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靈完全沒料到江橋會說出這麼一番話,他是家裡的獨子,江叔叔又對他寄予厚望,若是跟她一起遊歷,家裡肯定一百個不願意。
「這個店怎麼辦?」
「關了就是。」江橋隨口說道。
「不行!」
白月靈毫不猶豫的拒絕,他在景區開便利都被家裡嫌棄,若是不開了,怕是會被叔叔趕出家門。
江橋哭笑不得,知道她在擔心些什麼。
「老頭子說得對,開便利店不是長久之計,事實上我也想做點別的事情,現在是資訊時代,不一定非得上班做實業才能養家餬口。」
江橋勾住她的手指頭輕聲道:「我喜歡你,自然不可能眼睜睜看你走,而且你對這個世界了解得也太過片面,你一個人下山我不放心,再說了,我是你的護道者不是嗎?我的仙子去哪裡,我自然要跟去哪裡。至於我爸媽那邊,我會去解釋清楚。」
白月靈低頭不語,一張小臉變得緋紅。
江橋的心思她很清楚,她也確實對江橋動了情,但從未談過戀愛的她,不知道這份情究竟是好感,還是依賴,又或者就是男女之情。
只是這話聽著心裡很歡喜。
世事無常,想她堂堂清心寡欲萬年的仙子,居然被一個凡人在短時間內弄亂了道心,這話說出去怕是都沒人會相信,她自己也不相信。
可事實就是如此。
「那我們什麼時候走?」白月靈悶悶的問道。
江橋捏捏她的手指:「不急,出門遊歷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而且也快過年了,有些事情總得計劃好。」
白月靈點點頭。
「你好好休息會兒?我去弄飯,中午想吃什麼?」
她歪頭想了一下:「昨天夏阿姨弄的蒸蛋好吃。」
「好,那就蒸蛋。」
他推開門走出去,忽然回頭,臉上笑容燦爛。
「月靈,這是你破釜沉舟的一百年,無論如何我都會陪伴左右,不離不棄。」
白月靈僵在床前,呼吸急促的有些手足無措。
房門輕輕掩上。
她爬上床,把軟軟的枕頭立起來放在後背靠著,床邊放著江橋還給她的手機,她習慣性的點亮屏幕,桌面壁紙是那天的跨年夜,她一手拿著玫瑰花,一手跟江橋合做愛心的姿勢。
白月靈臉上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一絲笑意,那個時候她好像還很氣惱來著,可纏不過江橋非得讓她做出那個羞人的動作,就連照片都還是賣花的小女孩兒幫忙拍的。
回想起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好像就江橋那傢伙占據了她的全部記憶,就連晚上睡覺,夢裡都全是他的影子。
白月靈看著手機漸漸出神,江橋之心路人皆知,可她呢?喜歡嗎?喜歡應該談不上,目前只有好感居多。
按理來說,她不可能對一個凡人產生如此強烈的情愫,可問題出現在哪裡,她始終想不明白。
她長嘆了一口氣,暫時把這些想不明白的事情壓下,目前最重要的事情還是如何在百年之內重修心境圓滿,否則,心魔將會取代她的一切。
問題是,這又談何容易?
不修太上忘情,百年時光重回偽·仙帝境,還是在這個末法時代的地球,想想都覺得不可能。
但她不想再重蹈覆轍了,置之死地而後生,這一世,她決定為自己而活,率性而為,率性而活,無拘無束。
大道三千,擇其一而從之,流水三千,取—瓢而飲之。
只修順心意。
簡單來說就是心意怎麼來,身體就怎麼做,想打江橋那就不能忍著,如果想愛……咳,那就喜歡,凡事不能委屈自己。
萬事順遂,逞心如意。
正胡思亂想著,忽然響起敲門聲。
「進。」
江橋拿著拖把進屋,他看了一眼躺床上的白仙子,輕輕咳了一聲:「你剛剛吐了很多血,房間地板總得清理一下。」
「嗯……」
江橋認真清理地上已經乾涸的血跡,同時問道:「你現在身體怎麼樣,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如果痛千萬不要忍著,我們可以去看醫生。」
白月靈心裡一暖:「沒有。只是還有些不習慣現在的狀態。」
她捏捏拳頭,這種渾身無力的虛弱感確實很讓人惱火,而江橋作為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雖然很關心她,但還是好氣,好想打他一頓。
「你坐過來。」
「嗯?怎麼了。」
江橋把拖把擱在牆上,結果剛剛坐下,白月靈就朝著他胸口重重打了一拳。
「好端端的你打我幹什麼!」江橋揉著胸口,聲音幽怨。
「就是想打你!不服?憋著!」
「服服服,你要是心情不好,想拿我出氣,別說打我一拳,就算狠狠把我揍一頓,我都不會有任何怨言。」
白月靈嘴角微微一揚,這幾句話說的還算滿意,那就只打他一下好了。
她忽然開口,聲音細微:「江橋,我沒有力量了。」
「我知道,你剛剛打我根本就沒有力氣,身體素質就像我們這裡的女孩子,用一句話來形容,跟手無縛雞之力差不了多少。」
「那你還裝?」她怒道。
江橋眨眨眼睛:「打是親,罵是愛,打得越狠,說明愛得越深。」
白月靈呼吸一滯,而後伸手捏著他的耳朵,大聲道:「誰愛你了?誰愛你了?」
「我愛你!我愛你!啊,疼疼疼……」他斯哈斯哈的喊道。
「呸!不要臉!」白仙子罵罵咧咧的鬆手。
江橋嘿嘿笑著,毫不在意的揉著耳朵:「如果不要臉就能把你娶回家做老婆,就算天天被你打被你罵都沒事。」
「滾出去!」
「得嘞。」
她紅著臉,一腳把江橋踹出門外。
沒想到僅僅過了兩分鐘,他又屁顛屁顛的溜進來了,手裡還拿著一條熱氣騰騰的毛巾。
「你又來幹什麼!」
江橋坐在床邊,盯著她那張精緻的臉,拿起毛巾湊過去,柔聲道:「你臉上有血,我幫你擦擦。」
白月靈下意識的撇過頭,她和江橋最親密的舉動也僅僅是牽手。
「別動。」
她身體一僵,真就一動不動的任憑江橋輕輕撩起她垂下的耳邊秀髮。
溫熱的毛巾一點點擦拭她嘴角的血漬,屏住的呼吸逐漸加快,心臟不爭氣地撲通撲通跳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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