位不凡。
辟邪司中按實力功績共分四個等級——天地玄黃。
實際上大多數辟邪司之人都只是黃級,在這個級別的人見過一些低級的邪祟,並有一些與邪祟作戰的經歷。等級越往上人數越少,傳言掌天令的除邪師,縱覽五洲也不過十位左右。
「此間事了,請仙子領其屍體回去交差吧。待下次仙子來莫邪城為我定罪時,我再好好招待仙子。」
項城主走至密室門前,已經有了送客之意。
梓依依也知此時立馬將邪屍送回辟邪司好好研究才是關鍵,她並未對這個一城之主表示多大的敬意,淡淡道:
「我們走吧。」
說著,她就走到石棺之前,取出一張巨大的純白裹屍布,就欲帶走巧琇瑩的屍體。
裹屍布上靈光流轉,這是一種特質的布料,能最大程度保證屍體的狀態,並且可以有效隔絕邪氣。
可游蘇卻死死站在棺材之前,盯著這具女屍一動不動,完全沒有要走的意思。
梓依依輕蹙黛眉,知曉游蘇不肯放棄的原因是什麼:
「不必介懷,你的任務完成的很好。這件事如今來看,與望舒仙子的疏忽無關,畢竟是人為控制的邪祟。所以不必等望舒仙子來了,我們可以直接結案。」
梓依依等於是提前將考核結果透露給了游蘇,在她看來,現在的游蘇應該卸下重擔,安心回神山才是,可為何依舊不為所動,像是被這具女屍迷住了一般,甚至身子都微微前傾,要鑽入棺中。
她當是游蘇太專注沒聽見她剛才的話,於是重複道:
「走吧,我會保住巧琇瑩家人的性命。」
「為何要保她們的命?」
游蘇忽地站起身子,此時的項城主恰好打開了密室的大門,大片的光透了進來,照在游蘇的身上。他清澈的雙眸都因反射而閃爍著晶芒,有股神聖的味道。
項城主站在門外,頓時駐足,他回頭望向游蘇,眉宇中有些疑惑:
「葉公子是想趕盡殺絕?」
此話一出,巧琇芸的臉登時嚇得慘白。
梓依依同樣目露驚詫,在她的印象里,游蘇不該是這麼狠辣的人才是。
游蘇爽朗一笑,不急不緩地反問道:
「她們沒有罪,為何還要保她們的命?這不是無中生有嗎?」
「世事若是如此清清白白就好了……」項城主搖頭淺嘆,「可惜律法若不這麼森嚴,不知多少人都會冒險觸碰那禁忌之物。在這些亡命人的眼裡,自己的命不過輕如鴻毛罷了。」
「項城主怎麼一下要保她們的命,一下又哀嘆律法森嚴?您到底是想要她們死,還是不要她們死?」
游蘇語氣玩味,完全不像是在跟一城之主對話。
此言果然激起了項城主的不悅,「葉公子,你到底想說什麼?你們要問的、要看的,我全都滿足了你們!但不代表鄙人一直都這麼好說話!」
場面頓時劍拔弩張起來,姬靈若也是緊張地看著游蘇,不解為何明明已經結束了游蘇還要突生波折。
可游蘇似乎完全沒有被這個動怒的大修士嚇到,他雙手負後,緩緩問道:
「敢問項城主,您兒子脖子上有夢蜈的事情,您知道嗎?」
話音一落,場面頓時陷入死寂。
梓依依不敢置信地看著游蘇,游蘇千不該萬不該這個時候問出這個問題,為今之計,是該優先帶著巧琇瑩的屍體離開城主府才是。
「你說什麼?」
項城主眯眼皺眉,像是沒有聽清。
游蘇則挺起胸膛,正聲道:「我問項城主,您兒子脖子上有夢蜈的事情,您……」
這一次,游蘇的話還未問完,就被一股強勁的勁氣給扼住了咽喉,強行打斷了這個問題。
梓依依修為最高,立馬發覺了游蘇脖子上出現的異象,她忙向前一步擋住游蘇,吼道:
「項城主!」
這句怒喝也將項城主震醒,收回了暗自發力的手掌。
「玄令使,伱該知道他在說些什麼,這可不是能隨口污衊人的話!」
梓依依回頭看了捂著脖子大口呼氣的游蘇一眼,輕咬薄唇,終是下定決心,轉而眼神堅毅道:
「他沒有說錯,您的兒子身上的確有隻夢蜈。」
「你們知不知道夢蜈是什麼級別的邪祟!你們怎麼可能看得見它!還說不是污衊!」
項城主聲勢全開,就連這間藏在地底的密室都輕微搖晃起來,盪下稀疏的煙塵。
「依依姐,你應該有辦法讓夢蜈現形吧?」游蘇重重咳了幾下,虛弱問道。
「嗯。」
游蘇已經緩過氣來,重新站直身子,恢復那抹自信的笑意,語氣十分篤定:
「項城主若不信,您可以請他過來親自對證。」
聞言,就連姬靈若也是驚詫地看著他,覺得師兄未免自信過了頭。
人家若真是與夢蜈勾結,到這種對峙的時候,讓夢蜈自己藏起來不就行了?誰會傻乎乎帶過來給你看?
項城主冷哼出聲:「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項城主是怕了?」游蘇毫不畏懼,「你既說我們看不見夢蜈,我們又怎麼有能力在你兒子身上做手腳?還是當著你的面?」
「小子!光論你這不敬之罪,我就可以將你拿下!休要得寸進尺!」
「項城主真大的威風啊。」游蘇反而優哉游哉起來,他揚起手,一顆寶光流轉的玉珠在他的手心中浮現,「這是玄霄宗首長老給我的保命珠,你猜我將它捏碎,會發生什麼?」
游蘇這句話表面是在威脅項城主不要輕舉妄動,更主要的是要告訴他,自己的背後站的是他惹不起的存在。所以他不想配合,也得配合。
「如果我兒身上沒有你說的夢蜈,你又當如何?」
項城主語氣森寒,儼然已經不想善了此事。
「任你處置。」
項城主聞言,倒是冷笑出聲。游蘇此言,正好如了那素印尊者的意。
他沒作回答,而是對外吼道:
「把文庭給我帶過來!」
顯然項城主已是默認了這場賭局,梓依依卻蹙緊了眉。
項城主這句爆喝看似是在喚手下去通報,實則用上了修為,這道中氣十足的聲音仿若有穿雲裂石之力,足以被幾個庭院外的項文庭聽見。
他這是在通風報信!
姬靈若不知道游蘇要做什麼,但她選擇無條件相信他,哪怕是落入險境。可她緊緊攢住巧琇芸的手,還是暴露了她心中的緊張。
不多時,項文庭就出現在了密室門口。
他一改昨日哀愁常態,顯得器宇軒昂、自信十足。
梓依依見狀,心已涼了半截。
她實在不解為何游蘇要這般衝動,此舉不僅是打草驚蛇,還會讓他落入危難之際,這與他之前謀定後動的行事風格大相逕庭。
難道……他這次也是有的放矢?
「文庭,這幾位是神山辟邪司來的仙師,特來替我莫邪城調查邪祟作亂之事,你行個禮吧。」
「是。」項文庭連忙朝著游蘇等人恭敬拱手,「項文庭見過諸位仙師,有勞了。」
游蘇等人沉默以對。
項文庭有些不知所措,旋即問道:「爹,這是調查出了結果嗎?」
「不錯,鬼蟎之源已經確定,諸位仙師卻認為你與邪祟勾結。」
「怎麼可能!」項文庭頓時氣急跳腳,一臉悲憤交加模樣,「這邪祟害人性命、陰損至極,我怎麼可能與這種邪物有聯繫!」
「為父也是這般覺得,但架不住他們仗勢欺人啊。」項城主悠悠淺嘆,言語中滿是陰陽怪氣,「我不知他們是如何無端聯想到你身上的,不過清者自清,你給他們查查看吧。」
「是!」項文庭一步跨出,坦坦蕩蕩,「諸位仙師,要我怎麼查?」
聞言,梓依依已是愁眉緊鎖,她的表情第一次這般凝重。
這對父子言語之間不像是在寒暄,更像是在打暗號確認一般。細細品味這番話可以得知這項文庭肯定沒有邪祟傍身,游蘇這魯莽之舉,還是賭錯了啊……
場中與項文庭一樣堅定的,就只剩唇角帶笑的游蘇。
「依依姐,施術吧。夢蜈品階雖高,卻不善攻、不善逃,一旦施術,它便會原形畢露。」
梓依依心中哀嘆,一邊思考該如何解救游蘇,一邊取出了瓶瓶罐罐、符篆法寶開始了布置。
很快,項文庭的眉心與手腳關節均被貼上了刻有繁複符文的符篆,而他的腳下也赫然有個金光閃閃的六芒法陣在流轉。
此乃辟邪司符陣之道的大能前輩為了能讓邪祟顯形而獨創的金光照邪陣,唯一的缺陷就是施術步驟太過繁瑣苛刻。據說就連化羽境都看不見的邪祟,它也能讓之畢露無遺。
「夢蜈,夢主之屬,體型細長,約一女子小指大小,最大的特點是渾身會發七彩的光。玄令使,這麼久過去了,不說夢蜈,就連個蒼蠅我都沒看見,可以定論了吧。」
項城主雙手負後,一身勝券在握的派頭。
梓依依瞥了從容踱步的游蘇一眼,低聲回道:
「陣法還沒有結束,不急。」
「哼!」
項城主冷哼一聲,似乎是在說這些人不見棺材不掉淚。
可下一瞬,他那鎮定自若的神態就陡然一變,變成目瞪口呆地盯著自家兒子脖頸上的那隻彩色的蜈蚣。
「還有話說嗎?項城主?」
游蘇居然直接走到項文庭的身邊,將那夢蜈捏在手裡把玩:
「您兒子的脖子上可找不到半個傷口,可這夢蜈卻老老實實待在文庭兄的脖子上,您說這是怎麼回事兒啊?」
項城主卻出乎意料的沒有暴怒,而是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的兒子。他的表情陰晴不定、幾番變幻,終是哽咽道:
「文庭……你告訴爹……這不是真的!」
項文庭的自信此時就是崩塌的高樓,他滿臉急得漲紅,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做賊心虛般連忙扯掉自己身上的這些符篆。
「爹!不是這樣的!我沒有!」
「爹信你!葉公子,你又如何證明這邪祟與我兒有關聯?若是別人栽贓陷害怎麼辦?」
游蘇輕搖腦袋,遂蹲下身子,將那夢蜈放於地面之上,而那夢蜈竟像是認主一般,窸窣地邁動著千足,朝著項文庭爬去。
項文庭面如死灰,避若蛇蠍一般躲避著夢蜈的追趕,可這夢蜈卻次次都會追著他而去,像是一條忠心的家犬。
「項公子,不必再裝了,可別連邪祟的心都傷了。」游蘇看著四處逃竄的項文庭,像是在看一位跳樑小丑。
「孽子!!」
項城主臉色如土,爆喝一聲。
項文庭驀然像是被一道無形勁氣絆到,摔倒在地吃了一個狗啃泥。
堂堂一位凝水境修士,居然露出如此醜態,著實讓人可笑可嘆。
項文庭趴在地上,臉色煞白,那夢蜈已經鑽進了他的褲腳,千百足觸角讓他渾身發顫。他緊忙在自己身上摸索,企圖將這夢蜈丟出體外。
他一邊哆嗦一邊怒罵道:
「這夢蜈跟在我身邊從未害過人!你們憑什麼抓我!那裡有個鬼蟎之源你們不管,管我作甚!」
「項文庭,你確定真的沒有害過人嗎?」
游蘇忽地一步踏出,聲勢駭人,竟直接將那項文庭給震懾住。
「你自己仔細看看,這巧琇瑩屍體的脖子上,到底有多少個細小的傷口!」
梓依依聞言,連忙轉身匍匐到棺邊,舉起蠟燭對著巧琇瑩的屍體上照。
雖然鬼蟎密布噁心至極,卻依舊能看見這具乾癟的屍體脖頸處,有著十數個難以察覺的紅點。
她又取出一片四周薄中間厚的晶石,對準其中的一對紅點仔細打量,旋即立馬興奮站起身子道:
「可以確認,這些都是夢蜈咬的傷口!並且可以推斷,這夢蜈至少咬了她不下五次!」
那項文庭聞言,像是聽見了屬於自己的死刑判決,他驀然泄了氣,癱倒在地上徹底放棄了掙扎,任由夢蜈爬回了他的喉結處。
「是我對不起她……」
哀莫大於心死,項文庭雙目呆滯,如同認罪一般就要開始交代自己的罪行。
可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聲爆喝驟然響起。
「你個孽子!!」
竟是項城主悍然出手!一道霹靂掌風呼嘯而來!就要朝著項文庭的脖頸而去!
誰也不知道他是要殺了這隻夢蜈,還是要親手了結這個與邪祟勾結的逆子。
「別!」
此招動作之快、聲勢之烈,也只能讓游蘇等人眼睜睜看著這場親父弒子的慘劇發生。
頓時之間,地動樓搖,化羽境的憤怒一擊,竟恐怖如斯,這項文庭怕是早化為了一地齏粉。
而出人意料的是,漫天的煙塵散去,竟現出一道倉頡有力的瘦挑身影。項城主這氣勢洶洶的一擊,竟是止步於來人的一尺之外、不得寸進。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玄霄宗的首長老,辟邪司的三大首座之一——天術尊者。
「項城主,大義滅親的也太急了些。」
天術尊者眼神悲憫地看著面前這個呆若木雞的一城之主。
「此番罪孽,也是你罪有應得。我念你多年治城有功,還等著你迷途知返,好為你減輕罪刑。你卻不知悔改,甚至為了保全自己,不惜犧牲親生兒子。你太讓我失望了。」
項城主在天術尊者的面前,宛如一位弱小又無助的孩童,他只能渾身顫抖的跪下,知道一切都沒有了挽回的餘地。
哪怕……哪怕面前之人只是那個人的一個分身,他也絕不可能有還手的機會。
除非藏在城主府的那位素印尊者出手,可他……怎麼可能為了他而暴露?
項城主忽而抬眸,仇視著那個一臉早有所料的黑衣少年。
這個少年才是局面崩壞的源頭,項城主忽而希望素印尊者不要出面救下自己,因為只有這樣,素印尊者才能替他將這個少年一起拖下地獄!
游蘇沒有理睬項城主的仇恨目光,將玉珠收回自己的懷中,原來早在夢蜈暴露之時,他就已經捏碎了一枚玉珠。
「游蘇,你來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
首長老對游蘇倒是語氣和善。
「是。」
游蘇拱手,這才為一頭霧水的眾人解惑:
「巧琇瑩一介凡人,的確是靠邪祟才能在修行之道上突飛猛進,但卻並非她主動要求,而是項文庭的逼迫。巧琇瑩寫信想要歸家,正說明了她並沒有愛項文庭愛到要放棄家人、放棄人生的地步,但她忽視了項文庭的占有欲。項文庭用夢蜈給她做夢,最終迷惑她接受了鬼蟎的侵蝕,轉而踏上了仙道。並通過各種手段,讓她離不開自己。
可項文庭沒有想到,鬼蟎是可以把人吸死的。巧琇瑩死亡之後,他怕了,項城主為了不讓兒子暴露,他將巧琇瑩的屍體藏了起來,並開始著手培養巧琇瑩身體裡的鬼蟎,這點從這些鬼蟎的狀態可以看出來,與我捕獲的這兩隻相差無幾。藉此,營造出她是鬼蟎母體的假象。所以他才會大方讓我們得到巧琇瑩的屍體,他表面拒絕,實則是在引導我們結案。好在這夢蜈對項文庭太過忠心,甩都甩不掉,才讓我們沒能冤枉一個為愛而死的淒涼女子。而項城主不僅有包庇、污衊之罪,知道事情敗露後為了撇清嫌疑還大義滅親,真是讓人敬佩。」
話罷,姬靈若與梓依依這才醒悟過來。而項城主已是摟住了自己的孽子,流下了悔恨的淚水。
項文庭任由父親摟著自己,他的鬚髮已經凌亂地蓋住了整張臉,透過髮絲間的空隙,仿佛能看見他與游蘇遙遙對視,露出了一抹得償所願的微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