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磊一時間只覺腦子像一團漿糊,甚至沒能弄懂於夢語的意思。
被動地接過錄音筆,只覺得滿頭霧水。
「什麼意思?」
於夢語給石磊解釋,「像這種無組織無紀律不尊重教官的人,留在明華大學也只能是害群之馬,但高主任不知道為什麼對她多有偏愛,可能是因為岳晴晴長得漂亮。」
「既然常規手段沒辦法讓她離開,我們只能用一些非常規的手段。」
石磊聽到「我們」兩個字後皺了皺眉,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突然就被於夢語拉到了同一陣營。
但依舊不太能明白她想怎麼做。
「這隻錄音筆能起到什麼作用?」
於夢語覺得石磊實在單純的有點可笑,難道從軍隊裡出來的人都直來直去,不用腦子嗎?
「現在的時代和以前不同了,媒體也是非常行之有效的監督手段,如果有記者將這件事報導出去,讓大家知道明華大學有一個不願意正常完成軍訓,屢屢和學校以及制度作對的學生,到時候會有什麼反應?」
三人成虎,就連石磊也能猜測到後面發生的事。
曾經有個學生被媒體爆出來在學校暴力成性,甚至經常欺辱同學。
登報後引發了社會的廣泛討論。
那所學校的家長都紛紛要求校長將那個同學開除。
在群情激奮下,那個學生被學校勸退了。
其他學校也不願意接納他,最後那個孩子據說離開了那座城市,去外地打工。
雖然後來又有媒體跟進報導,證明當初的事情完全是事出有因。
那名學生自幼失去雙親,在學校里因此屢屢受到欺負,不負責任的老師對此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造成那個孩子性格偏激、剛烈。
為了自保也為了報復,那名學生不得不奮起反抗,卻因為弄傷了其中一個家裡頗有勢力的孩子才最終被報導出來。
然而也因為這樣,他這輩子將走向一個截然不同的道路。
石磊握住那隻錄音筆,手掌一點點收緊。
「你為什麼認為岳晴晴一定會輸?」
於夢語沒發現石磊的聲音有些低沉,只微微笑了笑。
「其實很簡單,是我們校學生會安排了這次閱兵儀式的流程,中間不小心給其中一個班級發放了原先錯誤的出場次序表不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嗎?畢竟事情那麼多,總有一兩個粗心大意沒核對過名單的人。」
出場順序錯誤,代表金融一班會錯過出場機會。
甚至最後都有可能上不了場。
畢竟錯過就是錯過,學校又不可能專門為他們再舉辦一場閱兵儀式。
而連出場機會都沒有的班級,又怎麼可能被評選為優秀團隊。
大半個月的辛苦都成了空,班裡的每一個人都會沮喪、會憤怒,甚至會被這種惱怒沖昏頭腦。
作為主心骨的岳晴晴肯定會被推選出來要個說法。
說不定還會覺得是石磊做的手腳。
到時候激憤之下說出什麼難聽的話也不奇怪。
這些話一旦被曝光給媒體,斷章取義下,岳晴晴的結局幾乎是註定的。
石磊點點頭,「我知道了。」
於夢語的笑容依舊顯得很柔和,「石教官合作愉快,希望你也能討回你的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