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亦安滿意地點點頭,正當他想繼續盤問時,門外來了侍衛。
「王爺,宮裡來人了,皇上皇后有東西賞賜給王妃。」
聽到這個聲音,凝風華眼裡透出了希望二字。
寧亦安瞥見了,故作苦惱地問道:「有說一定要看活的嗎?」
那模樣仿佛讓凝風華活著出去,有多難為他一樣。
侍衛愣在原地不敢說話,不明白王妃是死是活,也不懂寧亦安什麼意思。
「王爺,克妻的名聲不好聽!」凝風華表情痛苦,略帶艱難地勸說著。
「我不介意。」寧亦安不知道從哪拿出一條白綾,在手裡擺弄著。
凝風華看到白綾,忍不住頭皮發麻,強顏歡笑道:「我介意,我是來沖喜的,或許王爺還很需要我!而且,王爺大病初癒,不能造殺孽。」
寧亦安若有所思的看著白綾,不知道是在考慮凝風華的話,還是在想這東西放在她脖子上什麼樣。
「王爺,你還好嗎?」侍衛聽不到聲音,難免心慌,王爺剛醒沒多久,不會又暈過去了吧!
「吩咐人進來給王妃洗漱。」寧亦安扔下白綾,伸手去解她身上的繩子。
此話一出,屋內屋外都長出一口氣,
繩子解開,凝風華坐直身子,看到了屋子內的一片狼藉。
這婚結的真刺激!
「收拾好了就去前廳!」寧亦安悄悄靠近,把她嚇得險些崩起來!
「還有,別以為這件事就這麼算了,我事情很多,等我忙完。」寧亦安走之前還不忘嚇唬她一番。
安王性子溫和!哪個混蛋騙她的?
凝風華心裡罵街,表面還要維持住笑容,微微點頭說:「好的呢。」
安王府的丫鬟進來給她洗漱,同時還有雲清,她的貼身丫鬟。
「小姐……不,王妃你怎麼樣?」雲清擔憂詢問。
凝風華無力地擺擺手說:「挺好的,除了不好的地方,剩下的都挺好的。」
大部分都是不好的地方,至於剩下的……哪有剩下的?現在她整個人都不好!
雲清沒聽明白她意思,反正雲清是挺高興的,小姐不用做寡婦了。
「小姐,你現在是安王妃了,再也不用受欺負了!」雲清的激動溢於言表。
盛國公府的這些年,凝風華吃了太多的苦,如今可算苦盡甘來了。
凝風華無精打采地點頭,任憑身後丫鬟給她褪去簪發,此時她還是出嫁的那身打扮。
雲清又說:「小姐之前沒機會見到安王,但安王脾氣很好,小姐以後一定會很幸福的。」
凝風華一言不發地看向她,眼裡寫著三個大字,你確定?
「小姐你有什麼話就說啊!」雲清疑惑。
凝風華苦笑,要讓她說些什麼?說那個脾氣好的安王被她惹毛了?
說安王現在只想殺了她?說她們主僕二人,剛出虎穴,又入狼窩?
「算了。」凝風華長嘆一口氣。
雲清看她這樣,不免擔憂起來,小姐不是傻了吧?
昨天在花轎上笑開了花,今天得知安王沒死,反倒哭喪個臉?
她哪裡知道,凝風華和她的想法完全相反,安王沒死,那是她的幸運嗎?是她的劫難!
一番梳洗打扮結束,已經是一個時辰以後的事了。
不同於昨夜的嬌艷,今日凝風華的打扮素淨許多。
月白色的衣裙,襯有一層淺色紗,頭上斜插兩隻髮簪,又點綴了幾朵珠花,隨著她的動作一顫一顫的,盡顯靈動。
丫鬟領著她去了前廳,快到門口的時候,凝風華快步上前,躲在了門口。
寧亦安不過隨意一瞥,便瞧見了那道倩麗身影一閃而過。
後又低頭看起手中書信,但在不經意間露出了笑容。
凝風華小心翼翼地探頭,前廳主位坐著寧亦安,下面是昨晚的那個嬤嬤,還有一個太監,桌邊有茶水點心,看起來身份挺高。
嬤嬤是皇后身邊的人,那這太監就是皇上身邊伺候的了。
在這等了一個多時辰,就為了給自己送點東西?
凝風華還在遲疑,寧亦安頭也沒抬地開口說:「王妃打算偷看到什麼時候?」
凝風華一愣,隨後心不甘情不願地走了進去,動作僵硬,兩腿像是灌了鉛。
「嘿嘿……」凝風華露出了一嘴小白牙,表示友好。
她並不想表現得這麼慫,可她又不得不承認,這個「體弱」的王爺,氣場有些強。
強到她直接無視了其餘兩人對她的打量。
「見過王妃。」二人起身行禮,滿臉堆笑。
凝風華擺手說道:「不必多禮。」
這二位是她的恩人啊,要不是他們及時出現,安王這個變態,還得讓她選毒藥和白綾。
「昨夜倉促完婚,皇后知道委屈了王妃,希望王妃體諒,又差奴婢送來了一些東西,不知王妃是否喜歡。」嬤嬤的態度比昨夜要熱情許多。
她是實實在在的把凝風華當成寧亦安的救命恩人。
皇后也是高興的,也明白委屈了她,這才送了東西過來。
姑娘家都幻想出嫁,可向來沒有哪家姑娘,成親是這般倉促,何況這還是王爺娶親。
昨夜之前嫁給安王是什麼情況,大家心知肚明,在這種情況她能嫁,皇后感謝她。
可與此同時,凝風華跳湖自盡,也成了皇后心頭的一根刺。
一旁公公用尖細的嗓音說道:「皇上知道王妃昨夜辛苦,所以也送來了些賞賜。」
房間裡發生過什麼,他們都不清楚,只是皇上皇后猜測,應該是凝風華細心照顧,又不斷餵藥,寧亦安才起死回生。
一個姑娘這麼折騰一晚上,當然辛苦。
凝風華不知所措的看向寧亦安,眼下這種情況,她該說些什麼。
她也沒做過王妃啊,也沒人給她來個入職培訓啥的。
一不小心說錯了,白綾又得拿出來吧!
寧亦安接收到她的眼神求助,表情出現了一瞬間的困惑。
昨晚不是挺會說的,今天就不行了?裝乖巧呢?
「王妃昨夜的確辛苦。」寧亦安話中有話的附和了一句,眼神也是意味深長。
昨晚她又拆幔帳又綁繩子的,能不辛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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