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夫人在英國的博物館展覽,大概要過完年才能被運送回華夏,那邊有江家的人照看它,不用季明嫣操心。
她正在畫室做樣衣,崽崽們的衣服她已經做好了,精力有限只做了四套過過癮。
如今手頭的樣衣,是答應給江霆的居家服。
「寶貝。」
江霆端著一杯溫熱的牛奶走了進來,他彎腰在小孕妻粉潤潤的臉蛋親了一口。
「牛奶里加了糖塊,快嘗嘗。」
「我正在給你做樣衣,等會兒再喝吧。」
這就是不想喝的意思了。
江霆把她抱坐在腿上,也不知道為什麼她都懷孕了還那么小只,隨隨便便就能被他抱在懷裡。
「不急著做衣服,先把牛奶喝了。」
「哦。」
季明嫣捧著牛奶杯,原本以為他騙自己,沒想到裡面真的加了糖塊,一杯牛奶下肚還有點意猶未盡。
「我可以再喝一杯嗎?」
「這麼貪啊,白天就這一杯,晚上再喝。」江霆捏捏她的小右耳,「繼續給你老公做衣服吧,中午帶你出去吃飯,然後我們去醫院看奶奶,她已經可以正常跟人交流了。」
季明嫣:「太好了!」
-
重香閣。
季明嫣想要靠窗看雪景,所以江霆就沒帶她去包廂。
但二樓的雅座私密性也很好,不會被人圍觀吃飯。
「老公,這家餐廳還有冰淇淋可以吃。」
她一喊老公,准沒好事。
江霆堅定地搖頭,沙啞慵懶的嗓音寵溺道:「麻煩你認清楚自己的身份,你現在是一個小孕妻,在大冬天想吃冰淇淋,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季明嫣也知道自己任性了,垂著小腦袋不說話。
江霆嘆了口氣,讓服務員上了一塊兒小蛋糕,算是彌補她不能吃冰淇淋的遺憾。
季明嫣眉眼彎彎,像一隻豐收了很多胡蘿蔔的小兔子,小右耳都開心的抖了一下。
江霆拿出手機拍了一張照片。
季明嫣:「你,你拍我幹什麼?」
江霆:「我雖然不會只活到四十歲,但我有可能四十歲就患上阿爾茲海默症,我不想忘記跟你在一起的快樂時光,只能用這種方式記錄下來。」
季明嫣突然覺得嘴巴里的蛋糕不甜了,她握住江霆的手,看著他深邃含笑的眼睛,一時間心底酸澀的厲害,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我……」
「我a……」
他不就是想要聽那三個字嗎,她可以說給他聽的。
「雲擎哥哥,你一定要相信我!」
尖銳的女聲打斷了季明嫣好不容易醞釀出來的感情。
他們前面的雅座來了一桌客人,聽聲音是沈依依和雲擎。
江霆捧著季明嫣的小臉,「寶貝,你剛才想說什麼?」
季明嫣:「噓——,我想聽聽他們在說什麼。」
聞叔在場的話一定很欣慰,他的本事得到了真傳。
江霆喝了口咖啡,雙腿優雅交疊,矜傲散漫的鳳眸看著窗外的雪景,感受到手指肚被小孕妻捏來捏去的把玩,他很享受現在的生活。
沈依依小聲綴泣,「雲擎哥哥,你一定要相信我,蝴蝶夫人是我設計的。季明嫣她從小嫉妒我,所以指使江霆買通法官,把蝴蝶夫人從我身邊奪走了。」
雲擎:「那你為什麼現場畫不出蝴蝶夫人?」
沈依依的哭聲消失了,「我,我最近精神狀態不好,就算我畫出來,他們還有別的手段等著我。我當時只有一個人,江霆那邊好多人,雲擎哥哥,你不知道我被他們欺負的有多慘,他們都不相信我,你一定要相信我啊!」
雲擎低沉的嗓音夾雜著怒意:「你說蝴蝶夫人是為了慶祝我重見光明,重獲新生,特意為我畫的……」
沈依依連忙解釋:「我,我當時真的為你畫了一幅畫,但是我畫的不好,我對你的心意千真萬確,這點做不得假,難道雲擎哥哥感受不到嗎?」
雲擎:「好,蝴蝶夫人這事我們不提了,齊教授又是怎麼回事?」
沈依依垂眸,又開始小聲綴泣,「齊教授是季明嫣的證人,他死了,季明嫣和江霆就說是我殺的,還慫恿齊悅兒去報警。雲擎哥哥你是知道的,我連魚都不敢殺,我怎麼敢殺人啊!他們往我頭上倒髒水,我真是洗也洗不清白了!」
雲擎沉默不語。
沈依依未必清白,但江霆肯定也在背後推波助瀾了。
季明嫣牽著江霆的手,路過他們的雅座時停住了腳步。
季明嫣:「沈依依,你知道齊教授要出庭作證後,就跑去了齊家,緊接著齊教授就死了,怎麼聽你那麼一說,好像是我們讓你去齊家殺了齊教授。」
沈依依慌張道:「季明嫣你這個小賤人胡說八道什麼!」
江霆眼神一變,聲音狠厲:「你給我閉嘴!」
雲擎幽冷的目光看著季明嫣,「齊教授死了,為什麼你們兩個這麼上心?」
季明嫣:「如果齊教授不答應出庭作證,他就不會被沈依依惦記,他是因為我而死的。」
江霆握了握她的肩膀,「乖乖,你別這樣,他的死跟你無關。」
雲擎冷笑,「齊教授的死或許跟季明嫣無關,但我身邊李管家的死,跟季明嫣脫不了干係。」
季明嫣:?
江霆眯著狹長的鳳眸,「雲擎,你要是再胡言亂語,我就讓你躺在病床上過年。」
沈依依捂著嘴巴,猙獰的眼神要笑不笑。
別看江霆運籌帷幄,置身事外的模樣,一旦牽扯上季明嫣,他就冷靜不了。如果季明嫣真的變成了殺人犯,他會怎麼辦?他會為了保全季明嫣的清白,無條件答應她和雲擎提出來的條件,她的好日子就要來了。
季明嫣睜圓了眼:「我,我是殺人犯?」
雲擎:「既然事情到了這一步,我就不藏著掖著了,以前是依依不讓我說,但你們把她折磨的那麼慘,我也顧不了了。李管家被人拔了氧氣管,死前說了你的名字。」
季明嫣:「我沒有拔他的氧氣罐!」
她覺得這事太荒謬了。
「你們要是有證據,儘管去警察局告我,清者自清!」
江霆摸了摸她氣到泛紅的臉蛋,又把掌心貼在她的孕肚上,淡聲道:「寶貝彆氣,我們不跟這幫爛人計較,走,去醫院看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