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今天白仙子的怪異舉動,江橋心情十分複雜。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如果那快遞真是美瞳的話,豈不是說他內心最大的秘密已經暴露,白仙子假扮心魔從自己這兒套了不少話去?
一時間江橋整顆心都感覺到拔涼拔涼的,不打自招大概說的就是他了吧。
認真想想他剛才說了些什麼,江橋就羞愧得想當場找個地縫兒鑽進去,白仙子居然能夠忍住氣兒沒有當場把他痛打一頓, 說明養氣功夫當真是極好。
「還傻愣著幹什麼?生薑紅糖水熬好了,快端進去啊,這玩意兒就是要趁熱喝,涼了就沒效果。」夏青荷沒好氣的說道。
「哦哦……」
江橋端著瓷碗磨磨蹭蹭的走近客房的門,希望她剛才回房的時候沒鎖門,不然樂子可就大了。
輕輕擰動門把手,門鎖響動,他眼前一亮, 嘿, 有門兒。
白仙子躺在床上面無表情的看著天花板,江橋現在沒喝醉,剛剛從他嘴裡套出的信息也證實了她心裡的猜測。
這傢伙居然早就跟心魔勾搭在了一起,而那個不要臉的女人,更是天天晚上爬他的床,要說沒發生點兒什麼旖旎曖昧的事情,她一萬個不相信。
估計除了生孩子沒做過,其餘的項目差不多都已經滿足過他了。
唯一值得她稍微欣慰點的地方,便是江橋對她的態度,始終放在第一位,可這也不能開脫這傢伙撒謊、出軌的事實!
即便白仙子心裡現在充斥著怒意, 卻也完全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那隻死狗,把他狠狠的打一頓?另一個她肯定不允許, 就算甩臉色不完全不理他,一旦她入睡,那個女人又會自行乖乖的送到江橋嘴邊。
這種無法反抗的現狀讓白仙子心裡生出一股強烈的無助感。
她心裡亂糟糟的,房門卻在這時忽然開了。。
白仙子現在還沒想好該怎麼面對他,下意識的閉上眼睛,總之就是不想看到那張十分可惡的嘴臉。
「月靈?月靈?」
掩上房門過後,江橋輕輕叫了兩聲,目光卻是望向梳妝檯,然而並沒有看到他以為的裝美瞳的小盒子。
想想也是,白仙子心思這麼細膩,怎麼可能把這種東西放在能夠一眼瞧見的地方。
聽到聲音,白仙子依然緊閉著眼睛不想理他,結果江橋端著小碗直接坐到床邊,發出溫柔的嗓音。
「月靈,這是我媽專門給你熬的生薑紅糖水,你要是想睡覺的話,可以喝完再睡。」
聽到是夏青荷專門給她熬的,白仙子裝模作樣的睜開眼睛,淺淺的打了個呵欠,轉過身故意背對著他。
做了對不起她的事情,現在還來假惺惺的關心她?
「放那兒吧,你可以出去了。」
江橋抿抿嘴,白仙子現在應該還不知道他已經知道她假扮心魔小姐姐的事兒,之前她利用信息差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現在反過來,他是不是也能耍一招回馬槍,把已經降至谷底的好感稍稍的拉升一些,本著能救多少救多少的原則,江橋開始了表演。
「那個……我餵你喝吧?」
白仙子閉著眼睛沒搭理,要不是現在叔叔阿姨還在家裡,她已經忍不住想要痛打他一頓了,至於另一個她會怎麼想,那不重要。
出軌的男人就是得教訓!
想到當初她還不顧一切的接受這段感情,真是血虧,這種渣男根本就不值得她白月靈的喜歡!
江橋嘆了口氣,把小碗放在床頭櫃:「月靈,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不想聽,你出去!」
他還是坐在床邊沒動。
「以前有個道士,收了個女孩兒做徒弟,後來,古靈精怪的徒弟逐漸喜歡上了師父,結果,師父死了。」
白仙子正豎著耳朵聽,本以為這個故事會比較漫長,可沒想到,就這麼稀里糊塗的沒了。
「你這是什麼破故事?」
「這是1.0,還有2.0版本。」
江橋微微一笑,繼續道:「師父死後,古靈精怪的徒弟終日變得鬱鬱寡歡,然後她封閉了內心,卻也誕生了一個更純粹的自己。」
「沒了?」
「沒了,」江橋點點頭,「但是還有3.0版本,你要不要聽?」
白仙子知道江橋說的是兩具身體三個靈魂甚至是四個靈魂的故事。
她悶悶的不說話,江橋繼續道:「小女孩從此一心向道,終於有望飛升成仙,沒料到渡劫失敗後卻愛上了一個凡人。」
「她瞎了眼睛!」
聽著她指桑罵槐,江橋苦笑著抽抽鼻子,仙子的怨氣還真是大啊,不過這也確實怪自己,事情做得一點兒也不地道。
如果他當初沒有擔驚受怕,一開始就把所有真相都告訴給白仙子,結局會不會就不一樣了。
「咳……這個故事還要不要繼續聽下去?」
「不聽了,狗血,爛俗,沒意思,關鍵是她瞎了眼睛,如果時間能夠重來,肯定最開始就一掌拍爛他的腦袋。」
江橋默不作聲,少頃,他緩緩站起身:「那我出去了,生薑紅糖水一會兒你記得喝,我媽說了,要趁熱喝。」
房門緩緩掩上,屋子裡瞬間變得冷清下來,白仙子瞅瞅房門,咬著嘴唇心裡就覺得很委屈,被自己最愛的人背叛,竟是這個滋味。
她看著放床頭櫃的小瓷碗,紅色的生薑紅糖水散發著一股濃濃的姜味兒,她用手捧著低頭淺淺的抿了一口,喝下後胃裡暖融融的,可心裡也沒有好受一些。
外面的天空依舊淅淅瀝瀝的下著毛毛雨,陰沉沉的即便是過年也讓人的心情難以愉悅起來。
午飯是昨夜吃剩下的菜,白仙子在飯前一刻起了床,夏青荷看著她一臉悶悶不樂的樣子,關心道:「月靈身體現在好點了沒?」
「嗯……好多了,謝謝阿姨。」她強笑道。
現在的她莫名想回到山上,什麼人世間最真摯的愛情他再也不相信了,哪怕是一輩子與白雲、道觀、山石、枯木為伴,也比被自己心愛的人背叛好。
江橋默默的沒說話,只是一直給她夾菜,白仙子淡淡的看他一眼,隨後低著頭小口小口的吃著。
夏青荷跟江天成也察覺到氣氛有點兒不太對勁,想著這兩人是不是鬧彆扭了,但不管怎麼說這都是年輕人的事兒,他們也不好過問。
一頓飯吃的並不是太愉快,各有所思。
下午,有親鄰到家裡做客,白仙子找了個身體不舒服的理由回房了,江橋嘆了口氣,他多想這時候能夠搭理一下他,不管是哪個月靈都行,就算是讓他跪在地上唱認錯都行。
現在看白仙子的樣子,就怕她對人世間的感情失去信心,又變成那個清清冷冷的仙子。
一直到了晚上,吃過晚飯後,白仙子忽然把江橋叫進房間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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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裡一喜,這是打算原諒他了麼?
「你今天中午講的那個故事。後續呢?」白仙子盤腿坐在床上,懷裡抱著等身大的黃耗子,面無表情。
江橋一時間有些拿捏不准白仙子內心的想法,但這個故事他本來就打算講完,便繼續道:「凡人也理所當然的愛上了仙子,可那個自我封閉許久的意識卻在這時甦醒了,一眼認出眼前的凡人是她師父的轉世身,想要跟他再續前緣。」
「繼續。」
語氣冰冷的不帶任何感情,江橋心裡莫名有些緊張。
「凡人並不理會,因為他愛的人是仙子,也只有仙子。」
她冷冷一笑:「嘴上這麼說,結果卻是凡人背著仙子和另一個意識偷情?」
「不是偷情……」江橋硬著頭皮道,「是被逼無奈。」
「好一個被逼無奈,出軌、隱瞞、背叛,如果這就是他對仙子的愛,那還真是仙子瞎了眼睛。」
他閉上眼睛,半晌後,緩緩道:「凡人只希望他的仙子能夠重拾道果。」
「你是不是想說,這一切都是為了她好?」白仙子譏誚道。
江橋張張嘴,啞口無言。
「故事講完了?」
他重重的搖搖頭:「凡人不是徒弟師父的轉世身,始終是仙子的凡人。」
江橋一臉期待的看著白仙子的目光,想從她眼裡看到一絲能夠挽回的機會,奈何,隔了許久,仙子終於開口。
「仙凡有別。」
江橋的臉色刷一下變得無比蒼白。
他失魂落魄的走出臥室,老兩口似乎是故意給他倆騰出空間,時間才剛剛9點便已經回房。
江橋走後,白仙子才回過神險些把皮卡丘抱枕捏成重傷。
事到如今,許多以前想不明白的事情她都差不多能想明白,為什麼心魔殺不死,也鎮壓不了,為什麼她對身體的管理權限比自己還高。
立場對調,對江橋的處理方式她也同樣能夠理解,如果因果早已註定無法避免,順著心意便是,可他千不該萬不該,不能什麼事兒都瞞著自己。
掛在牆上的鐘表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音,時間漸漸行至11點。
這段時間江橋就一直坐在沙發上出神,目光偶爾看看客房緊閉的門,多麼希望白仙子能走出來,哪怕是她出來洗澡也好。
門吱呀一聲緩緩開了,白仙子抱著衣服走進浴室,從始至終都沒看江橋一眼,好像是把他當成了空氣。
他捏緊拳頭,滿腔難過化作了一聲苦笑,這樣的結局好像是他自找的。
如果……
可惜沒有如果。
站在花灑下,白仙子回想起江橋失魂落魄的樣子,他好像也很難過,是因為自己沒理他嗎?
從浴室里出來,客廳里沒有看到江橋,他臥室里亮著燈,白仙子拿了吹風機呼呼的給自己吹頭髮。
習慣真是個很可怕的東西,平時都是江橋給她吹頭髮,現在兩個人開始鬧彆扭之後,做什麼事情都是一個人,原來會這麼的不舒服。
吹乾頭髮後,白仙子嘆了一口氣,關了客廳的燈回房。
零點過後,江橋臥室的門鎖忽然響了一下。
隨後屋子裡傳出他淡淡的聲音:「門我鎖了,以後你別來了,我怕仙子誤會。」
「江郎,如果你不想把叔叔阿姨引出來,就開門。」
過了幾秒,臥室里的燈沒亮,門卻忽然開了,江橋一眼就看到那雙猩紅的眸子。
他腦子裡閃過一絲猶豫,現在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會是哪個月靈?
「是我,你認為她現在還有心情跟你說話嗎?」
這話說的,江橋眼裡閃過一絲苦笑,以白仙子現在的狀態,就算是明天跟他說一句分手,江橋都不會感到詫異。
「可我現在也沒心情和你說話。」他深吸一口氣。
「昨天晚上和今天中午都不是我,她網購了一款跟我這很像的猩紅色美瞳騙過了你。」白月靈說道。
聞言,江橋嘴角狠狠一扯,這話現在才跟他說,是不是太晚了一點兒,底褲都已經被她套完了。
「我已經猜到了。」
他忽然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其實一直這樣瞞著她我也挺累的,現在她通過這種方式知道了或許便是天意,我早就說過,紙是包不住火的,現在搞成這樣,終究是我玩火自焚。」
「你就不怕她跟你分手?」白月靈戲謔道。
「怕,怕死了。」
江橋忽然就想通了,他抿緊嘴唇,目光看向她猩紅的眼睛:「分就分吧。」
黑夜裡,他沒注意到白月靈忽然身體一僵。
「你不是那麼喜歡她麼?現在說分手卻這麼隨便?」她的語氣不自覺帶上了一絲譏諷。
「舊感情的結束是新感情的開始,最初的分手後,我會再度追上她。」他一字一句說道。
白月靈發出輕笑:「你就這麼肯定她會接受你?」
「不肯定,但這跟她接不接受我沒關係,從一開始本就是我的痴心妄想,現在不過是回到了最初的起點而已。」
白月靈直勾勾的看著他:「那我呢?我可還是一如既往的喜歡你。」
江橋頓時無言。
她緩緩伸出手掌摸向他的臉,柔聲道:「你口口聲聲說不是我師父,要我消失嗎?從此成全你和你的白仙子。」
黑夜中,江橋捏緊拳頭,剛才還在心裡準備了許久的話卻發現卡在嗓子眼怎麼也說不出口。
「你看,你做不到……」
白月靈貼近身,濕熱的語氣扑打著他的臉:「吻我……」
江橋咬緊牙齒一動不動。
「菜狗,做不到的話,把我想成她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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