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直聊天到半夜,白仙子又吃了一次退燒藥,在江橋在三保證不會趁她睡覺的時候動手動腳,才忍不住倦意沉沉睡去。
在此之前,江橋特意給她考了一次體溫,四十度,依舊處於高燒狀態,但至少比之前有所緩解。
江橋打了個呵欠,雖說現在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但他實在是沒什麼別的心思。
彼此坦誠心意後,親親抱抱的機會有的是,在眼下增進感情的緊要關頭,沒必要主動給自己抹黑。
他披著厚厚大衣,深深看了一眼白仙子,趴在床邊沉沉睡去。
手機的鬧鐘定了時,每隔兩個小時就會震動,只要安穩過了今夜,白仙子的病情應該話就不會有什麼大礙了。
夜,月涼如水。
臥室的燈關了,漆黑的屋子裡只能聽見兩人平緩的呼吸聲,安靜得落針可聞。
一雙猩紅的眸子忽然在黑暗中睜開,她能清晰的感覺到,身體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這就是作為凡人無法避免的生病。
白月靈側頭看著趴在床邊安然入睡的江橋,幽幽的嘆了一口氣,師父的轉世身愛上了自己的分魂,可他當年怎麼就不敢自斬道果接受自己?
這不得不說是一種幽默的諷刺。
她靜悄悄的伸出手,輕輕摸了摸江橋稜角分明的臉。不管他承不承認,他就是她的師父。
白仙子的夢境已經證實了這一點,無論如何都否認不了。
感受到細微的動靜,江橋下意識驚醒,入眼便是那雙熟悉的猩紅眼眸。
「師父父,晚上好呀。」白月靈靜靜地看著他,目光柔情如水。
江橋無奈道:「白天是她,晚上是你,你就不能讓我讓我好好睡一會兒麽?」
「師父父不用管我,太困的話,睡就是了,我只想看看你。」
「那你剛才是在幹嘛?」
「摸你啊。」她語氣認真道。
「……」
他用力揉了揉自己的臉,好讓自己更清醒一些:「你別亂喊,我不是你師父。她也說了,所謂的兵解轉世,不過是一朵相似的花。」
「現在說這些還重要嗎?」
白月靈輕聲道:「她喜歡你,而這又是我的身體,你拒絕我,卻選擇和她在一起,這可能嗎?」
每次聊到這個話題,江橋都覺得十分頭痛,根本扯不清,於是,他機智的選擇跳過。
「你們兩個會不會在某一天合二為一?」
白月靈輕笑道:「我知道,你是想問,融合後會是誰對不對?」
江橋點頭,按理來說,兩人的性格也會發生融合,如果融合後的白仙子平時狀態下幾乎沒什麼變化,私下獨處卻像現在一樣對他撒嬌,那就再好不過,
怕就怕……是以其中一個意識永久消失為代價,那樣的局面是他不想看到的。
她臉色有些複雜:「這你得問她,即便她是我自斬留下的分魂,卻也獨自經歷了數千年時光,形成了現在的獨立人格,早已與『本我』沒任何區別了。」
江橋聽懂了,如果兩個靈魂合二為一,那麼問題來了,究竟以誰的性格為主導?在唯心主義的觀點上,又是否成為了第三個繼承了兩人一切的白月靈?
沒想到最好的局面竟然是現在兩魂一體的共生關係。
「師父父,難道你不認為現在的情況就很好麽?如果你和她他結了婚,就相當於擁有了兩個性格截然不同的老婆,一個嫵媚黏人,一個清冷可愛,這樣一想,是不是就覺得賺大發了?一個老婆,雙倍的快感。」
江橋抿著嘴唇一言不發。
這你都能想到,你可真是個小機靈鬼。
「那也得結了婚再說。」
江橋臉色微紅,是不是真的會有雙倍的快感啊,目前他持懷疑態度。
「和她親嘴的感覺怎麼樣?」白月靈用指腹撫過自己的唇,就好像在回味那個感覺。
「這你也知道?」
江橋瞪大了眼睛,心裡突然有一個疑惑,該不會以後他和白仙子生孩子,這女人也在一旁偷偷看著吧?
她就不會覺得是被牛了嗎?
XP多多少少有點奇怪。
「那當然,作為真正的『本我』,對於這具身體總歸有點兒特權才對。」
白月靈想起白仙子生澀的回應,十分曖昧的笑了笑:「是不是覺得她很笨?連接吻都不會,一點兒也沒我靈活。」
「咳咳,其實吧……笨一點兒也挺好的,我喜歡那種養成的成就感。」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只是單純的好色,你想在那張白紙上,描繪出屬於你的各種形狀。」
江橋捂臉,這女人把他看得真透徹。
「但是我就不同了,師父父,我會的技巧可多了,你想要嘗嘗嗎?」白月靈嬌笑著,慢慢把嘴唇湊過去。
江橋騰的一下站起來躲開:「喂,別亂搞啊,你是在玩兒火!」
「玩火哪有玩我好玩兒~」
「???」
他一時瞠目結舌,這女人又在說些什麼虎狼之詞?
「你們親了三下,現在我想親一下都不行?」她氣惱的掀開被子,露出幽怨的眼神。
「喂喂,快蓋上,你還生著病呢!」
白月靈癟癟嘴,甚至想把最後一件單薄的T恤也脫掉:「反正白天難受的是她又不是我。」
江橋頓時無語:「不管怎麼說都是你自己的身體,你這麼坑你自己,真的好麼?」
「那你親不親我?」
「就一下!你先鑽回被子裡去,我辛辛苦苦照顧了一整天,我可不想明天還一點兒效果都沒有。」
白月靈嘿嘿嘿的笑起來,她抬手戳了戳江橋的臉:「嘛,師父父,你也知道都是我,又沒讓你去親別人,你有什麼好難為情的?更何況你承諾的是對她不動手動腳,我允許喔~」
江橋不禁翻了個白眼,這不一樣麽?
「問題是,我是在和她談戀愛。」
「那就再加一個,同時也和我談戀愛,這樣的話,就不會有出軌的罪惡感了,反而是一種偷情的刺激,想想看,光明正大的喜歡上兩個女人,全天下也就只有你了,不知道會有多少男人會羨慕你。」
江橋不解的問:「你是怎麼能把如此離譜的事情,說的一本正經大義凜然的?」
「不然呢?你有解決辦法嗎?既然無法反抗的話,就好好享受咯。」
好好享受個……鬼啊!
「別再說了,你手這麼冷,快躺下行不行?」
江橋麻了,如果讓白仙子知道,自以為已經徹底鎮壓的心魔,卻在每天晚上都坑她,不知道臉上會是什麼表情。
白月靈乖乖的躺下,她微微揚起下巴,閉上眼睛:「師父父,親我,像你親她那樣親我。甜甜的親吻,我也要,這件事情上,你總不能厚此薄彼。」
像親她那樣親?
江橋想了一下,那個時候他是被反推倒在床上,體位有些曖昧,難道他現在還要爬床?
不行不行,絕對不行。
他跟白仙子再三承諾過,爬床這種事情屬於超綱了。
盯著白月靈絕美的臉,江橋慢慢俯下身和她接吻,她安安靜靜閉上眼睛的樣子,根本無法分清楚哪個是白月靈,哪個是白仙子,又或者兩個都是她。
細膩光滑的手臂不知不覺從被子裡伸出來,溫柔的把江橋的脖子摟住。
一旦接受自己會有個一體雙魂的老婆的設定,再次和她親吻就不像一開始那般隨意和不情不願。
不同於仙子的生澀,月靈的親吻炙熱而狂野,能夠激發出男人本身的情慾,江橋險些在欲妄中迷失。
良久後,兩人呼吸急促的分開來。
「師父父,你終於沒有敷衍我了。」白月靈眼神迷離的輕聲道。
「我能怎麼辦?總不能敷衍一輩子,這不是你說的麼,反抗不了,就好好享受。」
江橋思索一番,認真道,「只不過,我和你做的這些事,只局限於我和她做了什麼,超綱的不行。」
白月靈眨眨眼睛:「那你快把她騙上床啊~」
「……你夠了。」
她嘿嘿嘿的笑,對於現在的局面,白月靈已經很滿足了,至少江橋敞開了部分內心,不像之前那般警惕。
「相比起來,是不是覺得,還是我的技術要好一些?」
江橋面無表情的一言不發,其實他很想說各有各的妙處來著,親起來都很甜,但這話不能說出口。
手機忽然震動起來,他習慣性的看一眼時間,居然已經三點了。
他打了個呵欠,為什麼這大半夜的,他們還沒睡覺啊!
真是造孽。
摸了摸白月靈的額頭,還是很燙,都怪她不好好休息,沒事兒掀什麼被子!
江橋拿起放在床頭櫃的溫度計用力甩了甩遞給她:「自己考著。」
「哎呀,師父父,我忽然感到身體沒什麼力氣,你幫我量一下好不好呀?」她輕輕一拉袖子,露出半個光滑圓潤的肩膀,瞅著江橋的眼神媚眼如絲。
他深吸一口氣,把被子往上一提,徹底遮住肩膀:「這種低級的謊話你猜我信不信?」
如果是他幫忙量體溫,手勢必會從領口伸進去,那樣就會不可避免的碰到……
說到底,江橋自認為自己個正經人,怎麼可能做這種下流的事!
「嗚嗚嗚,可我真的沒力氣了。」
「剛才我說了,有的事情,我必須對白仙子負責,跟她沒做過的事情,你想都不要想。所以,你自己弄!」
白月靈不情不願的結果溫度計,自己放進胳肢窩裡。
差不多五分鐘過後,她拿出來遞給江橋。
「40.5度,不僅沒有退燒,反而漲了0.5度,要是你好好休息,說不定現在都已經恢復正常了!」江橋露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這怎能夠怪我呢,又不是我弄生病的,要知道,我現在也是受害者好不好?」
江橋無語,他竟然無法反駁。
「所以,你現在的任務就是好好休息,懂不懂?」他打了個呵欠,困死了。
白月靈忽然往後縮了縮,讓出小半張床:「師父父,你要不要上來睡覺?」
「不用。」他搖搖頭。
她眨眨眼睛:「可我們抱在一起睡過了好多次了。」
「那是在我的房間!」
「師父父,你有沒有想過,在她的床上抱著我睡覺……那不是更刺激麽?」
聞言,江橋差點兒咳出聲說出那句至理名言:你怎麼穿著品如的衣服?
他沒好氣兒的說道:「你說說你腦子裡整天都在想些什麼東西?」
「可是我不抱著你,我睡不著。要不,我們還是像之前那樣,天要亮的時候,你就裝模作樣的趴在床邊睡覺?反正你的白仙子也不知道今晚發生了什麼。」
他憋了半天:「……我做不出來這種事情。」
「師父父,自欺欺人真的好麼?在你的床上,我們……」
「閉嘴,快睡!」
江橋直接關了燈,他沒上床,只是把一隻手伸進被子裡,握住她的手。
黑暗中,白月靈慢慢湊到床邊,舉起他的手放自己臉上。
「師父父,你想聽我叫你江郎好呢,還是師父父好呢?」
過了幾秒鐘,江橋慢慢出聲:「師徒戀什麼的,我總覺得怪怪的。」
「其實你是覺得江郎更誘惑一點吧?」
「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啊!」
「你自己說的,世間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別重逢。」
「你上輩子欠我的,這輩子理所應當的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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