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猝不及防的大夏朝

  第3章 猝不及防的大夏朝

  「娘,娘!我回來了!」翠花在一陣孩童二重叫中,醒來的。

  腦子還不甚清醒,茫茫然:我大約也許是死了,難道這就是地府?地府還有娃?

  眨眨眼,瞬間,大股記憶奔涌而來。

  一刻鐘後,她不知道是該驚,還是該喜了!

  她居然還趕上了穿越啊!

  還穿到了一個以前都沒聽過的朝代——大夏王朝。

  這個一個有兩百多年歷史的架空朝代,一個有點類似宋朝的朝代。

  唯一讓她有些安全感的是,這裡的坐標也在西南!

  記憶里的方言,和穿越前的川話發音非常接近。

  原身也叫翠花,爹姓胡,名大海。

  娘家住在大峨山上,屬於靠山吃山的山民。

  胡老爹有一手打獵硝皮子的好手藝,還有些粗淺的拳腳功夫,娶了翠花娘張氏後生了三個小子一個閨女。

  唯一的閨女,就是原身了。

  記憶里,原身她還遺傳胡家祖輩的大力氣。

  在她嫁人之前,胡爹在教三個兒子拳腳功夫的時候,也會把閨女捎帶上。

  雖然經常被她娘張氏罵。

  張氏天天嘮叨著,女兒要嬌養(不知道大戶人家怎麼個嬌養法,但絕對不是她男人這般養小子的路數)。

  無奈一個當爹的教得帶勁兒,一個有使不完力氣的閨女也學得歡喜。

  張氏奈何不得這爺倆後,只能在廚藝和女紅上給自己閨女多開小灶。

  翠花,翠花她都行!

  拳腳功夫會點,廚藝在父兄們看來相當不錯。

  主要是她比她娘捨得放油鹽,做出來的啥菜能不香麼?

  女紅,量體裁衣啥的也拿得出手,只要不要求她繡花繡草即可。

  原身性格就不是那要強的,很能聽勸。

  爹娘說啥都聽,也就長得比較唬人(身高體健)。

  三個哥哥早早就娶妻生子,娘家一串的蘿蔔頭,他們最愛姑姑回娘家。

  大哥,胡一牛。

  當年一場英雄救美,得了姻緣,娶了上游村趙秀才的女兒趙三娘。

  婚後三年抱倆,生了一子(小山,6歲)一女(小花,4歲)。

  胡二牛和胡三牛是雙胞胎。

  胡二牛娶的是他家對門二峨上山民的閨女牛大妹,如今只得一子(小川,3歲)。

  胡三牛,用張氏的話來說,就是眼睛被屎糊住了。

  他娶的是,下游村有名的賭鬼江麻子家的五女兒江來娣。

  張氏只要提起江家就要翻白眼:

  「就下游村的江麻子家喲,十里八村誰不嫌棄他家,生不出兒子也就算了(江來睇家五朵金花)。江麻子就是個不知悔改的賭棍,敗家子,老鼠都不去他家打洞!」

  罵起兒子來也不心軟:「胡老三,你個討債鬼,不聽老娘言,遲早要後悔!娶個媳婦花的銀子都夠老娘買兩頭牛了!」

  張氏主要是嫌棄這三兒媳婦娘家是個吸血的。

  花了這麼大的成本娶回來,又把日子過得那叫一個一言難盡。

  江來娣就是個小姐身子丫頭的命,反正嫁人後是三天一小病,十天一大病。

  奈何她兒子胡三牛昔日就是好顏色,看臉,日子過得磕磕巴巴,至今育有一女(小草,5歲)。

  原身在十五歲那年嫁給了下游村的袁黑娃,第二年就生了一對雙胞胎兒子。

  嫁人至今六年,本來一家有八九畝薄田,還有些山地,日子倒還過得去。

  兩年前,她的男人卻被抓了兵役。

  剛才外面的童聲二重嚎,就是這倆雙胞胎崽子的聲音。

  原身之前忙著秋收稻穀,中間又淋了一場雨,再暴曬一日後,中暑暈倒了。

  老袁頭連忙給兒媳婦請來了鄉里郎中,就是吧,這個郎中的醫術有限,只讓她喝了幾副藥,躺著休息幾日就能好。

  一家人怎麼都沒料到,古代的中暑是真的要了原身的小命,這下換了張翠花的到來。

  哪怕換了一個年輕的芯子,翠花也沒有多高興。

  她憂愁啊!

  還不知道兩家的父母,得了他們夫妻嗝屁的消息會不會受不住,還不曉得公爹的腦梗是個啥結果。

  再為父母存夠了養老錢,人不在跟前,也是放心不下的喲。

  還有,陪了她幾十年的男人黑娃,是進了天堂,還是和她一樣有了奇遇呢?

  想想就惆悵得很。

  回憶就在瞬間,根本來不及消化更多的信息,就被倆孩子拍門叫喚了。

  翠花艱難的下床,挪到門檻上。

  還沒等她開門,大頭和二頭已經滿頭大汗的推門進來了。

  大頭看到娘起床了,眼睛亮晶晶「」「娘娘.你看,我們逮了好多魚,給你熬湯喝!」

  二頭點頭:「喝了魚湯,娘的病才好得快!」

  翠花低頭一看,血壓自動上涌:

  兩崽子全身光溜溜,一身的泥巴,把自己穿的衣裳做成了一個泥包袱。

  泥包袱裡面,蹦躂著十幾個巴掌大小的鮒魚(鯽魚)。

  剛一打開包袱,鮒魚身上的泥漿,就濺了她一臉!

  翠花:啊,手癢,癢得差點不受控!

  看著這兩個,依稀只能看見眼白在轉動的泥崽崽。

  她腦海里,關於這倆的記憶撲面而來。

  從能爬行開始,只要不是吃和睡,幾乎一刻都不能停歇。

  更別提如今六歲(古人都講虛歲),上山下河,就沒他們不敢去的地兒。

  下游村,就是因著有條寬約五十米的山河經過而得名。

  每年夏秋季節,就有很多人下河游水被淹死。

  村民們對自家娃幾乎天天耳提面命。

  不准下河游水!

  不准下河游水!

  不准下河游水!

  她家這倆崽崽慣會陽奉陰違,嘴裡答應得十分乖巧。

  只等你前腳出門,他們後腳就溜了縫。

  有時候記得脫衣裳再下水,有時候乾脆是直接撲騰下河去。

  反正是一天三頓打,缺一頓都不行!

  兩個淘小子把個翠花從一個性子糯嘰嘰的少婦,生生折磨成了一個潑婦(潑辣的婦人)。

  果然,天下就沒有白吃的餡餅呀!

  翠花閉閉眼,學著原身的口氣:「小兔崽子,你們趕緊給我滾過來!」

  而後,又是一頓的扒拉,勉強才幫他們沖洗乾淨了身上的泥巴。

  最後實在沒忍住,一人賞了幾個屁股巴掌。

  倆崽子可不怕他們娘!

  「娘!你用點力!」大頭不知死活,最先挑釁道。

  「娘,你這是給我撓痒痒呀!」二頭也不甘示弱,緊隨其後。

  看見翠花又舉起了後,大頭還貼心的問:「娘,你的手痛不痛?要不要拿一根棍子打?」

  氣得翠花直眼暈!

  這是哪裡來的熊孩子啊?

  就看兩人嬉皮笑臉的那個樣子,就想再來一場大的。

  她按著發脹的腦門,好言好語的對大頭說:

  「老大,你明兒要是不帶著弟弟去淘氣,娘今晚給你們講故事聽,明兒還給你們做好吃的,好不好?」

  翠花仿佛記得,種花家養娃寶典,說是養崽就是要給一個巴掌再給一顆糖。

  最好,還要豐富他們的精神世界!

  沒有養娃經驗的她,打算先拿這倆崽試驗試驗。

  「好吃的?」二頭仰著小腦袋,流著口水吸著手指,「要吃好吃的,娘你快去做!」

  大頭也來了精神:「娘,你現在就給我們講故事,我想聽故事!人家二狗子都說,縣城的茶館裡面,那些個說書先生講的故事可好聽了!」

  大頭對故事很期待,他可不是他弟那樣,眼裡只有吃食的小屁孩。

  「那你們明天要怎麼做?自己說說!」新手娘親上線,上來就開始套路娃。

  「娘,我保證明日好好看著老二,不讓他下河滾泥巴!」大頭挺起小胸脯,一副小家長模樣。

  二頭看看他娘的臉色,又看了看哥哥,最後支支吾吾:「那,那我明日不去捅埡口的鳥窩啦!」

  老天爺,原來你還有這麼隱秘的搗蛋計劃!

  你個幾歲的孩子,知道埡口那處有多危險嗎?

  心裡氣得個半死,還得面帶微笑:「行,你們明日晚食前要按點回家,衣服不能邋遢,打架更是要不得啊!」

  取得了一點階段性勝利,她害怕倆崽反悔,馬上蓋章同意了。

  收拾明白兩個小的,還得干原身每日的固定活計。

  一陣忙乎,好不容易,才把晚食做好。

  上手有幾分的生疏和不順手。

  主要是,她很多年沒有用過這麼原始的灶具了。

  灶台還沒有她的半腰高,鐵鍋也不算大!

  菜刀和案板什麼的,完全和後世沒法比。

  古人,通常父母健在是不會分家的,翠花一次就要做大小七口人的飯。

  不過人雖然不少,飯菜倒也簡單。

  這不剛收了秋糧麼?

  只煮了一鍋大米粥,還切了一點酸菜在裡面。

  飯菜兩得!

  一人給舀了一大斗碗。

  別看人家崽崽小,飯量堪比成年人。

  吃飯用的斗碗比他們的臉都大!

  一點不用大人操心,自己就吃得唏哩呼嚕,香噴噴滴。

  看得翠花羨慕不已,心裡想的是,這好養活,也是個優點吶!

  她還記得,前世黑娃大哥家的大侄女,那真是再好吃的飯菜都跟吃毒藥一樣。

  每天吃飯,家裡就跟渡劫一般。

  她就沒想過,她那會兒所在的是啥環境?

  如今嘛,還挑食,有得稀飯吃,就很不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