顓城一中,食堂。
秋若蕊和莊霖已經將四個人的飯打好了,只等著路竹和岳晴晴過來。
「你們班的老師今天拖堂這麼久嗎?」秋若蕊調侃道,「張老師真是一節更比六節強,電力持久性價比高。」
路竹搖了搖頭,「沒有,晴晴被一個人攔住了。」
莊霖若有所感地看過來,「怎麼回事?」
路竹沒將莊柔慧的話當回事,仿佛笑話似的說給他們聽。
「不知道哪來的一個女人,竟然說岳晴晴是她的女兒,這麼會說笑話怎麼不去演小品呢?今年春晚沒她我可不看。」
莊霖拿著筷子的手顫了顫,猜到了來的人是誰。
秋若蕊也覺得好奇,「這人誰啊?有病吧。」
岳晴晴笑了笑,「可不是有病嗎?有病應該去醫院,來學校幹什麼。」
岳晴晴沒想到一個李如芸自食其果了,另一個莊柔慧又被引出來了。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打了小的,來了老的?
她這種時候倒是挺慶幸莊柔慧能把她扔了的,生活在那種環境下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如果這次不是自己反應快,到時候謠言四起,還不知道會造成多少麻煩。
但這些顯然不在莊柔慧的考慮範圍。
那個女人眼中向來只有自己的利益,哪裡會管別人,不然也做不出扔孩子的事。
不過岳晴晴也不能讓莊柔慧白白來一趟,自然要給對方帶些禮物回去。
——
氣急敗壞的莊柔慧回到顓城。
她先去了一趟醫院,看著病床上的女兒和守在旁邊的李如鈺,只覺得心情分外煩躁。
李如鈺卻將她當成空氣般視若無睹,也不搭話。
莊柔慧耐不住性子,「你還有當初的證據嗎?」
李如鈺頭也不抬,卻被莊柔慧從椅子上拽著胳膊拉起來。
「媽媽問你話呢,你還有沒有留下什麼存底,能證明做鑑定的人是如芸和岳晴晴?」
李如鈺終於轉過臉看著他。
那雙無神的瞳孔中倒映著莊柔慧猙獰的表情。
「沒有。」
「你!」
「妹妹不會留下存底的。」李如鈺凝視著母親的雙眼,「所以到現在你甚至都沒有問過一句,李如芸到底是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嗎?」
莊柔慧不耐煩地鬆了手,李如芸像沒了支撐的木偶,又一屁股坐回椅子上。
「誰知道她現在一天到晚神神秘秘到底在做什麼,本來你們有大好前途為什麼要自甘墮落,變成現在這幅讓人噁心的樣子。」
莊柔慧指責道:「我辛辛苦苦把你們養到這麼大,你們就是這樣回報我的?如果不是你們太頑劣,外面那個野種怎麼可能被帶回來!」
李如鈺發出一聲冷笑。
「是啊,一切都是我們的錯,只要我和李如芸沒有按照你的想法去做,沒有成為你在李家立足的資本,那我們活著都成了錯誤。」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不是嗎?當年如果不是因為岳晴晴是個女孩,也不會被你扔了吧。」
莊柔慧猛的一推李如鈺,「閉嘴,你給我閉嘴!你姐姐不是被我扔了,她是被人偷走的,你聽見沒有,以後再亂說話看我怎麼收拾你。」
李如鈺連帶著椅子猛的仰面倒下,撞著地面發出巨大聲響。
莊柔慧卻看也不看一樣,頭也不回地走了。
李如鈺就這樣躺在地上盯著天花板,半晌才悠悠開口。
「被偷走的?呵,那當初被偷走的怎麼不是我們呢。」
李如鈺的胸口傳來陣陣鈍痛,怨念恨不得突破天際。
就在這時,躺在床上的李如芸睫毛微顫,指尖在床上勾了勾。